路綰已經差不多走到了他們身邊，剛剛的變故發生的突然，月燃習武，身手敏捷，這種事放別人身上正常，她來不及躲閃，確實有些難以預料。
月燃很少動怒，路綰覺得看她。
給了月燃一個安撫的眼神，月燃才皺着眉收回眼神，不過眉眼間還是充斥着煩躁。
感覺到身上的壓力消失，男人出了口氣，慢慢直起身子，臉上帶着歉意的笑容。
“抱歉啊，我真不是故意的，多少錢，我賠給你們啊。”
帶着歉意笑容的不是別人，正是出來溜達的風無翊。
“沒事，不用了。”路綰的聲音清洌。
風無翊笑着轉身，對上路綰視線的瞬間卻愣住了。
“師...師傅?”風無翊脫口而出。
有些詫異風無翊的反應，路綰輕輕挑眉，她的幃帽拿在手裏，但是臉上還戴着面具。
風無翊有些顫抖的手不自覺地要伸手去摘路綰的面具。
下一刻，他的手已經被月燃扭到了身後。
“啊！”風無翊一聲慘叫。
“你要幹什麼！”
月燃帶着怒意的呵斥聲響起，風無翊纔回過神來。
胳膊很痛，但是風無翊卻是呆呆的看向路綰，雖然路綰面上帶着面具，但是她那雙眼睛...
“太像了...太像了。”風無翊喃喃自語，盯着路綰的眼睛一眨不眨。
“你認識我？”
“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風無翊啊！”風無翊很激動的樣子。
路綰微怔，男人眼裏的真切不似作假。
男人這張臉......有些熟悉啊。
不知出於什麼心理，路綰竟然沒有否認，她想觀察一下男人的反應。
沒想到眼前的男人眼眶瞬間就紅了，眼中的情緒太多，複雜，悲傷還有一絲慶幸。
不知道爲什麼她覺得自己的心也跟着痛起來了，她突然想到那個潛入大營的男人了。
月燃聽她說了，乾脆地鬆了手。
路綰從袖中掏出一個摺疊的紙條遞給月燃。
“月燃，你去幫我把這上面的藥材買了。”
說完纔看向風無翊。
“你，跟我上來。”路綰的聲音很鎮定，但是她知道自己此刻的心情並不平靜。
她有一種預感，或許這個人真的知道自己的身世。
月燃接了紙條，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風無翊，才轉身離開。
風無翊眼裏只有路綰，路綰轉身回茶室，他就這麼呆呆地跟了上去。
二樓，還是之前的位置。
她剛離開，所以小二還沒有收拾，看她回來，小二又上了一壺熱水。
路綰沒有急着開口，將水添加進茶壺裏，看它滾沸，才倒出來，放在對面風無翊的面前。
風無翊喝了一口，又哭了，然後又笑了，看着她又哭又笑。
眼前的人有點憨，也有點熟悉。
路綰微微抿脣，她想起來爲什麼覺得男人這張臉熟悉了，她之前做的那個夢，在大營裏，那個穿着青衫的男人，就長這樣。
“你怎麼...認出我的？”路綰的聲音很輕。
她戴着面具，男人是怎麼認出她的？
看她謹慎的樣子，風無翊突然就笑了，笑得很開心的樣子。
“是你啊！你是我師傅，你忘了，我怎麼可能會認不出來你！你化成灰我都能認出來你！”風無翊有些得意的樣子，只不過他的眼又紅了。
路綰接下來的話卻讓他的笑僵住了。
“抱歉，我...確實是忘了。”
風無翊皺眉看着她，像是在分辨她是不是在開玩笑，結果是，好像並沒有。
“你忘了？什麼意思？”風無翊的眼神終於恢復了清醒，嚴肅的看着她。
“我失憶了。”
路綰端起了茶杯，卻沒有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