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你居住在漠北城，是因爲獵魂？”
黑袍淡淡開口說道。
餘三水陷入沉思之中，手指輕輕摸索着自己的下巴：“嗯...不完全是，獵魂對我來講，更像是一個意外因素，如果我在漠北城十年如一日，只爲了獵魂的話...”
“你未免太過於高估獵魂了。”
說着，餘三水輕笑一聲，微微搖頭：“不過誰讓我喜歡你呢，就當你勉強猜對了吧，我喝！”
他拿起酒杯，將杯中的啤酒一飲而盡，慢條斯理的重新倒了一杯，微微搖晃。
彷彿他所在的，不是小鎮超市，而是高檔酒店。
手中也不是玻璃杯加啤酒，而是什麼名貴的紅酒。
“我來問一個吧...”
“你是女人，對麼？”
餘三水依舊帶着些許笑容，但目光卻變得有些深邃，直勾勾的盯着黑袍，似是想要看穿這隱藏在黑袍下的面容。
黑袍沉默。
對於餘三水的這個問題猝不及防，許久過後，才默默擡起酒杯，喝了下去。
看到黑袍將酒喝下，餘三水彷彿卸下了心中的某塊石頭，渾身癱軟的靠在椅子上，長舒一口氣。
“是女人就好。”
“話說咱們都是九覺了，彼此之間可以互相針對，佈局，但最起碼的人品還是要有的啊。”
“這玩意不帶騙人的。”
“咱們是坦白局。”
“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
片刻過後，餘三水才又有些狐疑的看着黑袍，想要再次證明這一點。
黑袍沒有說話，彷彿想不通餘三水爲什麼會在這種問題上如此糾結，最終默默擡起一隻手，裸露在寬大的袖袍之外。
蔥蔥玉指，如此白皙，修長。
一眼看去，就不禁令人沉淪。
至少餘三水是看的有些癡了。
黑袍似是有些不太適應餘三水的這種目光，將手迅速縮了回去。
“嘖嘖...”
“哪怕是一位天才，想要修煉到九覺，最起碼也要40年，這還是按照人族如今修行最快的記錄來算，再加上18歲纔可以修行，也就是說...”
“58歲九覺，又過了這麼多年，你最少七十歲。”
“我這一票，賭對了！”
餘三水的眼神逐漸變得明亮，再看向黑袍時，總感覺充滿了侵略性。
“九覺改變樣貌很容易，如果我想，隨時可以變成一名老嫗。”
“而且...”
“我們難道要在這種問題上，浪費時間麼？”
黑袍冰冷開口。
餘三水失笑，搖了搖頭：“你不會的，哪怕隱藏在黑袍之中，都要維持自己的皮膚，說明你對自身十分看重，這輩子都不可能變換成老嫗的樣子。”
“你問吧。”
說着，餘三水慵懶的靠在椅子上，彷彿有些期待，接下來黑袍能問出什麼樣的問題來。
黑袍沉吟片刻：“你故意賴在我身邊，是想和我捆綁，暗地裏消滅獵魂？”
“呵...”
餘三水笑着搖了搖頭：“我說過，獵魂在我眼中只不過是有趣而已，而你們又恰巧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活動，所以我的興趣就更多了一些，僅此而已。”
“這次賴在你身邊，或許有順勢給獵魂添點麻煩的想法，但還不至於讓我失去三年的自由。”
“如果我想，親自動手的話，獵魂...活不過三天。”
“說到底，我只想配我孩子玩玩，給他帶來一點生活中的...嗯...小樂趣？”
“賴在你身邊，更主要的原因還是...我覺得你聲音很好聽，身材很好，又是九覺！遠超過我的那些桂琴，淑芬們...”
“我更多的，還是希望你能看見我的真心，我的付出，我爲你做出的一切努力...”
“來溫暖你，感化你...”
“讓你知道，我會永遠堅定的站在你身邊！”
餘三水依舊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說出的話更是如此肉麻，在他話音落下的那一刻，黑袍的身體彷彿都輕微顫抖了一下。
“你看，我就知道，我們彼此間是有心靈感應的！”
餘三水看見這一幕忍不住笑了笑：“雖然你說的是錯的，但我還是自罰一杯！”
“只要你開心，我哪怕喝再多的酒，都無怨無悔！”
一杯酒喝下，餘三水再次倒了一杯，笑眯眯的看着黑袍：“你...是單身吧！”
黑袍沉默。
這一刻她發現自己是真的有些看不透餘三水了。
爲什麼問自己的問題，沒有一個是正經的。
全部似是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