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教有靈魂伴侶的龍傲天修男德[快穿] >第20章 龍傲天和爲他而死的白月光約定來生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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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訣天冷冷看着他,一言不發。

    蘇枕月微笑不語。

    蘇淇別開頭。

    藥老好像明白了什麼,又有點不明白。

    現在的年輕人怎麼回事?

    蘇枕月溫和有禮:“我與凌兄是生死之交,卻實非愛侶。凌兄爲了救枕月,於是以道侶之契分享命數,吊住枕月魂魄不散。還請尊者拔除咒毒。枕月必傾己所能,以謝尊者。”

    藥老自語:“我說這個咒怎麼解得不倫不類,原來不是一對啊。”

    凌訣天清冷聲音說道:“你能治?”

    “可以,”藥老語氣自傲,“但你們要爲我收集一百種指定的珍奇藥材。”

    凌訣天:“一言爲定。”

    藥老皺眉不耐:“我都還沒有說自己要什麼藥材,你怎麼知道自己就能做到?”

    凌訣天伸手,遞出一顆玲瓏剔透的界珠,冷聲道:“這裏面不只一百種珍奇藥材,可有你所需。”

    藥老隨手接過,只消探出一縷靈識進去,就一覽無餘。

    一看之下,神色頓變。

    這界珠之內的藥田豈止有他所需的那一百種藥材,甚至還有他苦尋卻不得的。

    藥老立刻心花怒放,既驚且喜:“好好好,是老夫眼拙。”

    然後,他看了凌訣天一眼,又看蘇枕月一眼,微微動容,卻又更疑惑:“看你年紀不大,卻能找到這些東西,實屬難得。更難得的是,你居然事先就想到投老夫所好,提早準備這些。爲了他的病,你着實是費盡心思。老夫見過的人多了,世間愛侶便是再自詡癡情的,也不見得有幾個能真的傾其所有,爲對方做到這個地步。你們當真,不是一對?”

    “凌兄這份大禮,着實太過大了。”

    向來從容如蘇枕月,也難掩驚訝之色。

    傾整個蘇家全族的人力物力,收集一百種天材地寶,固然不至於難如登天,但少說也得耗時三五年,那還是蘇家爲了他的病早有準備的情況下。

    更何況,他們還不知道藥老所需的是哪一百種天材地寶。

    而連藥老想要都不得的天材地寶,凌訣天又是怎麼在這短短兩年間找到的?

    更何況,凌訣天這一年來幾乎大半的時間不都是在追蹤血煞宗嗎?蘇枕月竟不知他是何時備下的。

    凌訣天神色平靜淡然,對蘇枕月:“你用得上就好。”

    因爲溫泅雪的身體不好,前世有十年的時間,他都在尋找這些。

    這一世,得知血煞宗拿人試藥後,失眠的時候,他就會故地重遊,去那些祕境找一株。

    雖然是爲溫泅雪準備的,但,能救蘇枕月也好。

    凌訣天轉而看向藥老,神色轉而冰冷:“一百種藥材,是診金,超出的部分,請教你一個問題。”

    藥老看着凌訣天,從他剛一進來,就感覺到眼前這個年輕人,散發着一種壓抑不住的戾氣。

    而且,似乎,隱隱就是衝着自己來的。

    藥老已經活了很久,見過千百種人,尤其是自以爲的仇人,並不在意。

    “你問吧。”

    凌訣天伸出手,掌心躺着一顆硃紅藥丸。

    藥老捻起藥丸嗅了嗅,碾碎一點粉末,舌尖微嘗,他眯着眼睛,眼底已有怒氣:“哪來的?”

    凌訣天漠然:“一個普通的修士,連喫七天,會如何?”

    藥老眉頭緊皺,毫不猶豫:“九成的可能,死透了。”

    凌訣天聲音冰冷:“他還活着,剩下的一成,會如何?”

    醫者父母心,藥老含怒的眼中一絲憐憫:“自然是,生不如死。”

    凌訣天的脣抿得極冷,他的臉色那一瞬間蒼白得像個死人,下頜到頸側的肌肉緊繃。

    聲音沙啞,卻冷靜:“還有呢?我要知道全部。”

    藥老:“此人既然能不死,說明,他的根骨一定很強,才抗得住這樣猶如剝離神魂的痛楚,而神魂不散不死。但這藥喫進去一旦超過三顆,再天縱奇才的資質根骨,他此生都只能淪爲一個廢人。他無法修行,即便是藥物的加持,勉強叫他衝上去了,也很快就會境界衰退,甚至越修煉反噬越強。即便洗髓伐骨,可這藥不知道加了什麼歹毒東西,直接紮根在人的血府靈脈之內,融爲一體,拔之不盡。

    “無法築基,意味着他很快就會衰老,全身虛弱枯竭,連凡人都不如,還是要死。但如果他運氣好遇到老夫,如果運氣好到極點,有一個像你對蘇枕月這般,肯跋山涉水,深入險境,爲他採集天材地寶,和他結契,分享命數的道侶,那麼,他雖然會拖着這幅殘軀,飽受病痛折磨,卻也可以活下去。

    “但,即便如此,他今後受不得風吹,淋不得雨水,必須住在極寒之地,卻又不能以外物取暖,沾不得葷腥,喫不得熱食,任何東西都味同嚼蠟,即便再困他也無法久睡……他雖然活着,卻和躺在棺材裏無異,若我是他,倒不如早早死了得好。”

    凌訣天站得筆直的身體,忽然晃了一下。

    蘇枕月第一時間察覺:“你怎麼了?”

    凌訣天冷若覆霜的臉,忽然笑了,他生得俊美出塵,這一笑卻只有凜冽桀驁的煞氣,叫人如直面萬千劍鋒。

    他笑着,雙目冷冷盯着藥老,青筋在蒼白的皮膚下凸顯,眼神森冷懾人,非但毫無仙氣,反而像索命的魔物,只有聲音清冷:“你騙我!”

    藥老毫無懼色,認真道:“老夫從不在病情上作假。”

    凌訣天一副走火入魔的樣子,往日冷靜早已不復,眼底發紅發狂,一字一頓:“你不是那麼說的,你明明告訴我……”

    一年前,第一次知道那種藥會讓人痛不欲生,凌訣天就想到了藥老。

    畢竟,他前世費盡心機請藥老去仙盟學院,就是爲了給溫泅雪治病。

    就是藥老親口告訴他——

    “……無甚大礙,但需將養!”

    否則,他又怎會從未懷疑?

    藥老錯愕地看着凌訣天,皺眉,斷然道:“且不說老夫從未記得,有過這樣一位病人,就算有,老夫也絕無可能將如此嚴重的病診斷成這般輕症,除非……”

    凌訣天:“除非什麼?”

    藥老一頓,神情恢復平靜:“這種事情也是常有的,通常是兩種境況:一種是,病人即將大限,家屬請大夫瞞着,莫讓病人在最後的日子,還飽受恐懼之苦。另一種,恰好相反,病人接受了自己的病情,家屬反倒無法承受,病人不願他人用同情憐憫乃至虧欠的眼神看待他,做大夫的自然要尊重他的意願,替他隱瞞。聽你這般說,此人當是第二種了。但,老夫何時接手過這樣的病人了?我還沒老眼昏花,記憶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