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下了毫無戒備的興中府和利州。
繳獲了大量牛羊,馬匹,俘虜了上萬的金人。
南下會一頭撞上完顏宗翰的主力。
騎哨放出去上百人,回來的寥寥無幾。
被迫把火炮營分散在前鋒之中,小心翼翼的一路南下。
一直走到阜俗。
這感覺不對啊,趕夜路摸到金狗窩裏了吧。
遠遠看去,無邊無際的金狗,如同草原上老鼠羣。
嚇都嚇死。
先鋒的李雲易所部立刻下令繞過阜俗,通知李易峯護住大軍繳獲和輜重。
“易峯,什麼情況?完顏宗翰的主力,這時候不應該在猛攻臨閭關嗎?”
萬里迂迴,南下突襲,離開登州的時間太長。
別說李雲易,李易峯也看不懂了。
兩人受李敬影響很大,根本不信岳飛會丟了臨閭關。
也不相信宗澤指揮的宋軍跟完顏宗翰大戰會輸。
可是眼下這麼多金狗堵在了回家的路上。
他們立刻感覺麻煩大了。
“狹路相逢勇者勝,唯拼命而已,忘了之前分兵時候李副使的交代了嗎?我相信李副使不會放棄我們,他一定會派出援兵!”
“也是,李副使神機妙算,乃是我大宋戰神,不可能不管我們,大不了跟金狗拼了!”
跟着李敬練兵那麼久,兩人多次對士卒們宣講。
馬革裹屍還是軍人最高的榮譽。
他們也不擔心自己死了,家人會沒人養。
兩人鬱悶的是,從會寧府南下,跑去打了興中府,打了利州,這麼多繳獲,這麼多俘虜。
帶不回去就白打了。
不甘心啊。
“哎,易峯,你說完顏宗翰會不會被李副使嚇到了,然後退兵!”
“很有可能,李副使帶着吳乞買南下,就是爲了鉗制完顏宗翰,畢竟他手上有咱官家,宗帥陣前一定投鼠忌器?”
李易峯笑了起來。
能參與攻陷金國國都,將士們與有榮焉。
完顏宗翰就是膽子再大,神經再鐵,哪怕頭上長滿了反骨,也幹不出相互殺皇帝的事情。
沒有了掣肘,宋軍火炮多,火力猛的優勢就可以發揮出來。
“你說,這會不會在李副使的計算之中?”
“肯定嘛!”
靖字軍將領對李敬有着盲目的崇拜,李敬怎麼可能丟下自己兄弟。
這種崇拜,也給了他們無窮的勇氣。
別說對上金狗精銳騎兵不怕,就是對上天兵神將,他們也照樣開火。
“那怕個屁,別說二十萬,就是三十萬金狗也不怕,直接打就好了!”
大軍正在繞過阜俗,兩人還在議論。
前面就有士兵來報。
阜俗南邊好像在廝殺。
“靠過去,馬上命令大軍靠過去!金狗敢攔着,立刻給我開炮!”
果然,雙向的奔赴,纔有好的結果。
靖字軍六萬,裹挾着俘虜,繳獲,緩緩的朝着阜俗邊上移動,剛跟金狗的最外圍的騎兵有了接觸,對面就有了反應。
激動的炮營毫不猶豫的點燃了火炮。
儘管韓世忠所部新換裝了部分火炮,他都來不及讓士卒訓練,試射。
如今看着朝向金軍發射的火炮。
射的金狗一鬨而散,兩軍會師的線路成爲了一片坦途。
而張憲拉着他語無倫次的說。
“重炮,重炮,這是艦艇上的重炮,只有我們宋軍纔有!”
韓世忠激動的拽緊了拳頭,在胸前抖動。
“弟兄們,靠上去,跟我們自己人會師!”
勝忠兩字軍冒險北上,不就是爲了接應靖字軍。
韓世忠都沒想過,在敵人重兵徜徉的阜俗,能遇見自己人。
更沒想過,六萬的靖字軍,主動向二十多萬的金狗點燃了火炮。
擊潰了對手。
兩人順利被靖字軍請到了軍中。
娘娘親自命名的忠字軍?
萬里北上殺敵的韓世忠?
有張憲的引薦,李雲易和李易峯兩人都不覺得意外。
畢竟很早就聽說過這個名字。
面對來援救的友軍,李雲易和李易峯站直了給他們敬禮。
“韓將軍,張都統,謝謝兩位,不遠北上接應我軍!”
“這麼客氣幹嘛!都是背靠背殺敵的弟兄,若他日我忠字軍陷入險地,我就不信你們不來救我。”
韓世忠哈哈大笑,豪爽的性格,很容易讓人有好感。
“那是當然!”
“兩位李都統,你們是準備幹金狗一票,還是揮師南下,回到臨閭關跟李副使匯合?”
從韓世忠,岳飛接到的任務看。
他們只要接應到這六萬軍就算是勝利,圓滿完成宗澤和李敬的託付。
可就剛纔會師的功夫,韓世忠敏銳的發現,金人很忌憚宋軍的火炮。
不是一般的忌憚。
這輪的炮擊沒有打到多少金狗。
嘴上吆喝的金人卻一鬨而散。
此情此景,讓他想起了應天府宋軍的一觸即潰。
只是彼此之間顛倒了。
跑的是金狗。
“難道韓將軍有想法?”
拉着一萬多俘虜,還有大量牛羊,馬車,李易峯巴不得早點運回臨閭關落袋爲安。
不過張憲和韓世忠給他們介紹了渡海之戰以後的整個戰爭進程。
看韓世忠雀躍的樣子。
想搞點事情。
兩軍匯合十多萬人,還有這麼多火炮。
只要不分散,是能搞事情的。
“當然有想法,你我從軍乃是爲大宋而戰,渡海就是爲了打金狗的,如今金狗就在眼前,諸位忍的住?”
面對幾十萬金狗,韓世忠滿懷豪情。
靖字軍兩個都統哈哈大笑。
完顏宗翰攻陷河東,縱容麾下屠城無數,之後又在汴梁,應天府欠下累累血債。
怎麼打他們都不過分。
張憲唯一擔心的就是二帝在軍中。
“我們手上沒有吳乞買,萬一完顏宗翰把二帝推出來怎麼辦?”
“不怕,俘虜裏金國的皇子,王孫多了去了,完顏宗翰想要傷害二帝,我先讓完顏家血流成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