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蘇永昌覺得此時的李景明大概情緒激動異常,他說不見就不見吧,至少讓他心裏能痛快點。

    因爲蘇永昌來的急,走的也急,便匆匆跟着審查的人回京去了。

    金全勝見錢眼開,當官之後,手裏頭多多少少還是不乾淨的。

    他看着手裏的錢,貪心四起,便佔爲己有。

    事後,他又以上頭責怪爲由,補償了李景明幾百塊錢,便將人打發了。

    金全勝將自己的所作所爲一字不落,說的清清楚楚。

    他一五一十的說完,素蘇老頭氣的直閉眼。

    蘇永昌一臉冷靜,自打李景明在醫院說他沒有看到什麼補償款時,他便猜到自己被耍了。

    簡梅氣的捂着胸口,自打上次見了蘇珊珊之後,她心情不好,這會兒聽着十一年前的事,怒火攻心。

    啪的一聲,簡梅手重重的拍在實木辦公桌上。

    “金同志,這些年,我們兩口子一直心懷愧疚,覺得當初沒有留下陪小李同志是對他的不尊重。

    可是當初你說,她情緒激動,他不想看見我們。

    我們夫妻想着年輕人傷了腿,一時想不開,覺得暫時不要出現去刺~激他的情緒比較好。

    我們聽信了你的話,你就是這樣做事的是不是?”

    簡梅不想忍,氣的從椅子上突的站了起來,腦袋一暈,又重重跌坐在椅子上。

    “我也是鬼迷心竅了,我的錯,我的錯啊。

    自打我拿了錢,日日無法心安。

    五千塊錢,那是鉅款啊。”

    金全勝悔不當初,一把鼻涕一把淚,仰頭雙眼出神,似是回憶的接着說到:“後來,我實在無法心安,便辭去了手裏的工作,拿着五千塊錢下海去了。

    好在,那錢沒沒有被我賠掉,還多多少少賺了一點。

    這錢,是景明兄弟的錢,今天,我就連本帶利,全部還給景明兄弟吧。”

    金全勝垂眸,黯然神傷,看起來後悔不已。

    李景明嗔笑,並沒顯得喜出望外。

    那錢,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眼下,他不缺那五千塊錢。

    若是十一年前,他拿了五千塊錢,或許…或許他會一時感激吧。

    但現在,若是回到十一年前,這錢,他怕是不會收。

    要是收了,哪裏來的機會娶到小媳婦。

    “你早就該還了,而且連本帶利,一分不許少。

    你知道你這是什麼行爲嗎?你這是偷,是搶。

    我們現在手裏證據確鑿,你若有心,就該把這錢還給景明後生。

    你若無心,就一輩子蹲監獄裏反省去吧。”

    蘇老頭怒髮衝冠,手裏的柺杖連着杵了好幾下地板。

    “我還,我全部還。”

    金全勝侷促不安,連連點頭答應。

    這錢是他欠李景明的,是該還的。

    並不是因爲他懼怕蘇家對他動手,而是這世界上,最痛苦的一種酷刑,大概就是良心不安吧。

    “景明同志,這些年實在抱歉,是我蘇永昌欠你的。

    你承受了這麼大的痛苦,其中很大一部分責任是因我而起的,如果我當時沒有聽信他的話,堅持來醫院看你,你就不會承受這麼的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