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苦境:我在德風古道那些年 >第二百七十八章:就你也想阻我,讓劍皇來!
    金鈴聲迴盪在風中,性命,亦隨之散逝風中。

    就在箭矢穿過越絃歌胸膛的一瞬,滾滾魔氣越發熾盛,將其包裹,而後便聞另一個聲音響起:

    “不瘋魔,不成活……”

    洶涌的魔氣之後有觸手伸出,數之不盡,而後是頭顱,羽翼,一個難以描述的怪物,身上有無數奇異的特徵在瘋狂畸變,生長。

    那是對人之審美的挑釁,是對精神的污染,是對生命的褻瀆。

    生平第一次,月神心中涌現一股厭惡之感。

    與此同時。

    他直接帶着渾沌之弓與那魔物拉開距離。

    若與這種東西近距離交戰,他表示無法接受。

    “堅持那固定的形態還妄想長生?”

    那頭怪物口吐人言,聲音與越絃歌一般無二。

    骨,肉,血;精,氣,神;皆在體內魔氣的影響下發生未知變化,此時展現的生命形式,與幽都那些彼此吞噬產生的魔兵類同。

    由無數魔兵堆砌出來的先天之境,外在表現形式也就這樣,越絃歌曾接受過魔氣洗禮。

    此時變成這般模樣,正常。

    但在月神看來這一點都不正常,他畢竟剛來邊關不久,幽都最近也未叩關。

    本來他是想給越絃歌體面。

    如今看來,只有將魔物根除方能了結。

    退至百里之外的月神有了動作。

    渾沌之弓再開,所修《落日九弦》上手,霎時天地昏暗:

    “地厚疏川阜物。”

    勢大力沉,威能絕倫的一箭射出,箭速超光如折躍,直指遠方畸形魔物。

    一招射出的月神三度開弓,另一箭緊隨其後:

    “日月天地清晏。”

    即便不出燭龍之箭,僅以渾沌之弓,運大羿射日之法對敵,其威亦能令金烏隱沒,乾脆利落的兩道氣箭同時而至。

    轟!

    但聞一聲驚爆,四野震盪,刺眼的光芒將那魔物完全吞沒。

    赤足履地的月神此時目光微凜。

    手指重新扣上弓弦。

    若是情況不對他能直接出第四招對敵。

    事實上,當煙塵散去,那畸形的魔物早已不見了蹤跡,原地只剩下一個大坑。

    一個長寬百餘丈,深度達到數十丈的“大坑”。

    從他與越絃歌相遇到戰鬥結束,並沒有花費太長時間,留在天下風雲碑也化作金芒消失,處於更北方的守關者亦聞訊趕至。

    “歐冶子死千年後,精靈暗授張鴉九;鴉九鑄劍吳山中,天與日時神借功。”

    一襲黑衫的鴉九呈青年形態,眉心有一道淺色的劍印,兩人氣質相似,但也僅是相似罷了。

    “在下鴉九,兄臺可是弓之月神?”

    只是照面便被道破身份,不得不說,月神還是有些意外的:

    “嗯?你也知曉?”

    難道也是憑藉渾沌之弓認出他之身份吧?他自己沒有出過越霧樹海,師尊應該有外出,畢竟他是從小被師尊養大繼承渾沌之弓。….

    “我應該算出身鑄造世家,家中略有淵源。”鴉九神色坦然,指了指對方手中的兵器:

    “鬼之鑄術最原始的作品自當有所耳聞。”

    不過,這張弓與傳說似乎不太匹配,如今他既然見到了真正的實物,那應當是傳說出了問題。

    至於對方提到的那個“也”,嗯……

    暫時不適合問。

    月神頷首:“我還以爲你與他一樣。”

    “此番多謝月神出手,阻止魔染蔓延擴大。”鴉九出言致謝,倒是給他省了事。

    本來他都打算直接把那「焚屍爐」搬過來。

    劍陣佈置好之後把火開到最大。

    處理起來,可要比提劍搏殺省事多了。

    “方便與我說明,此番究竟是怎樣一回事嗎?”

    “月神剛到萬堺朝城?”

    “剛到不久。”

    “此事在萬堺朝城並非祕密,詳情聽說……”

    不是所有的事都能說,但有些事現在說清楚也沒什麼,等事情結束自然會詳細公開,可能連萬堺朝城內的格局都會變化。

    剛好,鴉九對渾沌之弓有不淺的興趣。

    這可是有傳說色彩的兵器。

    簡單交流而已,用不了太長的時間,不會影響到稍後去另外的戰場支援兄弟。

    正好他等下去取那爐子。

    …………

    另一邊,擊楫中流終究沒有動手,他出城的路上也沒有人阻攔。

    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

    不過,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在萬堺朝城外等待他的並非原無鄉,亦非淨無幻,而是——

    “無情者傷人命,傷人者不留命。”

    曠野上只見一張木凳,一道灰衫身影,一張七絃馬頭琴,一闕詩號。

    蕭無人看向迎面走來的身影,起身,將身後的木凳與手中的七絃琴一併收起,弓弦化作纂有金紋爲飾的青色長劍。

    伴隨真元灌注有片片神羽飛出,像是鳳凰的長翎,熾盛奪目,宛若羽化飛仙。

    吸引人之心神,泛着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空谷殘聲持劍出言:“逸蹤之主,空谷殘聲·蕭無人久候了。”

    周遭天地盡被一股莫名劍意籠罩,讓擊楫中流不得不停下腳步,冷哼道:“你也要與我說教嗎?”

    “晚輩此行,只爲阻止前輩前往幽都。”

    單論根基還是擊楫中流更強,蕭無人畢竟缺少時間的沉澱,若兩人年歲相同,眼下局勢絕對不會是現在呈現出的樣子。

    可惜這個世界上沒有那麼多如果,此時的擊楫中流有恃無恐,甚至還能放句狠話——

    “就伱也想阻我?讓劍皇來!”

    “那晚輩今日得罪了。”蕭無人提劍上前。

    “你竟身負有此等絕妙的生機,那麼,成爲我身體的一部分吧。”

    劍上那沛然生機吸引着擊楫中流的注意力。

    就在此時。

    “我說,就你也配?”

    一道凌厲刀氣破空而來,劃下界限,也吸引了戰場中人的注意力。

    擊楫中流見狀,眼神一凜:“誰?”

    “蹉跎錯,消磨過,最是光陰化浮沫。”

    只見來人手提滴血的獸骨刀,身着一襲黑白相間的衣袍,頭戴白色狗頭面具,在雙方照面之後直接來了一句:

    “老頭,敢惦記我兄弟,膽子不小,可惜我看你這一身本事實在不怎麼樣。”

    “說你一把年紀活到狗身上都是在侮辱狗。”

    最光陰也單獨負責固守一路,不過他那邊的事情已經被他解決了,手起刀落清理完畢,就趕來這一邊幫兄弟圍爐那個老頭。

    不待擊楫中流開口,另有一道聲音傳來——

    “兩位,以多欺少是否有些過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