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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覺悟

    節度使李繼韜倒是並沒有刻意袒護,一到軍營,就立刻把郭威關入大牢,只等三日後問斬。

    這邊,劉大牛打完酒回來,在宅子裏安靜等待。他心思單純,知道大哥郭威比他明白的多,人情交往也多。在軍中,他總是安靜練武,有什麼事情,都是郭威幫忙處理,所以他也不想那麼多。

    可是,沒想到等來等去,等到過了中午,還是不見郭威回來,劉大牛心裏就犯了尋思,到底什麼情況自己跑到親衛營中,找值班的親兵打聽,這纔得到消息,原來自己大哥居然被抓了現在被關押在節度使府中監牢,三日後問斬

    彷彿晴天霹靂一般,劉大牛頓時就傻了。

    他本來就不是什麼心思敏捷的人物,傻愣愣的回到家裏,這才明白過來,自己的大哥要被殺頭了,這還了得

    按照軍營中的規定,他們的武器都是在軍營中,平日裏出營不得攜帶,自己在家中練槍,用的都是根木棒,這如何是好劉大牛在心裏已經起了心思,他要劫獄,把自家大哥搶出來可是,劫獄首先要的就是手裏的傢伙,畢竟人家看守牢房的也是親衛營中的兵將,手裏的傢伙可是不缺

    既然大的沒有,他便撒腿如飛,跑到了城裏。轉來轉去,找到了鐵匠鋪,買了把牛耳尖刀,貼身帶好,然後想了想,又到附近酒樓,弄了點酒菜,叫店家用個食盒裝好,看看天色將晚,提了食盒直奔大牢。

    幸好這是節度使府中大牢,他們又是親衛,與看押的軍卒都是眼熟,彼此打了招呼,就放他進去了。

    大牢內,只見郭威並未受苦,坐在牢房中的稻草上,雙眼望天,彷彿在想些什麼。劉大牛一見郭威,眼淚都要下來了,叫了聲大哥,便說不出話來了。郭威回頭一看是劉大牛,就笑了。

    看管他們的軍卒一看,這哥倆動了真感情了,加上營中晚飯時間到了,就打了個招呼,轉身離開了。

    偌大的牢房中,只有兄弟二人。

    劉大牛站在那邊一動不動,郭威把食盒接過來,把幾樣小菜一一擺好,又從食盒中拎出一瓶酒,嘿嘿一笑,拔開瓶塞就是一口。

    劉大牛看看沒人,上前說道:“大哥,我帶着你,咱兄弟倆殺出去”

    郭威拍拍身邊,讓劉大牛坐下,仰頭喝了一口,把酒瓶子遞給劉大牛。劉大牛卻無心喝酒,焦急地催促了一聲:“大哥”郭威不慌不忙,吃了口菜,放下筷子,這才說道:“二弟,愚兄有些話要對你說。”

    劉大牛很納悶:“大哥請講。”

    郭威問他:“還記得去年,咱們村子裏的慘案嗎”一雙眼緊盯着劉大牛。

    劉大牛堅定地點頭:“記得,我會記得一輩子的”

    郭威問他:“你說爲什麼咱們六爻村與世無爭,卻被屠村男女老少,雞犬不留”

    劉大牛想了想,說:“是那夥潰兵泯滅人性”

    郭威又問:“死者已逝,但如何避免此事在其他地方再發生”

    劉大牛想了想,說:“把那些潰兵都殺光”

    郭威苦笑着,把酒瓶拿過來,喝了一口,緩緩道來:“二弟啊,這些時間,愚兄也一直在想這些問題。思來想去,愚兄想明白了,六爻村,是毀於潰兵之手,但根本,是這個亂世,是這些打來打去的軍閥要想使天下安靖,只有盡滅天下諸鎮,只有盡滅天下諸侯”

    劉大牛愣住了,嘴裏喃喃說道:“盡滅天下諸侯”

    郭威聲音並不大,卻無比堅定:“法令不一,政令不一,天下戰亂不已,不是天災,乃是人禍。軍閥不滅,則戰亂不止;戰亂不止,百姓的災禍,不斷”看到劉大牛已經若有所思,郭威笑了:“是故,二弟,你願意與爲兄一起,爲建立一個安定的天下而戰嗎”

    聽到這裏,劉大牛重重點頭,不過,他想了半天,總感覺自己好像錯過了什麼,究竟是什麼呢

    郭威繼續說道:“亂世之中,要想一統天下,首要的,便是實力。二弟在軍中每日習武,不曾留心,愚兄卻是看得分明,這兵權,便是實力,有實力,方纔能掃平天下,還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劉大牛終於想明白了,自己來這裏,不是聽大哥的感慨,而是要救大哥出去的啊。他催促道:“正是如此,大哥纔要跟我一起殺出去啊,三日後便要問斬,你要死在這監牢中,談何掃平天下大哥,跟我走吧,我拼了這條性命,也要保得大哥平安”

    郭威一笑,按住劉大牛的肩膀,繼續說道:“二弟,我方纔說道,實力。這次,是那馮忠寶的陰謀,愚兄怎能不知”

    劉大牛一想平日裏馮忠寶的言行,疑惑地問道:“雖說上次那馮忠寶被大哥責打,可這廝隨後便來賠禮,平日裏倒也恭謹,怎地”

    郭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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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道來:“二弟,在這裏,愚兄方纔想明白。這馮忠寶心思深沉啊。先是故作隱忍,讓衆人以爲與我等交好,方纔設下這計謀。今日之事,怕是他早有預謀,一切,過於巧合若是愚兄出門與他相遇,確是偶遇,但在肉鋪又與他相遇,卻非偶然,他一個高門公子,怎會親自買肉當時愚兄看得明白,那張屠與肉鋪夥計,對他馮忠寶言聽計從,只怕是早已商量好的,要在同僚面前給愚兄一個下馬威,掃了我的臉面罷了。嘿嘿,既然知道他的心思,愚兄就想看看,他有何手段”

    與此同時,潞州府城中萬福酒樓三樓雅座內,觥籌交錯,幾人正聊得興起。主座上端坐一人,卻是潞州刺史那位押司旁邊陪坐的,正是馮忠寶。下首幾個,有親衛營中軍官,有馮府中的管事,更有一人,竟是刺史衙門的捕頭數人吆五喝六,正喝得滿面紅光。

    只見馮忠寶端起杯來,衝着那押司敬酒:“今日多虧押司援手,方出小弟胸中這口惡氣小弟此時甚是痛快,這杯酒,押司一定要飲了”那押司笑眯眯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說道:“賢弟客氣了,今日之事,卻是偶然。雖說早就聽說賢弟要收拾這郭威,卻沒想到竟是這般場面”

    早有幫閒給二人倒滿了酒杯,馮忠寶端起來就是一飲而盡,放下酒杯,惡狠狠地說道:“原本這都頭,卻是我的這郭威不過營中一小卒,不知怎地被那李繼韜看重,卻奪了我的職位前月在軍中,更是尋個由頭將小弟責打,原本小弟當時便不肯與他干休,卻是家中老父言道不可造次,才忍他這些時日。不曾想今日撞到我手裏,哈哈哈”

    原來,這馮忠寶正如郭威所料,一直懷恨在心,早就想設計陷害郭威。今日得知郭威要去買肉,馮忠寶先是叫隨從去衙門中請了捕頭帶人過來,隨後從小路提前趕到肉鋪,囑託張屠如此這般,想製造一起糾紛,讓捕頭藉機將二人抓起來,打那郭威一頓板子。這肉鋪本是他家產業,張屠更是他手下打手,平日裏便是一潑皮無賴,此次被馮忠寶吩咐,與那郭威難看,卻不曾想事情鬧到如此地步隨後郭威殺人,押司獻計,雖不是馮忠寶所爲,卻是陰差陽錯,正合了他的心意。如今,雖然張屠死了,可三日後郭威就要問斬,大出自己胸中的悶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