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們遠去的背影。
頗有幾分風蕭蕭兮易水寒的壯烈。
岳飛臨走之前,豪氣沖天的話語,吳談和劉雨亭幾個人很是感慨。
既然娘娘有了軍令,帶回苗劉二軍,就算是陷阱,他也一定會踏進去。
就算是苗劉不想去,或者反抗。
也要把他們所率領的兩萬大軍的骨灰帶回登州繳令,帶着隨大軍出征伐金,撒在遼東的土地上。
“李宣撫使這兩個結義哥哥,個個是人中之龍,不得了,了不得!”
“的確,小種將軍作風大氣,武藝高強,打仗大開大合,乃當世俊傑,不曾想這嶽鵬舉一身武藝竟然在小種將軍之上,渾身都是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吳談聽見兩個水師都統在哪裏捧岳飛,翻了個白眼。
李宣撫使的結義大哥,是萬萬不能出事的。
他口水都說幹了,還是勸不住岳飛去苗劉軍營接受軍隊。
“你們兩人就消停點,別吹了,要是嶽通判傷了,或者折在了臨安,北上時候自殺謝罪,也彌補不了這個損失!”
郭槐安和劉雨亭在一邊偷笑起來。
如果岳飛進入苗劉軍營後,兩刻鐘沒有平安的點燃1號象徵一切順利的煙花,或者點燃事態緊急的2號煙花。
吳談就要帶着程忠,範勇進攻苗劉大軍。
負責營救岳飛。
而水師只需要阻擊馳援苗劉二軍的其他勤王軍隊。
一切都已經部署就緒。
一羣人緊張的望着天空。
此刻作爲此行總負責的岳飛,到了苗劉軍營,從營門口被接引士卒一直帶到中軍大帳沒有見到苗傅,也沒有見到劉正彥。
只有在大帳外大馬金刀站立的楊沂中。
“岳飛,投降吧,官家對你三兄弟都是欣賞的,不要誤入歧途!”
“什麼官家,僞帝而已!某是官家在汴梁城頭欽命的唐州通判,汝是何人?”
“某乃是閤門祗候楊沂中,本在嘉興剿匪,後奉命勤王,如今得聖令捉你歸降!”
“楊沂中!”
岳飛嗤笑起來,前有種彥鴻的介紹,後有李敬給岳飛閱覽的江南各部信息。
有時候知道多了,膽子會小,可是這些人還嚇不住岳飛。
臨安勢力這羣武將李敬收集的資料不少,岳飛都很熟悉。
“我熟悉的楊業後人都是爲國征戰,抵禦外辱的英雄,怪不得楊家比種家,折家上不得檯面,原因就是有你這種不肖子孫?”
“爲大宋江山平叛也是我楊家本分,岳飛,官家對你三兄弟很是欣賞,派我令你覲見天顏,你見還是不見?”
“苗傅,劉正彥呢?我奉娘娘朱璉之命,令二人率軍伐金!楊抵侯願意隨軍,某代表勝字軍表示歡迎!”
“死到臨頭你還不自知,此刻還想着帶走苗劉!”
楊沂中拍了拍手,四周空蕩蕩的營寨,頓時衝出一羣刀斧手和弓箭手。
岳飛揚天大笑。
“國難當頭,河北陷落,二帝北狩,你們這些武將,一心想着在江南苟安,比婦人更懦弱,一幫土雞瓦狗,嶽某何懼!”
緊接着,遠處傳來了炮聲和喊殺聲。
“岳飛你要幹什麼?你敢抗旨?”
楊沂中勃然大怒,撈起豎在一邊的大刀翻身上馬。
“什麼旨,二帝在金國,娘娘在山東,仗着手裏有些兵,就敢稱王稱帝,這跟土匪有什麼卻別?把你們楊家祖上的臉都丟盡了。”
岳飛本來就沒有下馬。
當下敵衆我寡,爲了避免部下傷亡太大。
提搶對着楊沂中就衝過去。
擒賊先擒王。
距離太近,楊沂中和岳飛馬匹都沒有衝起來。
刀槍交錯,好不容易砍開了岳飛直刺一招的楊沂中被震的手臂發麻。
當他調轉馬頭,喫驚的看見岳飛已經衝向了趕來馳援自己的親衛羣。
銀槍數點,已經好幾個人死在岳飛槍下。
連楊沂中認爲是殺手鐗的弓弩隊,連翻釋放的冷箭也被岳飛擋下不少。,
楊沂中在岳飛身邊,弓弩兵還有忌憚,不敢亂射。
可岳飛親衛管不了這麼多,不顧一切的衝入弓弩隊,絲毫沒有在意自己中箭,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打的弓弩兵四散而逃。
此軍好悍勇。
三十多個兵將,面對兩百多宋軍。
以寡敵衆的情況下,哪怕幾個人身上中箭,也絲毫沒有凌亂。
堪稱當世強軍。
楊沂中自認自己帶兵不輸於任何人。
眼看着親兵一個個倒下,遠處的喊殺聲越來越弄,其中還夾雜着降者不殺的閩地口音,光聽動靜都知道苗劉軍根本頂不住,岳家軍越戰越勇。
紅着眼睛一夾馬肚子,舉着大刀朝着岳飛再次衝去。
他也不管什麼贏得光彩,看着岳飛在馬上專注的殺人,幾步跨過地上的屍體,對着他後背就砍過去。
就在此刻,岳飛彷彿身後長着眼睛。
回馬一槍,正好刺在楊沂中舉起的刀身上,大刀順勢一歪,一刀朝着自己親衛砍去。
親衛頭盔變形,血流如注,順勢倒下。
然而這岳飛彷彿當回刀的他不存在,收回的銀槍再次送出,一槍捅穿了另外一個親衛的喉嚨。
這事一支弓箭射中了岳飛。
可是岳飛身上精良的鎧甲硬生生擋住了箭矢刺入。
岳飛毫不在意,宛若一尊殺神。
收起搶落,又收割了楊沂中麾下一條性命。
這種無視讓楊沂中氣的牙根癢。
更讓他憤怒的是劉正彥跑出來了。
“楊抵侯,福建軍兇猛,火器太嚇人了,敵軍勢如破竹,弟兄們扛不住了!”
距離岳飛拉響信號纔多長時間,苗劉兩軍就在喊扛不住。
而喊殺聲越來越近,也彷彿在印證緊急軍情。
可是這麼好的機會,自大的岳飛也踏入陷阱,居然喊着要放棄,這不是窩囊廢嗎?
氣的楊沂中哇哇大叫。
夾着馬肚子又衝向岳飛。
然而這一次,楊沂中沒有這麼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