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詩文死死地咬着嘴脣,就因爲她是個啞巴,不管她怎麼努力生活,這些人都瞧不上自己,不肯聽自己心底裏的訴說。

    她也是人,爲什麼就不能受到該有的尊重?

    傅詩文的手死死地緊握成拳頭。

    傅正博想問什麼,知道她是個啞巴,壓根就不會多說一個字。

    他氣得順手抓起桌子上的菸灰缸,朝着傅詩文砸了過去。

    菸灰缸重重地砸在傅詩文的額角,額角鈍痛感傳來,一股熱流頓時從額角緩緩流下來。

    面對這個女兒,傅正博也是頭疼。

    明明長相很不錯,生來也不是個啞巴,但五歲那次家裏着火被人救出來後,五歲以前的記憶都不記得了不說,還變成了啞巴。

    這麼多年,他從未放棄過對她的治療,但再好,再有名的大夫都對她的嗓子束手無策。

    就算她多才多藝那又怎麼樣,到頭來還不是隻會給傅家抹黑?

    這樣的事情一發生,一個女孩子的名譽就算是徹底毀掉不說,就連帶着傅家也會被人嘲笑的。

    早知道會是這樣,這次就不該帶她來上海。

    看好的項目還沒完成,就出現這種事情,這可如何是好。

    還有照片上這小子,也絕對不會放過。

    傅詩文被砸得眼前一黑,她恨意十足的眸子死死盯着傅正博,起身後直接跑出房間。

    她已經很努力活得像個正常人了,爲什麼所有人都不肯放過自己?

    傅詩文剛跑出飯店,她想找一個人少的地方靜一靜,人還沒穿過馬路,就被一輛急速駛來的摩托車撞翻在地。

    傅詩文眼前一黑,頓時暈了過去。

    摩托車上的人看到自己撞到人,嚇了一跳,趕忙將機車停在一邊,取下頭盔跑過去看女孩傷得怎麼樣。

    歐陽夢看清女孩的臉,用外語低罵一聲,神色不怎麼好。

    這不就是跟自己哥哥那啥啥啥的那個女孩嗎?

    真是冤家路窄啊,撞到誰不好,偏偏要撞到這個女人?

    歐陽夢欲哭無淚,情急之下只得將人扶起來,喊了黃包車先送人去醫院。

    歐陽夢扶起傅詩文時,才發現這個女孩真的是很瘦很輕,她要能超過九十斤,她把歐陽夢三個字倒過來寫。

    醫院一番檢查下來,傅詩文只是輕微的擦傷,至於爲什麼會暈倒,大夫說大概可能是營養不良導致的。

    還有她身上有多餘的淤青,想必是受過虐待。

    或者,還有毆打。

    傅詩文哭笑不得,他們兄妹兩跟這丫頭很有緣分啊。

    傅詩文在醫院給歐陽夏辦公室打去電話。

    沒聯繫到人,她又給舒言修打去電話,舒言修一聽她撞了人,立馬就趕來醫院。

    同舒言修一起前來的,還有歐陽夏。

    歐陽夢扶額。

    蒼天作證,上帝作證,她第一時間沒聯繫到自己大哥時,她已經打消了這個念頭,但誰能想到,他跟舒言修在一起?

    好吧,既然來了,那就只能硬着頭皮告訴他們真相了。

    “你有沒有受傷?

    你怎麼回事?

    騎那麼快做什麼?

    你是個女孩子,每天都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

    現在好了,撞到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