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楊沂中跟牛皮筋一樣纏過來。
槍身盪開楊沂中的大刀,又準又穩的一槍,刺瞎了楊沂中的馬眼。
痛的馬兒揚起了馬蹄,把楊沂中甩落馬下跑了。
頂尖的武將過招,一招過後,生死立判。
練習了一輩子武藝的楊沂中一直以爲岳飛,種彥鴻,李敬三兄弟不過如此,所謂戰神都是吹出來的。
運氣好跟着老頭宗澤打了幾個順風仗,蜀中無大將廖化作先鋒而已。
根本沒想到自己那點武功根本不被岳飛放在眼裏,連岳飛專注的一招都接不下來。
面如死灰。
一身鎧甲包裹着重重墜落。
他都感覺不到痛處。
然而對手絲毫沒有放過這個控制局勢的機會。
楊沂中落馬,岳飛騎着馬跨步向前,趁着對手大刀脫手,一槍逼近他的面龐,怒吼起來。
“本將乃趙桓官家欽命的唐州通判,奉皇后朱璉教旨組建勝字軍伐金,降者不殺!”
岳飛之勇猛,不管是遠處觀戰的,還是身邊搏殺的,都被震撼到了。
近三百軍圍殺三十多騎,居然被反制。
連主將也被擒了。
岳飛帶來的三十多騎,如今只剩下十五騎還在馬上。
幾個受傷摔倒下地的兄弟,也紛紛站起來。
耳邊福建廂軍的急促的擂鼓聲再次傳來,夾雜着震天雷投擲的爆炸聲,思如破竹。
岳飛的親衛們如夢初醒,不管是馬上的,還是馬下的,撲向了楊沂中。
還有人抽出馬上繩索困人的。
楊沂中身邊的親衛看見主將被擒,紛紛丟掉爲了武器,動都不敢動。
遠處的秦檜眼看着陰謀失敗,心裏暗自罵“什麼特麼的帥府第一武將,狗屁,就是一個蠢貨,派刀斧弓弩手去打岳飛就行了,明明打不過岳飛,偏偏自己也要出這個風頭,壞了自己計謀!”
聽見遠處的營門口的炮聲,也不管不顧楊沂中是趙構最喜歡的武將了,轉身就開往臨安城跑。
這特麼打的什麼仗。
苗劉就這副戰力,居然能有能力兵變,攻佔臨安。
還逼着官家着急四方主力軍勤王。
如今頂不住福建廂軍一刻鐘的時間。
楊沂中鬱悶的閉上了眼睛,任由岳飛親衛把他綁起來。
不到一會,吳談和範勇就帶着兵殺來了。
眼看着岳飛已經控制了場上局勢,心裏鬆了一口大氣。
不過看見岳飛鎧甲前胸和後背都插着一支箭,又擔心起來。
“嶽通判,可曾傷到!”
岳飛這時候才注意到這兩支冷箭。
順手從身上拔了下來。
“我沒事,三弟擔心我和二弟喜歡衝陣,送給我們的鎧甲是雙層的,鋼絲鎖子甲外面覆蓋了一層鋼甲,距離稍微遠點的冷箭,根本射不穿。”
兩人鬆了一口大氣。
眼看着士兵們殺瘋了,不顧一切的朝着潰軍追去。
岳飛也開始發問。
“可曾抓到苗傅和劉正彥?”
“抓到一個,好像是苗傅,還沒來得及查證!”
“那就好,還有一個要儘快搜捕,娘娘可是令我們把劉苗帶去伐金的!”
“這傢伙是誰?”
吳談還以爲岳飛擒拿的是劉正彥,都以爲此行任務圓滿了,誰知道岳飛口中卻吐出了楊沂中的名字。
頓時讓吳談一愣,緊接着就吼起來。
“吳副使,開什麼玩笑,我們三萬軍是朝着錢塘江邊上逼的,他們跑的方向是水師火炮覆蓋區域,還追個屁!”
“我是說,你們追到射程之外,就停下來,等炮擊過後再追,還要找人辨認!”
被綁在地上的楊沂中還沒有反應過來幾個人在說什麼。
被撞上了馬車,拉着朝海邊走。
走了不遠,頓時被火炮的聲響驚呆了。
這是多少門火炮的齊射,聽聲音,是從河口灣裏朝岸上打的。
那片被打擊的區域,正是自己軍賭戰苗劉兩軍的地區。
怎麼會這樣?
他瘋狂的叫喊士兵,想要見岳飛,士兵們哪管這個,嶽將軍可說了,勝字軍的目標是苗傅和劉正彥,什麼楊沂中,摟草打兔子順帶的。
現在岳飛和吳談兩位將軍還在全力審問被抓起來的苗傅,追捕劉正彥。
哪有時間理他啊。
他把士兵喊毛了,順手把腳下裹腳的布片取下來,塞到了楊沂中嘴上。
這布片跟着士兵從福建一路訓練到杭州灣,都餿了,楊沂中惡心的一個白眼就翻着昏過去了。
然而提審過苗傅的岳飛和吳談判斷了各種信息,竟然得出了有些荒繆的結論。
此刻的臨安,兵力空虛,三萬大軍打過去,搞不好可以活捉趙構。
“嶽通判,要不要去臨安?”
岳飛也很心動,打臨安是很容易,張俊,韓世忠,劉光世他們正在趕來也是事實。
想起太后堅定的說過,山東的戰略是先打外敵,然後對內通行政令。
“不去了,不要貪功,我們未必知道娘娘的意圖,別因爲貪功壞了娘娘的大事!”
也是,此戰也不是全然沒有風險的,萬一被韓世忠和張俊合圍,損失了兵力,影響到了北伐,就得不償失了。
水師的火炮並沒有炮擊多長時間。
卻讓從沒有經歷這種大口徑火炮炮擊的宋軍嚇的屁滾尿流。
炮擊都過了,岳飛,吳談指揮併入勝字軍的福建廂軍,新軍巡查收穫。
到處都能看見躲着瑟瑟發抖的士兵。
而此行另外一個目標劉正彥,運氣背到了極點,居然被火炮打死了。
岳飛索性的清點殘兵,把死者都焚燒了,裝在罐裏帶回登州覆命,至於劉正彥,給他住個單間。
讓劉正彥和岳飛驚訝的是,苗劉二人一共兩萬多兵,開初猛攻大營,火力全開的會後,苗劉兩軍死傷好幾千,再次遭遇水師炮擊齊射過後,俘虜兵還有三萬五。
再審苗傅才知道是楊沂中的人。
“嶽通判,這些個俘虜兵很多老家離福建太近,留在福建我怕他們都跑了,要不你都帶去登州,原本劃歸登州的三萬軍,給我多留一萬?”
岳飛也沒想到,只讓自己把苗劉兩萬多軍帶回登州,居然摟草打兔子把楊沂中的兩萬軍給打了。
還俘虜這麼多。
福建正在進行政改,部分廂軍劃歸了各地衙門做司法和派出機構。
原本的教旨是吳談手下調走三萬,吳談手下僅剩下兩萬多軍,如今打了苗劉和楊沂中,臨安會不會惱羞成怒把張俊韓世忠調去打福建。
“調三萬是娘娘的教旨,我先把俘虜兵和兩萬軍調去登州,再跟娘娘說一下,如果娘娘堅持,你還是要準備調兵!”
看着吳談點頭,岳飛繼續給他強調,徵兵,抓緊訓練纔是當務之急。
福建路那點兵跟這麼大的地方很不匹配。
吳談笑了笑,福建沿海的人口被水師拉走不少,沿海還有好多工廠需要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