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以後,他們也不知道趙構立刻讓人喚來了參知政事秦檜。
要知道,這次兵變中,爲趙構奔走的,不止是朱勝非,還有隆佑太后和秦檜,而朱勝非的主戰主張,並不是趙構心中的輔政的理想人選,只不過爲了平息主戰的民意,任命他爲相能少很多矛盾。
他更親近比較討人喜歡的秦檜。
在苗劉兵變中收到驚嚇的趙構,看見秦檜到來,才把憤怒的情緒表露出來。
“欺人太甚,會之,朕已經默認的福建路,廣南東路勢力擴展,朱璉和李敬還是那麼咄咄逼人,如今趁着苗劉兩個蠢貨起事,他們是不是準備收割朕的國都?”
在揚州時候,建都臨安,只是擔心朱璉,宗澤抵不住金狗。
防着金狗南下,打不過可以坐船出海。
怎麼沒想到山東費力建什麼水師,還打造了無風自動,日行千里的船。
苗劉二人昔日跟自己爭執,派人北上通知朱璉。
這才十幾天。
朱璉居然就有能力派大軍進入杭州灣。
太可怕,太不可思議了。
回想起當初定都臨安的舉動,草率了。
這不是擱在人家嘴邊上的肉,想什麼時候喫,就什麼時候喫嘛?
“官家,要不讓苗劉二人假意歸降,等岳飛清點兵馬,整訓上船的時候,調張俊,劉光世把岳飛給捉了?”
趙構判斷和奢望是希望金軍和山東打,最好是金軍壓着山東打。
這樣他不僅可以安穩在臨安做皇帝。
還能騰出一些銀子擴軍自保。
他比誰都清楚,打了岳飛,就能等於自己親自下場跟山東對上了。
這兩年,一直在避讓山東的策略,將會顛覆。
“聽說岳鵬舉可是當世猛將?能確保是捉了,不是殺了?”
“把韓世忠他們都調去,殺到最後,官家親自出面,勸降岳飛,給他說明官家是尊重皇嫂的,並且願意釋放他回山東,定可讓他放下武器!”
趙構明白了秦檜的意思,先騙,然後打,打掉岳飛的兵,最後再騙。
他還是很猶豫。
打仗的事情,風險極大。
萬一岳飛死在杭州,山東的李敬,種彥鴻如昔日復仇的劉備,指揮麾下二十萬兵馬不顧一切傾巢南下。
後果不堪設想。
昔日靖康時期,大宋朝父子內鬥,葬送了汴梁。
今日大宋朝的叔嫂內鬥,最後拱手把整個大宋江山讓給金國。
太可怕了。
“官家,岳飛的兵,必須要打,他們敢堂而皇之的出現在杭州灣,就代表着他們向天下昭告,對官家你只是暫時顧不上而已,等對金之戰有所建樹,他們就會捲土重來!只有臨安把他們打贏了,打怕了,打痛了,讓他們知道江南是我們的地盤,我們有實力保護,纔不敢有二次覬覦的心思。”
“官家,如今金國,山東,臨安三者之間,弱一些的山東,纔是我們需要的,如果他強大到連金國都能打敗,全國還有幾個地方,願意服從臨安號令?如今我們已經失去了廣南東路,福建路,山東兩路,京畿之地,還有京西兩路,任其發展下去,大宋還能有幾路願意服從臨安?”
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岳飛帶着幾萬軍來杭州灣找死的時候可不多。
“可是張俊,韓世忠,劉光世會配合苗劉二將嗎?他們是來勤王的!”
“先讓苗劉二人打個頭陣,如果他們兩萬軍被岳飛輕易拿下,我們再進行調整!”
也是,司馬當成活馬醫。
在趙構眼中,苗傅和劉正彥已經是死人,哪怕他們兩人拽着自己親自發的免死金牌。
“好,朕授權會之祕密安排,就不要讓隆佑太后和朱勝非知道了!”
“微臣領命!”
當秦檜走到劉正彥和苗傅營地大帳之中的時候,苗劉兩人腸子都悔青了。
趙構居然給他們下來口諭,讓他們戴罪立功。
原本以爲趙構怕登州軍太強,會調動張俊和韓世忠打岳飛。
現在這個差事竟然又落到兩人自己頭上。
“秦知事,岳飛三萬餘軍,我兩人加起來不到兩萬,人數就是我們一倍,據說福建廂軍戰力不凡,橫掃南洋,我軍打不過啊!”
“汝二人儘可放心,通知岳飛來接手軍隊即可,官家已經派人下旨,令張俊,韓世忠,劉光世火速朝着臨安進發。”
苗傅和劉正彥對望一眼,接着說。
“秦知事,給岳飛通報我軍願意接受整編北上的事情,我們可以給登州來使回覆,但是擒拿勇武過人的岳飛,我二人無能爲力,還是希望派禁軍來!”
“禁軍被你們兩人搞的一塌糊塗,還有禁軍嗎?”
“能否讓張俊或者韓世忠派人?”
他們兩人上報趙構,是希望趙構跟登州打起來,坐山觀虎鬥。
兩人雖然沒有很多人聰明,可不是傻子。
如今被秦檜下令自己下場,兩人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秦檜不熟悉韓世忠,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出兵,也跟着搖頭,劉正彥卻開口說道。
“秦知事,楊沂中已經來了,距離臨安不到十里,今夜剛剛紮營!”
“你們兩人給我等着,兵變完了,還敢戰場抗命,真以爲我不敢怎麼着你們!”
秦檜狠狠的望了兩人一眼,讓人牽來馬匹,朝着楊沂中軍帳的方向奔去。
他堅信楊沂中才是趙構最信任的武將。
會堅決執行照顧的任何命令。
巧的是,秦檜在去楊沂中軍營的途中,正好遇見朝着臨安偵查的楊沂中,
兩人很快帶來了一些精銳,一起回到了苗傅和劉正彥大營,立刻讓兩人去找王貴,吸引岳飛過來。
得到王貴的彙報。
岳飛和吳談相似一笑。
這順利的有些難以置信。
包括劉雨亭和郭槐安一起,四堂會審王貴,聞訊了他進入苗劉兩軍軍營的任何細節。
幾個人都在懷疑,所謂考慮一下。
這麼長的時間,一定給某人做彙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