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燊君！求求您！！”
“末將一定可以把他找回來，說明白的！”
趙禎凝視着他，目光炯炯，但是忽然之間，他卻笑出了聲。
“你果然是個聰明人！”
韓王信愣了一下，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是很明顯能看到，在剛纔的一刻，他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別裝了。”
趙禎微微擺手，讓他起身。
“其實你知道，這是子房的策略，對不對？”
趙禎凝視着他，目光如炬。
“你和他在一起，共事多年，同生共死走到今天，我不相信你們之間會沒有默契。”
“況且……”
“張良不是本身，已經提點過你了嗎？”
什麼！
這一下，韓王信是徹底傻眼了，因爲趙禎說的一點不過，之前張良的的確確是派人給他送過一封信。
信的內容，其實也很簡答，就是一些正常的軍務。
不過也是這封正常的信上，給他將計劃透露得明明白白。
但韓王信不懂，信件上的記號，那是隻有他和張良才知道的。
燊君又是怎麼看破？
趙禎倒是不理他，反而問道：“我現在倒是很想知道，你跑到這裏，到底有什麼目的，是爲了矇蔽外人，還是爲了矇蔽我？”
這話，其實很好作答。
不過韓王信稍加思量後，給出了一個確切的答案。
“燊君，其實我們這樣做，兩個方面都有。”
“因爲要讓外人徹底相信這一切，首先就是要讓您也相信。”
“末將，有罪！！”
這短短的時間，竟然出現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韓王信眼下只有一個心思，那就是無論如何，絕對不能對趙禎有二心。
他實在太可怕了！
而趙禎對於他的回答，也很滿意，示意起身之後，讓他落座了。
“我知道你很好奇，我是怎麼看穿這一切的。”
“誠如你剛纔，選擇忠誠回答一樣，這次我也不瞞着你。”
原來，當時張良給他寫信的時候，其實黑冰臺侍衛都知道。
並且張良本身也沒有隱瞞，那封書信送到韓王信手中之前，他就已經呈給趙禎看過了。
但當時，張良並沒有把裏面的祕密點破。
還是趙禎自己研究出來的。
……
當時的那封書信上，一沒有暗語，二不見隱藏的痕跡，第三也不會像小說裏面寫得一樣，還有還什麼看不見得藥水。
這些手段，都太低級了。
而張良所用的招數，特別精密，他是在利用控制字數的方式，來達到目的的。
別看他書信當中，詞語連貫，但趙禎還是從中發現了問題。
就在一些語句上，張良會刻意地選擇那些內涵深刻的字眼使用。
要說他喜歡拽文沒問題，但爲何不全都這樣用呢？
反而時不時地不時地用一個，那意義就很明顯了。
……
趙禎當時就在張良面前把這一切點破。
那個瞬間！
張良整個人都傻眼了。
當然，現在韓王信也傻了。
“燊君，照您這麼說，末將這是被子房給玩了？”
趙禎哈哈一笑：“不但是你，還有我一個，都被他給耍了。”
“但子房這一招，的確高明。”
韓王信還是有些不懂，趙禎不是看破了張良的手段，怎麼還說被耍了呢？
“從某種角度去看，他真是在故意打我的措手不及嗎。”
“非得等你到了之後，我一個反應不過來。”
“那多丟人啊？”
話說到這，趙禎不免琢磨起來。
看來之前給他三十軍棍，三十鞭子，倒是一點也不冤枉這個貨。
有機會的話，還得削他。
事情到此化解，韓王信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他手中還有不少軍務要做，急忙就要趕回。
然而！
趙禎能那麼輕易放他走嗎？
“你和子房雖然都是我的部下，而且這一次，算起來你也是個受害者。”
“不過嗎……”
話說到這，他故意拉長了音調。
韓王信既然能不辭勞苦地歸來，幫助張良演戲，那他又怎能怎麼忍心，不給這場大戲一個完美的結局？
做戲要做全套。
韓王信歸根到底，也是在沒有接到命令的情況下，從後方趕上來的。
這是擅離職守吧？
……
當韓王信看到趙禎那幽幽的目光時，他心裏猛然一跳。
“燊君，您這……”
這一次，趙禎倒是十分痛快乾脆。
他不置可否地笑了，沒錯，就是要打你。
打你一個擅離職守，當然這裏面有沒有把對張良火氣撒在他身上的嫌疑，就不得而知了。
反正韓王信覺得，肯定有！
……
“來人！”
說到哪做到哪。
趙禎一聲令下，當時帳外的護衛就雄赳赳闖了進來。
“燊君有何吩咐！”
指着有點傻了的韓王信，趙禎幽幽的道：“此人擅離職守，壞我軍紀。”
“此等之事，絕不可饒。”
“把他拉出去，杖責三十！”
“然後送回去，絕不可耽誤軍政事宜。”
……
就這一句話，韓王信徹底傻眼了。
自己這捱了三十棍子冤不冤不知道，捱了打還得幹活，那就很沒天理了！
當然，這些話，他是肯定不敢說的。
另外，他也的確猜到了。
趙禎爲什麼，要這麼對他。
誠如他說的那樣，演戲就是演全套。
當下對他所有懲戒，一個是給人看，還有一個，估計也是在宣揚一種氣氛。
讓所有人都以爲，張良是真的背叛了。
要不然的話，趙禎又怎麼會把他也給打了？
這一招，雖然高明。
可就是他的屁股要受罪了。
……
另一方面！
張良經過多日的逃遁，已經進入花剌子模的範圍。
說真的經過這些天的追殺，奔逃。
張良已經累得快要不行了。
說好了是演戲，但他也知道，真要是被趙禎抓到那會是啥後果。
他心裏最清楚！
張良辛苦是真的，而跟着他一路跑來的下人，就更是辛苦到爆。
甚至於這些天來，他是不是的埋怨，已經成了一個習慣。
有時候張良聽不到，心裏還挺不是個滋味。
這不，正在做飯的功夫，下人又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