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記者們驚慌失措，現場顯得有些嘈雜。
孫聞的臉色在這一刻也變得有些蒼白。
“噓...”
“要安靜啊...”
“不要打斷我，最後的一段路...”
孫聞再次露出笑容，輕聲開口。
隨着他的聲音落下，在場衆人就彷彿被人按下了靜音鍵般，鴉雀無聲。
……
墨學院。
“艹！！！”
“孫聞這個混賬！！！”
正無聊刷着手機，準備趕赴鎮妖關的趙子成眼睛突然紅了起來，咬着牙怒罵了一句，起身就走。
“怎麼了？”
慕宇，阿泰，小小疑惑的目光透視過來，隨後便看見了其他人手機上的直播內容。
一時間，他們臉上的笑容紛紛消失不見，換來的，是絕對的陰沉。
尤其是阿泰，這一刻眼睛紅的可怕。
身上的青筋暴起，彷彿上古兇獸般，身上散發着恐怖的氣息。
幾人一言不發，彼此間甚至沒有任何的交流，就這麼沉默的沖天而起，向墨城方向疾馳。
“真的是...”
“究竟是誰，讓我的學生...”
“受委屈了啊。”
“難道他們不知道，孫聞...是我最大的金主麼...”
許元清喃喃自語，隨着聲音落下，半空都凝成一片火海，傳來火鳳凰憤怒的鳴叫。
再看去時，許元清已經消失不見。
……
“嗯...”
“我現在，是九覺，或者說，九覺巔峯。”
“如果更嚴謹一些的說法，僞十覺...”
“這樣形容會更準確一些。”
“所以我體內的靈氣，會自動修復心臟，讓我不會第一時間死去。”
“但心臟破損，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讓自己死的慢一些。”
“救，是救不回來了。”
“我粗略的算了算...”
“五個小時，就是我的極限了。”
孫聞的臉色略顯蒼白。
“幫我搬把椅子，謝謝。”
“站着...有點累。”
孫聞禮貌的看向旁邊的一位記者，禮貌說道。
那記者懵懂的點了點頭，腦海中再也沒有了什麼採訪的念頭，手忙腳亂的在遠處搬來一把椅子，放在孫聞面前。
孫聞輕輕點頭，扶着椅子扶手，緩緩坐下。
鮮血還在順着傷口不斷流淌，那‘亂殺’二字已經被鮮血徹底染紅，是那般顯眼。
“餘生...”
“我知道，你如果想藏，誰也找不到你。”
“我也清楚，你從一開始就知道，我是在騙你的。”
“你不想讓我死，只能選擇自己消失。”
“但現在，這個問題解決了...”
“你消失與否，我都會死。”
“其實當我站在這天台上之前，內心還是很忐忑的，但現在...反而平靜了。”
“因爲在剛剛，我還有重新選擇的權力，而現在...”
“我唯一能做的，只有安靜的享受着，這人生中的最後五小時。”
說話間，孫聞笑了。
笑的很開心。
只不過似是因爲笑容牽扯到了傷口，又劇烈的咳嗽兩聲，臉變的更白了些。
在這疼痛下，孫聞的頭微微低垂，不停的喘息着，直到某一刻，當他擡起頭時，目光中已是有火焰隱隱噴發。
“所以！”
“餘生，你還不來麼？”
“寧願我死在這裏，浪費一身靈氣？”
“在我的印象中，你冷靜，理智，做事從不優柔寡斷，永遠都會將利益最大化！”
“而現在，我就坐在這兒等你！”
“直到死去！”
孫聞說話的音量驟然增大，再次咳嗽兩聲，心口處鮮血溢出的速度都更加頻繁了些。
那些記者們顯得格外倉皇無措。
這戰亂的年代，他們見過死人，但眼前這位垂死的...
是人族首富，是人族最年輕的九覺，是...大人物。
大人物...
原來也會死麼...
而且是用如此決絕的方式，自盡...
這一幕，不停衝擊着他們的大腦。
就連各大直播間中，那些原本還在嘲諷着孫聞的彈幕，在此刻都紛紛停止，充滿不解。
這其中...
究竟發生了什麼？
餘生...
又是怎麼一回事？
高空中。
趙子成始終用力的攥着手機，臉色鐵青，咬緊牙關，不斷提升着速度！
他身後的幾人，皆是如此。
在狂風的呼嘯下，那身精心設計的校服，是那般的與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