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殺李七安，竇家同樣很危險。”老族長重新走了上前，態度已經跟之前截然不同了，語氣也變得溫和起來。
“竇輝，你到底是怎麼想的，跟大家說說，也好讓大家放心。”
“不是都說我不配統領西州軍嗎？不是說我是竇家不肖子孫嗎？說竇家要亡在我手上嗎？”竇輝冷冷道，“我又怎麼能讓你們放心？”
老族長老臉一陣通紅，竇家其他人也都垂下了頭。
“竇輝，不，竇將軍！”老族長紅着臉道，“是我們錯了，是我們沒有竇將軍深謀遠慮，你不愧是懷山的孩子，也不愧爲西州軍統帥！”
“竇家那些罪人你也處理得很好，保住了我們竇家在西州的民心，我們現在聽你的就是。”
“長興，跪下！”然後他轉頭對竇長興斥道，“這件事都是你的錯，你沒那個腦子，就不要搞得這麼興師動衆，快跟竇將軍認錯！”
竇長興咬了下牙，朝着竇輝跪了下來，“竇將軍，是我錯了，是我們誤解了你！”
竇輝只是淡淡看了一眼他，然後朝竇家衆人說道，“首先，李七安不能殺，他關在我軍營中，亦可當作人質！”
“當作人質？”
“不錯，有他作人質，西羌國騎兵不敢妄動，朝廷的大軍也不敢來，我們竇家才能爭取更多的時間。”竇輝道。
“但是他始終是個威脅啊，如果不殺他，他始終會壞我們竇家的事。”老族長擰着眉道。
“那你們進去殺了他吧，我保證不阻止你們。”竇輝把路一讓。
“不不不。”老族長連連擺着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他始終是個威脅，不殺他不行，殺了他也不行，我看不如先廢掉他，讓他成爲一個廢人，那樣這個威脅也能減輕。”
“對，廢掉他，打斷他的手腳，他再有本事，人廢了，還有個屁的本事。”不少人都表示支持。
“那你們去廢掉他吧。”竇輝依然沒有阻止的意思。
老族長趕緊攔下他們，“先莫急，先莫急。”
然後他看着竇輝，“竇將軍，難道廢了李七安也不行嗎？”
“廢掉他跟殺了他又有什麼區別，你們以爲他會讓你們廢嗎？”竇輝道。
老族長怔了一下，“那這也不行，那也不行，竇將軍，還是你說吧，到底該怎麼辦？”
“我不是已經說過嗎，他關在我軍營中就行了，你們該幹什麼就幹什麼去。”竇輝道。
“你只說了首先，那還有其次呢？”老族長不由道。
“其次，就是從今天起，誰再擅闖軍營，一律按軍法處置！”
竇輝說完，手一揮，就讓軍卒把軍營大門關了起來。
竇家衆人僵在那裏，一時也不知道走還是不走。
“老族長，現在怎麼辦？”竇長興站起來到老族長跟前道，“竇輝說的那些話，雖然有理，但也無法令人完全信服啊。”
老族長皺着眉，“懷山應該快回來了，一切還是等他回來再說吧。”
然後他轉身看了一眼竇家衆人。
“還愣着幹什麼，都回去啊，屍體也都處理了，你們也都聽到了，軍營以後別再擅闖，不然死在軍營裏都沒人替你們收屍的！”
……
竇輝再次來到了軍營大牢。
見到他，竇準也立即緊張了起來。
“二哥，你不會還想殺李七安吧？”
竇輝把領口一拉，直接坐到了地上。
“李七安，下一步，你是怎麼打算的？”
李七安笑了笑，“竇將軍已經跟竇家人交待清楚了？”
“李七安，不是你的提醒，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跟竇家那些人交待，所以，我現在算是在被你牽着鼻子走嗎？”竇輝擡起頭看着李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