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我們理解上皇!”
“這些事情都是爾等知道,你們不知道的是,太上儘管回到了大宋,可依然睡不安穩,夢中常常驚醒坐起,口中不是不要,就是求你了!”
這件事,關乎趙桓顏面,朱璉一直壓着沒有讓人知道。
眼下,她拿出來說,也無非希望這個朝臣心中不要有芥蒂。
“諸位愛卿知道就行了,千萬別外傳。”
朱璉剛說完。
梁揚祖就迫不及待的拱手奏報。
“太后,大宋從開國以來,多災多難,仁宗皇帝在位時期,大地震就有數次,水、旱、蝗、雹、風、疫、地震、霜、雪等災害的救治歷來都是大宋地方官員執政的考覈衡量,可是考靠地方力量,非常有限,趁着今年整個大宋夏收在望,爲免穀賤傷農,臣等商議,當在各地收購夏糧,穩定糧價,重建大宋糧庫!”
“奏摺呈送了嗎?”
梁揚祖,朱勝非從戶門關跟着趙桓回來,就沒有去登州。
他一直在汴梁。
朱璉也從復興報各地稿件中得知。
今年是靖康之難以後,最大的一個豐收年。
不管是長江,黃河南北,還是南洋,燕雲,遼東。
前所未有的舉國大豐收,報紙上稱爲二聖迴歸的祥瑞。
糧食還在地裏,糧價就先落下了一層。
梁揚祖所言穀賤傷農,就在眼前,而大宋皇家銀行有的是錢,就是不動用臨海居里的儲備,也有大量金元銀元躺在鑄幣廠倉庫睡大覺。
“事關重大,微臣帶着奏摺親自進宮,可是碰見太上在接見鍾彥鬱兩位將軍,女官秦玉替微臣轉呈,至今,沒有批覆!”
秦玉原本是濟王一個連夫人都算不上的小妾,年齡跟朱璉差不多,比濟王大一些,所以不受寵愛,河東之戰被李敬救到山東,因爲做事穩妥細緻,被朱璉重用。
以她從來沒有出過紕漏的做事風格,朱璉不相信秦玉沒有呈送。
這次科舉,太學入學考試,三司吏員考試一考接着一考,日程緊密,八天考完,張榜後太學生就要去西洋。
涉及皇家銀行調撥大量款項,出去之前,還必須把這事辦了。
“怎麼能這樣呢?”
知道趙桓有些不喜歡梁揚祖,想拿下樑揚祖,最大原因就是他跟李敬關係不一般,想是一回事,能又是另外一回事,在周寧被金人擄到金國時候,果敢的站出來,爲大宋穩定的改制立下了汗馬功勞,執宰朝廷,風評跟周寧相比,簡直好上了天。
….派系,內鬥,在那個朝代都很常見。
但是不能誤了國事。
居安思危,梁揚祖這個奏報很有必要。
朱璉頓時感覺有些頭疼,李敬輕輕在一邊開口。
“朱院事可以去擬定一封奏摺,再向太上皇奏報,說章丘李家聯合江南七十二家商行,準備趁着低價聯手收糧!”
朱勝非一邊對着李敬點頭,一邊又望向了又好氣,又好笑的朱璉。
朱璉豈能不知道李敬用的是趙桓忌憚他的小陰謀。
鬱悶的一揮手,示意朱勝非快去。
看着朱勝非一路滑稽的小跑,朱璉跟着宮牆上的朝臣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笑過的朱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趙桓這事做的,真有一些失分呢?
也難怪人家梁揚祖和李敬,不顧他面子,出此下策。
“諸位愛卿在這裏慢慢看,下宮牆之後,切勿妄言,本宮中午和上皇一起宴請你們!”
看着朱璉說完威脅的話轉身。
李敬噗呲一聲就笑起來了,宗澤,梁揚祖的笑聲再次在宮牆上盪漾。
自能成羽翼,何必仰雲梯。
要知道,大宋皇權的威嚴,不是李敬他們這幫朝臣,打折的。
而是靖康之難,趙家人自己作死,被金人打折的。
山東官員扶起朱璉,到慢慢的控制中樞。
帝王權柄,一直都不是抗金和復興的主要的角色。
靖康之難以前的皇帝一言九鼎那樣的日子,回不去了。
哪怕朱璉設宴,趙桓在延席之上,當場批了梁揚祖的奏報,延席之下,日夜守着李綱和他點名的官員完成了會試,太學入學考試,批閱試卷。
趙桓還是覺得渾身不得勁。
“璉兒,李綱替換李易安,做太學副山長如何?”
這些太學生通過了開始,一舉成名天下知。
一個個狂妄的很,並不好帶。
當下趙桓急於想要一批屬於自己的班底的新銳太學生,生怕李清照夾在中間,又把人帶歪了。
換人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
在大宋威望人氣能跟李清照並肩的人很少,趙桓覺得李綱是一個不錯的人選。
“易安貪玩,開始只是覺得太學山長好玩,帶了兩屆學子,大小瑣事太多,偏偏她性子又追求事無鉅細,累的早就不想做了。”
感情李清照這個太學山長,還是朱璉強行把她摁在那個位置的。
李綱替換李清照容易,再要把人請回來,怕是不可能。
這讓趙桓有些鬱悶了。
又開口問。
“若是李綱之後,太后可有人選推薦?”
“趙明誠!”
趙桓更鬱悶了,臨海居的女官都知道,趙明誠是個書生,只喜歡埋頭做研究,做官拉胯的很,連這樣的人選都推出來,朱璉更多的考量是李清照不會袖手旁觀。
與其這樣,還不如不換。
“上皇,李綱爲人剛正,不結黨,但是他不適合主政執宰,更不適合成爲太學山長,李易安任職太學長,盡心盡職,幾乎所有的大宋重臣,都被她請來給太學生做教習,從稷下學宮一路帶了好幾屆學生,頗受好評,不管是在省部任職的京官,還是各地地方任職的官員,考入太學學成的學子,還是地方來短訓的官員,一個個對李易安都執弟子禮,妾身能看出那份尊重,發自肺腑!”
這叫什麼事啊。
趙桓眼睛一閉,又一股憋悶涌上心頭。
難怪李敬從來不以文臣自居,有這樣一個厲害的姑姑門生遍佈天下。
他都不用主動討好文官。
“上皇,妾身當年被劉錡捨命保護衝出汴梁,若不是遇上李敬,怕是命都丟了,章丘李家的李易安,李敬,本身就是上皇賜給妾身的班底,若沒有他們扶持,榮辱與共,妾身都不敢想能迎回上皇。李易安性格直爽,是時間難得的奇女子,更難得的時候李敬也服她管教,上皇該和李易安多接觸纔是!”
是這樣的嗎?
朱璉眼中流出的堅定,讓趙桓有些心虛。
一面扶持李綱打壓人家侄兒,一面又想獲得李易安的支持,可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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