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這麼說話!”
換作一般人,此刻肯定已經嚇尿了,但張良可不是尋常之徒,他深吸口氣,臉上甚至還勾出一模異樣的微笑。
“偉大的王,我不知道應該如何說起這件事,但是看您的樣子,似乎對我所說的話,十分不滿。”
“但,我這也是好心,至少我不想欺瞞你。”
換而言之,他這番話的意思,就是說花剌子模王,真的是個廢物?
估計要是他沒有這後半句,事情還能好辦一些,可眼下,這話不是正好刺激到花剌子模王嗎?
一瞬之間,現場的氣氛,瞬間進入到冰點。
有不少站在這裏的大臣,此刻都躍躍欲試,好像在等待着他們王的命令。
只要花剌子模王點點頭,張良就會被剁成碎片。
是的,他們就是這麼狠辣!
……
但,張良不在乎!
甚至於他的臉上,還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
因爲他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死不了。
畢竟,對方要是想殺他的話,早就動手了,何必在這囉嗦?
況且他很清楚,大秦和花剌子模之間的實力差距,憑藉當下的大秦,想要踏平花剌子模,只是時間問題。
就算是他們和大夏聯合,最終的結果也不會改變。
喫定了這一點,張良深吸口氣,轉而發起了挑釁。
今天,局面如此,不是自己拿捏對方,就是被對方拿捏,沒有第三種可能。
“王。”
張良一步上前,臉上還帶着異樣的微笑。
“我不知道自己什麼地方得罪了您,反正我只是說了幾句實話而已。”
“相信您作爲花剌子模的王,難道還不知道,自己國家的力量嗎?”
張良故意做出一副不懈的模樣:“想要和大秦拼,你們哪有這個實力,就算是聯合大夏,你們最終的結果,也就是晚一點覆滅而已。”
“我今天到這來,就是爲了幫助你們的,可是大王這樣對我……真是叫人寒心!”
他這一副悲涼的樣子,實在演繹的淋漓盡致,以至於見者傷心,聞者流淚。
可是花剌子模王,依舊還是那麼一副冷峻模樣。
“張子房,你不必如此,就算是你在我面前表現得做,本王也不會上當得。”
“你能到這來,肯定是秦人的詭計!”
“之前的老王還不就是被你矇騙了!”
一拍桌子,花剌子模王憤然起身,甚至抄刀在手,大有一副要殺人的姿態。
可張良依舊全然不懼!
他閒庭信步的,在殿宇中走來走去,臉上掛着一抹說不出來的詭異微笑,好像是看透了一切似的。
“大王,你何必這樣誆我?”
“難道你真以爲秦人不知道,眼下你們花剌子模,已經失去了戰鬥的能力!”
“秦軍的鐵蹄威脅下,你們花剌子模的將士,難道就沒有投降秦軍的嗎!”
……
花剌子模將士,投降秦軍的的確有,但並不多。
而且多半都是一些低級軍官,全都算上也帶不出三千兵的那種。、
要知道,在老王還在的時候,從未出現過這樣的事,而今輪到他來做這個位置,卻出了如此丟人的事,他臉上無光不說,關鍵還是心裏承受不住那種壓力!
一剎那間,花剌子模王事真的打算把張良殺掉!
但是理智告訴他,不能這樣做。
非但不能,而且從此刻開始,他還要更加註重眼前這個人。
他的能力和膽魄,已經達到了自己滿意
深吸口氣,花剌子模王笑了。
“張子房,你可知道,這件事乃是本王心中痛楚。”
“平日裏就是我最喜歡的大臣,也不敢提,可你卻……”
“是不是真以爲本王不會殺你?”
張良樂了。
你要是想殺我,哪有這麼多屁話!
目光一閃,他幽幽的道:“大王,我們都不是平俗之人,何必如此?”
“你要自己的臉面,我張子房也不是個沒臉沒皮的,你要想殺我,早就動手了,怎麼會現在還在這囉嗦?”
“承認吧,您不但不會殺我,甚至還特別需要我!”
他的目光閃爍,那一抹自信,彷彿能壓倒在場所有人兇狠的氣勢。
好吧!
最終,花剌子模王也不再開口了,他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只會讓更加丟人。
對方從一開始,就看破了他。、
“子房先生,您真不愧是被老王看中的人。”
“的的確確,不同凡響。”
“今天的事,本王的確有意試探你,但這試探背後,則是本王爲您準備的榮華富貴。”
這傢伙,翻臉比翻書都快。
一陣淡淡的嬉笑之後,花剌子模王走下丹墀,來到他面前,熱情真誠的行禮。
其實張良被趕出秦軍的事,花剌子模方面已經知道了,他們明知道這一次大秦是奔着他們來的,肯定不會坐以待斃。
花剌子模方面,也做好了詳細的部署。
而且除了斥候之外,他們同時還在秦軍中收買了不少人。
不能說對於秦軍的一舉一動都瞭如指掌,但至少他們也能掌控其中的一部分。
……
這就算成了!
眼見花剌子模王的神色變化,張良哈哈一笑:“大王,在下已經猜到了一切,剛剛的話,也不過是故意那麼講的。”
“在下,爲對大王的唐突,致歉!”
張良最懂得什麼叫做見好就收,對方的態度既然已經改了,他肯定也不能繼續牛皮下去,不然真的惹毛了對方,後果不堪設想。、
雙方此刻,相視而笑。
大有一笑泯恩仇的態度。
花剌子模王也不玩虛的,他沒有詢問任何一句,張良到底能幹什麼,反而是直接把他奉爲國師!
國師祭酒!
如果只是“國師”,那是個虛名,可國師祭酒就不一樣了,那是實實在在的朝廷一等官員。
尤其是在花剌子模這樣的小國家,他們有自己的信仰,能讓一個外人來做國師祭酒,很顯然那是給與對方最高的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