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三張面具 >第二十八章-混戰
    雖說凡事背後都有代價,但對陳根而言,在柴墨案中自己非但不是兇手,還始終都是受害者。如今七山要求他無限制地流浪苟活,這代價也實在太大了。

    認出c以後,他再也剋制不住,恨不得立刻恢復到以前風光無限的音樂總編身份。所以此時此刻,這句“你能把柴墨的面具還給我嗎”更多的不是詢問,而是乞求。

    “問你朋友要去。”c都沒直視陳根一眼,目光死盯着剛剛將弓弩放到地上的無具。

    陳根卻不依不饒,索性衝到主席團臺邊,兩手扒着臺座求助道:“七山失蹤了,我聯繫不上!你幫我想想辦法?”

    c白了陳根一眼,回過頭向廣穆問起鏡像面具的事:“東西在哪,我拿完就走。”

    廣穆右手執杖,絲毫沒有怯弱的樣子:“沒想到擇優會現在學會明搶了。”

    c剛想開口,卻又被臺下的陳根打斷了:“或者,或者你告訴我七山現在在哪也行,我自己去找他。”

    “陳根……”c被問的不勝其煩,輕蔑地看着正扒拉着臺座,渾身溼透,邋里邋遢的陳根道,“你現在這副流浪狗的樣子,和你還真搭啊。”

    “你……你說什麼!”陳根大吼一聲,激動地向臺座上爬去。可他這副常年飢不裹腹和缺乏鍛鍊的身體實在太差,剛動幾下就已氣喘吁吁,只能咬牙切齒地聲討道,“你懂什麼!你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c不再理他,誰知剛轉回頭,又聽臺上一陣急促的“咕嚕嚕”聲,擡頭已見司君腳踏滑板,左手託舉右手,拳頭正對準了自己。

    c認得這個姿勢,當初他在舞廳樓下撕下青焰面具後,司君就是用這個武器逼退自己的。那是一個易拉罐似的金屬手箍,上面鐫刻着粗重的紋路。發動起來會從手箍中飛出類似飛鏢和紙鶴樣的白紙來。

    “c,立刻放開廣穆,否則你的身體會被割成4到7段。”司君說着相同的臺詞,可今天c卻不怕了,他有幫手在。

    只見他輕輕一笑,拉着廣穆一邊後退,一邊念出了臺上那個揹着顏料桶的張堂名字:“孔確。”

    話音剛落,孔確已甩出一條粗長的筆畫,直直對着司君的滑板飛去。司君動作也毫不含糊,左腿迅速一勾,整個身子連同滑板一起朝上躍起,躲開了筆畫的進攻。

    但孔確的動作實在太快,司君身子還在半空,又見一個【口】字迎面襲來。情急之下司君立刻伸出右手,只聽手箍發出“嗡”的一聲,兩片白紙迅速彈出,在空中變成紙鶴後迅速朝【口】字疾射了過去。

    紙鶴雖然鋒利異常,但也只能重傷肉體。面對更堅硬的顏料,剛碰觸到就敗下陣來。電光火石間,兩隻紙鶴已被【口】字切割成四片薄紙。幸好紙鶴的衝擊力不小,【口】字的前進速度被大打折扣,飛到司君面前時他頭一低就輕易躲開了。

    “哈哈!好玩!”孔確一聲大笑,又用畫筆去蘸顏料,誰知這次後伸的畫筆卻被什麼東西擋住了,蘸了個空。扭頭一看,身後是揹着兩把弓弩的無具,將整個拉桿箱都蓋在了顏料桶上面。

    孔確暗暗一驚,剛想躲開,下身又被無具的膝蓋用力一頂,整個人都單膝跪了下來。但他身手的確不錯,剛跪到地上就身子微微一偏,握着畫筆的左拳又迅速朝無具的下腹擊去。

    無具閃避不及,下腹穩穩吃了一拳。幸好張堂的身體力氣不大,無具並未太過痛苦,反而伸手抓住孔確衣領一把將他提起,一個完美的過肩摔將他重重摔在了堅硬的大理石臺座上。

    孔確後背喫痛,竟迅速戴上一張新的張堂面具,體力恢復後張嘴就朝無具的手腕咬去。

    無具見狀迅速放開孔確,起身連連後退幾步,將散落在地的張堂面具全都掃到了臺下。剛一擡頭,孔確已重新將畫筆蘸溼顏料,一根垂直的筆畫迎面而來。

    兩人正打的不可開交,c卻已將廣穆拉到臺下,逼問着他鏡像面具的具體位置:“臺上只有三座焚燒爐,你就算不說,我自己也能找到。”

    廣穆卻答:“你如果確定東西在焚燒爐裏,就不會一遍遍問我了。”

    “那你就別再當這個會長了。”c說着就將撕面手套朝廣穆臉上伸去,當他手指剛碰到廣穆額頭時,空中突然飛來兩隻紙鶴,速度絲毫不比孔確的筆畫慢多少。

    c眉頭一緊,立刻收手身子朝後一躲。他知道沒有武器不是司君對手,只能又將廣穆一把拉扯過來擋在前面。同時他又看向車間大門,只見之前去車上拿武器的小劉由於孔確的進攻被鐵軌攔在了門外,正一臉焦急地看着主席臺上的戰況。

    然而就在這時,臺下身受重傷的七山見一大堆面具被無具踢到臺下,他迅速朝前連滾幾圈,抓了一把裝進兜裏,又摘下口罩朝臉上貼了張新的張堂面具。

    身體復原後,見臺上仍在扭打,他貓着腰小跑到陳根身邊,輕聲對他說道:“想找七山對嗎?你跟我走。”

    陳根一臉莫名,看着七山這張張堂的臉問:“你和誰是一夥的?”

    七山見陳根現在這副樣子是又心疼又生氣,但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是以他迅速掏出一張張堂面具就朝陳根臉上貼去:“七山吩咐我說,陳根這個面具也暴露了,你先貼上這個跟我走。”

    “我不要!”陳根一掌拍開面具,“激進會的人,不戴面具!”

    “你,你現在不也還戴着陳根的嗎?!”七山努力剋制脾氣,從地上撿起面具,還輕輕吹了幾下。

    陳根卻毫不領情,惡狠狠地指着自己的髒臉道:“這張爛面具是七山硬要給我戴的,不是我自己戴的!現在我就是隻過街老鼠,流浪狗都不看我一眼!”

    兩人爭執起來,而在車間另一邊,六個身着便衣的特遣隊員一步未動,安靜地圍攏着龍冰。

    “你們這算是保護我,還是囚禁我?”龍冰一臉不悅,對特遣隊責問道,“剛纔那個拿畫筆的在臺上傷人,爲什麼阻止我去幫忙?”

    “我們的任務是把你帶到這裏面試,面試結束前你什麼都不能做。”其中一位隊員回道,語氣不容商議。

    “我和你們都當過兵。”龍冰上前一步,魁梧的身材給了隊員不小的壓力,“是軍人就該保護羣衆。”

    那名隊員仍未讓開,堅定地搖了搖頭:“軍人首先要執行命令。”

    龍冰知道和他爭論沒有意義,輕嘆一聲問道:“面試官在哪,面試什麼時候開始?”

    “面試早就開始了,我就是面試官,h。”身後,傳來一個稍帶地方口音的男聲。龍冰轉身看去,只見一個身穿牛仔上衣,髮型蓬亂,看上去毫無特色的中年男人對他微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