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生表情平靜的再次問道。
這平靜的語氣，淡然的眼神，反倒讓幾隻小妖疑神疑鬼起來，它們先是點了點頭，但很快就又搖了搖頭，巨大的瞳孔死死盯着照片，以及照片上那看起來長得全部一樣的人臉，徹底陷入絕望之中。
這是逼着自己玩‘大家一起來找茬’麼？
尼瑪這上什麼地方找去！
況且別說是你要的那位了，就是人族，我最近幾年，也只見過你而已啊！
這幾名小妖眼神中充滿了幽怨，最後彷彿認命了一樣，咬了咬牙，隨意指向一處照片，戳了戳！
“不換了麼？”
餘生想了想，再次確認道。
幾隻小妖異常堅定的搖了搖頭，隨後就十分期盼的等待着餘生的答案了。
“你們果然不知道我問的是誰...”
“那你們又如何確認自己沒見過。”
“撒謊是不對的。”
餘生喃喃自語，而幾隻小妖也像是猜到了什麼，眼神變得恐懼起來。
幾位前輩在十分鐘前故去時...
聽到的，也是餘生類似的話！
一時間幾隻小妖一鬨而散，四面八方逃離，但在空間規則的影響下，最終卻只能原地駐足。
“嗯...”
“明天我回來再考你們。”
“如果記錯了，會死。”
看着幾隻小妖，餘生沉吟數秒，十分嚴肅認真的說道，又取出時光那張照片，在它們面前晃了一眼。
而這些小妖則是趁着這短暫的機會，恨不得將時光的身影烙印在腦海之中。
“幫我找到她，送天穹澗邀請函。”
餘生沉思，又補充了一條。
剎那間，眼神中只有恐懼的妖獸們，變得激動起來，它們不停的低吼着，看起來十分興奮，並用眼神在向餘生確定着什麼。
直到餘生在口袋中取出一張獸皮，這些妖獸再也沒有了懷疑，蜂擁着四散而去，看起來像是要將這數百座荒山給全部逛上一圈似的。
只不過所有人都忽略了這裏面最基本的邏輯，包括破軍的士兵們。
那就是...
爲什麼人族的閣主，能輕易送出妖域天穹澗的入場券？
那明明是妖族的聖地。
“按道理來講，每座荒山上，應該都有小首領的...”
“不然不符合妖族文化...”
餘生有些奇怪，將其他那些亂七八糟的照片收了起來，單獨拎着自己特別定製的大相框，漫山遍野的找，不時還會瀰漫出空間規則之力，去感悟周圍是否有空間上的細微波動。
他在口袋裏取出一枚小巧的炸彈，順着山洞扔了進去。
數秒後，一聲悶響，塵煙四起。
一道模糊的身影藉着灰塵猛的鑽出，並向遠處逃離，但不過瞬間就被餘生一把按住。
“饒命，饒命！”
淒厲的慘叫聲響起，聲音的主人對餘生明顯特別牴觸。
如果不出意料的話，它剛剛也是注意到餘生行兇的目擊證人之一，不然情緒不會這麼飽滿。
“照片上的人我沒見過！”
“靠近邊緣的山脈都不值錢，沒人來的！”
“我是最弱的！”
“山很窮，沒攢下資源！”
“如果需要，我可以帶路，替你找你！”
還沒等餘生說話，這道身影便語速極快的開口道，話語中充滿了求生欲。
餘生怔了一下。
“天穹澗入場券我不要，我這實力，去了也是死！”
“我就白給你幹活！”
“只要能活就行！”
“我不想等你找到人，順便把我再幹掉！”
那聲音再次喊了起來。
餘生沉默。
“百荒山的入口有十二個！”
“作爲入口區域的山，一般都是人員最雜亂的，很難去關注其他人。”
“真想找人，去中樞！”
“一找一個準！”
“只要人還活着！”
不得不說，這妖族的思維就很靈性，全程沒用餘生說一句話，就將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吐出來了。
導致餘生沉默了很久很久，最終才幽幽開口：“你感覺到一種呼喚了麼？”
“啊？？？”
“什麼玩意？”
“呼...呼喚？”
餘生的提問讓這位小首領措手不及，眼睛一眨一眨的，充滿了茫然。
爲啥到自己這兒...問題不一樣了？
“嗯，很溫柔的呼喚。”
“就像是...”
“一縷微光。”
餘生沉吟數秒，最終才勉強組織出還算是合理的詞彙，認真講述給這小首領聽。
小首領眼神不由變得更加茫然。
“哦...”
“你不知道...”
餘生有些失落：“我還以爲，你會懂的。”
說着，餘生手中出現一柄巨大的錘子，在它頭頂上方不斷的比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