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月看到劉葉秋褲子溼噠噠的,在腹部上下左右壓了壓,臉色沉了下來。

    “陳大夫,病人還沒有辦理住院手續。”

    一旁的護士提醒,陳月眉頭皺了皺,顧不上那麼多。

    “我去辦,你趕緊給她檢查。”

    一旁的蘇寒也是嚇着了。

    “陳鵬,我要跟你說的是,葉秋有可能要剖腹產,孩子什麼情況我現在說不上,我儘量會讓他們都平安的,但是你自己要有個心理準備。”

    陳月說完,神情嚴肅地將柳葉秋推進了手術室,陳鵬當即腿一軟,差點沒站住。

    這一刻,彷彿天要塌了。

    安平伸手扶了陳鵬一把,擡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

    “會沒事的。”

    陳鵬捂着臉自責不已,這都怪他。

    他應該讓她早一點在家裏歇息的。

    陳鵬的心懸着,就連護士讓他簽字的時候,他的手都在不停地抖。

    這會兒,他只有一個想法。

    不管怎麼樣,他一定要保大。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手術室內,柳葉秋額頭滲出一層細細的汗珠,柳葉秋的體質跟別人的似乎不同,麻藥打進體內,時間一到要手術的時候,刀子劃在她的肉上,柳葉秋當即就疼清醒了。

    她的體質太過於敏感,麻藥根本就不管用。

    陳月的手不停地在抖,她手術幾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體質。

    麻藥不管用的情況下,活生生地隔開柳葉秋的肚子,那等於是在活剮。

    那種比同時折斷二十幾根肋骨的痛處,怕是很難熬過來。

    陳月覺得殘忍,可是她沒有辦法。

    她的左手握住自己的右手,淚水忍不住流下。

    “快出去把產婦的丈夫叫進來,要按住產婦的雙腿雙腳。”

    陳月話落,護士趕忙將陳鵬喊了進來。

    陳月又找了醫用繩子,將柳葉秋的四肢緊緊地綁在病牀上,在她的嘴巴里塞入一條幹淨的毛巾。

    “葉秋,爲了孩子,你一定要挺住。”

    陳月咬牙,深吸一口氣後,快速地調整自己的心態,鋒利的手術刀劃過柳葉秋的肚皮。

    柳葉秋疼得一次次暈死過去,肉皮被劃破的疼痛讓她恨不得去死。

    陳月第一時間將孩子取出來,孩子被臍帶繞頸三圈半,孩子取出來時,面色鐵青,毫無生命的徵兆。

    陳月心裏一涼,一旁的護士嚇得叫了一聲。

    “趕緊的,打她屁股,讓她哭出來。”

    護士也是被這一幕嚇傻了,一時之間,手術室的人緊張不已。

    陳月冷靜地快速給柳葉秋的傷口消毒縫針,僅用了幾分鐘,就將好幾層傷口縫合。

    “你按着她,這傷口要疼五六天,這五六天爲了防止她亂動,繩子都不能解開。”

    陳月話落,小護士趕忙給柳葉秋扎針,同時給柳葉秋打了份量稍微大點的止疼藥。

    陳月抱過孩子,孩子沒有呼吸。

    陳月忍不住默默的流淚,一旁護士小心翼翼的提醒:“陳大夫,孩子好像沒有反應,怕是···”

    “你閉嘴。”

    陳月無法接受,一向冷靜的她沒等護士說完,嘶吼呵斥了一句。

    門口的蘇寒聽到陳月的聲音,不好的預感涌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