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營救太上的事情上,宗帥,靖王都已經盡力了,倘若金人仍然不知悔改,本宮也死心了。等我大宋盤整好各地政務,積累大戰所需,靖王帶兵就去把大金滅了!”
朱璉當然知道李敬的意思。
宋軍爲了救人,各種方法都用了,把金人皇帝俘虜了,老巢佔了,讓他們舉族萬里西遷。
此番訂立交換人質的和約,是營救趙桓最好的機會。
倘若出現變化,金人再次背信棄義。
她就當趙桓死了,讓李敬興兵復仇。
“太后聖明!”
李敬是習慣性的吹捧,在場的各朝臣是真心覺得朱璉這個決策乃是老成謀國。
紛紛跟着呼喊太后聖明。
同時諫言朱璉,在復興報登載宋軍攻陷金國三城,逼迫金人簽署城下之盟的消息。
特赦部分輕罪罪犯,舉國同慶。
吐出了胸中塊壘,知道李敬有交換趙桓以及西域的應對之策。
朝臣開始七嘴八舌的議論起各種政務。
倒是李敬靜靜在一邊沒有說話。
就是聽着。
“王爺,怎麼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離開了望海樓,李敬沒有回到別院,而是去了水師營地。
老遠看着水師營地繁忙的碼頭。
回想自己抓住金國西夏之敗士氣萎靡的時刻,忽然派大軍出擊金國,打的金人陣腳大亂,不得不承諾釋放趙桓。
憑空爲大宋變革多了一份變數。
他都不知道自己做的對還是不對。
“趙羽啊,什麼時候走?”
金人從被西征,大宋水師和宋軍控制了紅海沿岸,波斯灣沿岸。
雙管齊下,打垮了塞爾柱帝國。
也許是爲了報復大食人,也許是爲了擴張地盤。
李敬也沒想到,宗澤剛到紅海,就遇上了十字軍東征。
兩場大戰,十字軍用對付阿拉伯鐵騎的方式對付宋軍,徹底掉進了坑了。
被折可求,折彥質,彭衝打的潰不成軍。
宗澤憑空得了近十萬俘虜,沒有急於遠征報復,跟抓捕的阿拉伯人一起挖掘運河。
糧食從西洋自籌就可以解決。
軍械和火藥消耗很大,必須要從大宋本土運輸。
“明天就起航。”
趙羽揚了揚手上李敬寫給宗澤的親筆信,露出自信的笑容。
“讀書人讀書明理、有格物致知的追求,有橫渠四句的壯闊,我大宋海軍則橫波大洋,把大宋的旗幟插滿世界每一寸的海灣,趙羽永遠記住靖王的教誨,將一生付諸于軍艦,讓宋軍的火炮爲大宋百姓爭奪生存空間!”
“去吧,一路小心!”
不管什麼時候,聽見自己麾下那勃勃雄心的誓言,都能撥動心絃。
李敬跟趙羽回了一個軍禮。
心裏也豁然開朗起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不就是趙桓即將要回來了嗎?
趙佶那個昏君回來,自己都不怕,更何況是對自己蠻欣賞的趙桓。
想通了李敬,乾脆回到了臨海居。
看見一屋子的人,頓時都有些發愣。
“太后,女帝,你們怎麼來了!”
朱璉還沒開口,趙柔嘉先說出這番霸氣的言語。
李綱,李清照,喬淑雲,趙玉盤幾人都在捂着嘴發笑。
“李敬,李敬,仗雖然是大爺打的,朕還是要謝謝你,若非你周密籌劃,完顏宗翰豈能答應釋放我父皇!”
“哪有,那是我們女帝福氣好,威震四方!”
趙柔嘉十四歲了,這兩年個子長得很快。
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她自己也不好意思拉着大臣和武將了。
但是李敬總是例外的。
看着李敬笑着在門口沒有擠進來。
她連忙拉着李敬,走到朱璉面前。
讓他在李綱和梁揚祖旁邊坐下。
“李敬,我讓關勝給太上皇帶了一封信,信上說起了大理要求歸附,你在西洋打下十幾個藩屬國的事情,還有以他年號命名的靖康大陸,等太上皇回來,我就辭去監國的位置,把江山交給你和柔嘉。清瀾已經答應給太上皇打造一條大船,到時候,我和太上皇就雲遊四海。”
朱璉話語輕盈,言辭卻彷彿投下了一枚重磅炸彈。
汴梁的大朝會和大朝會之後的政務處理,讓她明白了一件事。
只要順應民意,選拔賢良,構建好相互制約的權利架構,制定一個切實可行的目標,團結朝臣以及地方官員各司其職,爲之奮鬥。
大宋皇室,只需要作爲國家的象徵就可以了。
根本不需要處置政務。
趙柔嘉都能玩的轉,更何況她身邊還有李敬在。
“那怎麼行,大宋怎麼可以少了太后監國!”
“不要推辭,雖說這封信是權宜之計,但是作爲監國的太后,我完成了心願,應該言出即行。”
儘管李敬沒有看過關勝替她帶給趙桓的書信。
但是李敬認爲朱璉在信上這麼寫,是有可能的。
沒有人相信金人不會檢查朱璉寫給趙桓的信。
她這種決議,也是爲了讓金人放鬆警惕,放趙桓回來。
“微臣以爲太上回來,還是應該還朝,女帝退位!”
臨閭關外,宗州城外,趙桓兩次傳位趙柔嘉,在李綱看來,是大宋的權宜之計。
也是趙桓不甘心帝位旁落其他人手裏的表現。
可是朱璉所認識的趙桓,跟李綱不一樣。
“太上皇並不想當這個皇帝,李相別忘了他是如何繼位的。”
被敲昏了擡上龍椅的皇帝,趙桓是古往今來帝王裏的奇葩。
在場的李綱是見證者。
李綱剛想說此一時,彼一時。
朱璉又開口了。
“李相,昔日在靖康大陸,我跟靖王打賭西夏戰事,本宮輸了,在水師學堂和太學足足講了一個月的課,可是跟你打賭太上皇歸來的態度,未必會輸哦?”
趙桓除了是被敲昏擡上龍椅的皇帝。
同時也是一個非常善變的皇帝。
對於趙桓的性格把握,李綱遠沒有朱璉準確。
“微臣賭了,若是太上皇願意還朝,太后則要答應女帝退位,並且全力輔左太上!”
“李相要是輸了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