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輝目光如兩把利劍，把那些人一掃。
“如果你們真想死，想去陪竇家的列祖列宗，那本將軍也可以成全你們！”
鏘鏘鏘！
隨着他的話落，他身後的一排西州軍也都抽出了兵刃。
竇家那些人臉色也全都一變。
難道竇輝真的敢殺他們？
甚至有些人雙股都不由打起了擺子。
畢竟雖然嘴上都說不怕死，但誰又不真的怕死。
“竇輝，你好狠！你有種，今天就把我們全殺了！”竇長興咬着牙道。
“你以爲本將軍不敢嗎？”竇輝上前一步，冷冷道，“軍營重地，豈是你們胡鬧的，軍權又豈是兒戲！”
被竇輝氣勢所懾，竇長興聲音都有些發顫，“竇輝，如果竇家亡了，不是亡在別人手裏，是亡在你手裏！”
“我竇氏之悲啊！”
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這時悲天蹌地的大呼道，“竇家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等事，自己人屠殺自己人，竇家的列祖列宗，你們看看，這就是竇家的好子孫，天亡我竇家啊！”
這是竇家的一位老族長，隨着他的悲呼。
“天亡我竇家啊！”
悲呼聲開始四起。
一個個老者也都走了出來，他們是竇家的一些老長輩，不少人拄着柺杖，每個人顫顫巍巍，臉上也都帶着悲愴之色。
竇長興也鬆了口氣，竇家這些老長輩們再不出來，他恐怕真的要死在竇輝手裏了。
“竇輝，你要殺，就先從我們這些老東西開始吧，反正我們也活不了幾天了，我們也正好可以去告訴竇家的祖宗們，竇家在經歷着什麼樣的事！”老族長重重跺着柺杖道。
之前那些嚷着要竇輝殺了他們的人，此時也再次硬氣了起來。
“竇輝，你在竇家已經不得人心，你看看，竇家可還有人服你？”
“如果你今天真的大開殺戒，那你就是竇家的罪人！”
“我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竇輝仰天大笑了起來。
“我是竇家的罪人？”竇輝突然斂住了笑，“你們纔是竇家的罪人！”
“竇家如果真的亡了，就是亡在你們這些蠢貨身上！”
衆人一怔，但馬上一個個憤怒起來。
要殺他們就算了，還罵他們是蠢貨，這簡直太污辱他們了。
包括那些老長輩，也都是滿臉通紅，憤怒不已。
“竇輝，你今天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我們這些老東西死也不會瞑目的！”老族長都快把柺杖跺斷了道。
“你們一直逼我殺李七安，但你們可知，殺了李七安會有什麼後果？”竇輝道。
“什麼後果？殺了他，你父親的大計就能順利達成，竇家就能經久不衰，再造一番成就！”老族長道。
竇家所有人也都點着頭，也都跟着高喊。
“不錯，殺了李七安，我們竇家的大計就能達成，我們竇家就能經久不衰！”
竇輝再次大笑了起來，笑得衆人也再次愣住了。
“所以說，你們是蠢貨，只看眼前，卻不想身後！”竇輝斂住笑，“你們不要忘了，西羌國的天是李七安換的，現在西羌國的女王只聽李七安的！”
“如果真殺了李七安，西羌國十萬騎兵將馬上踏進西州，這還不止，朝廷的大軍也會來圍剿竇家，再加上西州百姓對竇家的成見，你們覺得竇家還復存在嗎？還何談什麼大計，還何談什麼經久不衰？竇家只會灰飛煙滅！”
這番話，說得竇家所有人一怔一怔的。
老族長張着嘴，想說點什麼，但又無話可說。
竇長興眉角也直跳，他怎麼忘了這一點。
竇輝目光直視着竇家那些人。
“你們逼我殺李七安，逼我交出軍權，那纔是在毀滅竇家，若論罪人，你們纔是！”
所有人被他的目光所懾，或者被他說的那番話所懾，都有些下意識的後退了起來。
“但是不殺李七安，竇家也同樣很危險啊！”最終竇長興咬着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