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劉家弟兄,關勝,種彥鴻都在操場上帶兵操練,比較武藝。
哪像李敬,日曬三竿還抱着美人睡懶覺。
李清照都見不慣了。
專門帶着李遠去踹他的門。
李敬也很無奈啊。
總不能給自己姑姑,父親親口承認自己沒有練武的潛力,到了操場也只能插上大蔥裝象。
他想跟關勝學刀法,也想跟種彥鴻學槍法。
可是拿上武器,對上關勝和種彥鴻,就跟小孩和大人打架一樣。
種彥鴻甚至說,他母親已經同意,可以把衝家家傳的武藝交給李敬兒子。
他卻發現李敬把蠻力用的很好,掩飾了小時候沒有開筋熬骨的過程。
從練武的角度上說,他沒有開發的潛力,現有的蠻力在擁有武功的人看來是一個笑話,最多也只能跟士卒一起結陣殺敵,連連當初太祖留下的太祖長拳,連太祖盤龍棍他也沒法入門。
關勝也很意外,李敬看起來高高大大,小時候盡瞎練了,一點點武藝基礎都沒有。
還不如禁軍中劉家幾個兄弟,至少小時候有些武藝底子,現在可以彌補一下。
當初在軍中還吼着回濟南府教授他的武藝。
現在回來了,乾脆每天練習馬術,逼着種彥鴻在馬上跟他對戰,看着李敬練武,眼光中都透着嫌棄。
氣的李敬就去鐵廠擺弄了兩天。
跟你們這幫傻子玩,把自己都玩傻了。
別忘了,老子上輩子是幹什麼的,跟你們這幫武夫比蠻力,腦子被門夾啦。
一連指揮一些工匠幹了三天三夜,晚上還把門關起來用陶瓷配比在房間裏做東西。
黃燦都一頭霧水的看不懂。
回來的時候腰上,馬匹上多了一排鋼管的做的物件。
牛皮的排扣,鐵管閃閃發亮,看起來怎麼那麼漂亮。
不僅他有,他還做了五百具長管子火器,把軍裏挑出來個子矮,力氣小的士兵都裝備上。
在淄州城外對着紙木做的靶子,打的一個熱火朝天。
聲音比爆竹更清脆。
彷彿在給新年增添氣氛。
關勝和種彥鴻都傻了。
李敬這混蛋在馬兒左右兩邊各別了五把手統,都不用點火,扣動扳機就能殺人,百步之內,彈丸可以打穿鎧甲。
這小子馬術還過得去。
弩箭對決,他們兩人還能佔上風。
要是拿着大刀長槍對上李敬的手統。
鬼知道鹿死誰手,光看着李敬在馬上命中了幾次掛着金狗冷鍛鎧甲的標靶,兩人心裏有發憷。
“二郎,好東西不能藏私啊?”
“大爺,不是不給你,這也是試驗品,都不知道質量好不好,這玩意的激發藥很容易自己炸,不是從小童子功,不知道深淺,萬一把藥裝兜裏自己炸了,我怎麼賠的起!”
關勝想起李敬擺弄的那些強水,澆在鐵上,牲口上,直冒青煙,能把精鋼都化了。
據說這些藥就是那些強水中提煉而成,弄到人身上還了得,不由的心驚膽戰。
“三弟不要胡扯,士卒都能玩長統,我們怎麼玩不得手統?你造了這麼多把,分一把給我玩玩,我只要一把!”
關勝和種彥鴻當然知道李敬手裏的手統威力不一樣。
李敬的手統選用鋼材跟士兵都不一樣。
威力確實比士卒用的黑火藥大很多,激發用的雷汞,發射藥用的硝化棉都是危險玩意,溼度低了,溫度高了,運輸保存方式又比較原始,確實容易炸。
腦袋都抓破了,短期內李敬也沒有大規模生產的條件。
何況自己做出這麼原始的銅皮子彈,這麼醜陋的單打一,要是被後世同事知道了,不得笑掉大牙。
只能做幾把自己戰場上保命。
什麼不穩定,都是藉口,李敬很不滿意這玩意長的這麼醜,送人都拿不出手,也很不滿意這兩個混蛋長期顯擺自己武藝高強。
欺負我打不過你們是吧?
老子讓你們知道,什麼叫功夫再高,也怕菜刀......
再說,這東西他還沒想過流傳出去,畢竟這東西不比一般的刀具,拿在一個小孩手中,也能創下大禍,殺人的時候,隱蔽性更強。
新年越臨近,朱璉和李清照他們越凝重。
連喬清瀾也知道了,李敬和關勝,種彥鴻會在年初二帶兵出征了。
爆竹聲聲一歲除,春風送暖入屠蘇。
大宋的新年,也是華夏民族最重要的節氣。
這時候正是官道上行人最少的時候。
李敬他們不僅要避開金狗和各地衆多的耳目,而且要儘可能不讓沿途客棧等人流密集之處察覺。
劉家兄弟幾個人本來商量好,大哥劉錫留在淄州,其餘幾個兄弟隨軍殺敵。
他們私下找過朱璉,皇后也同意了。
李敬沒有答應。
他把劉錡拉到一邊,在劉家幾個兄弟裏,劉錡不是最勇猛的,但是是最善於思考的,也是幾個兄弟中最果決,決斷之人。
“山東比勤王更危險,你不能走!”
“金狗不可能眼睜睜的看着我們去堵截河北,河東,放任山東空虛無動於衷,更大的危險來至於南部!”
“陳仁俊被我留下來了,主持對外金狗的戰事!你們幾個兄弟要打起精神來,不僅要在必要時候,護送皇后撤入南面山裏我讓人加強的幾個山寨,更多時候,要防禦南邊的人!”
和明白人說話就是爽快。
本來滿腦子想着殺敵立功的劉錡,恍然大悟,長大了嘴巴。
“你是說.......”
“任何人覲見娘娘,必須要嚴格搜身,所攜帶的兵馬,要讓陳仁俊看管起來,最好由禁軍出面,解除武器後放置妥善地方安置,這一些我都給陳仁俊有過交代,不過陳仁俊演練新兵,負責收羅金狗動向,但是你這邊也必須要緊迫起來!”
“明白,我不走了!”
和聰明人說話就是簡單。
夜裏劉錡從皇宮出發的時候,官家曾祕密接見過他們幾個兄弟和部分戰死的禁軍校尉。
親手把皇后和公主託付給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