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三張面具 >第二十九章-思具
    龍冰之所以會去當兵,可以說和他14年前在孤兒院的見聞有着重要關係。那天過後,龍冰就經常去孤兒院找落白,兩人雖然年齡相差不少,卻絲毫不影響交好。

    相識2年後龍冰決定參軍,退役後本想等空閒去找落白,沒想到竟在激進會的焚面大會上和故人重逢。

    此刻龍冰一手按着七山和陳根,另一隻手夾着鐵盒,剛想繼續和落白說話,被他踢開的c居然放開廣穆,撲上來一記重拳擊在了龍冰的左後腰上。龍冰腰部喫痛,鐵盒一鬆掉在了地上,陳根和c剛要去撿,龍冰突然左腿一彎,膝蓋壓在了鐵盒的盒蓋上。

    這時七山也緩過勁來,只見他手臂一彎,對着龍冰的喉結就是一記肘擊。龍冰重心一偏躲開攻擊,可還沒等他穩住身子,c和陳根又同時出手去搶奪鐵盒,龍冰見雙拳難敵四手,當即冷哼一聲,飛快撿起鐵盒往臺座上一拍,朝落白的位置用力推了過去。

    “落白!!保管一下!”龍冰大吼一聲,落白還沒反應過來,鐵盒已沿光滑的大理石朝她滑了過來。倉促中落白拿起鐵盒應了一聲,又繼續朝臺座上爬去。

    這時受傷的無具正仰躺在地,滿臉是血的樣子嚇人極了。落白緊咬下脣俯下身,連忙將張堂面具朝無具臉上貼了上去。

    臺座上,司君和孔確正在打鬥。用完紙鶴的司君只能被動地踩着滑板狼狽躲閃。

    “豎心旁。”孔確又是一記奇招,三條不同長短的筆畫疾速朝司君面門襲來,司君腳下一個踉蹌勉強躲開了攻擊,地上的滑板卻險些被筆畫割成兩段。

    “你寫的字也太難看了,這都誰教你的。”司君嘴上逞強,同時連連後退恢復着體力。然而就在這時孔確忽然右手捂住眼睛,停下了迅猛的攻勢。

    “喂……”司君悄悄喘氣,調整着呼吸,“認輸你就放下畫筆,現在投降還來得及。”

    “他失明瞭。”身邊,變成張堂的無具單手舉着弓弩,同時又遞了另一把給司君道,“拿着,一人一把。”

    司君剛接過弓弩,就聽孔確“哎”了一聲,捂臉的手竟開始撕扯臉上的面具:“你們把張堂的面具都踢走了,那就只能戴回我自己的啦。”

    話音剛落,第一張失明的張堂已被撕下。呈現在大家眼前的是一個氣喘吁吁體力耗盡的張堂。接着孔確又撕下了第二張、第三張、第四張,直到所有複製的面具全被撕下,臺上那個青年張堂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身材矮小的女孩子。

    她一頭黑色短髮,眼睛很小,臉蛋卻白白淨淨。看上去十一二歲,卻梳着一個高高豎起的洋蔥頭。

    司君一呆,沒想到對方竟和自己差不多高,可就在他發呆時孔確已高舉畫筆,準備對司君揮出致命一擊。兩人距離太近,司君暗叫不妙剛要躲閃,忽見落白扔掉鐵盒一撲而上,將孔確重重壓在了地上。

    “我就說我能幫上忙!”落白趴在孔確身上,兩手緊緊握着孔確手腕。雖然她比孔確要整整高出一頭,但力氣好像並沒比孔確大多少。

    見孔確顏料桶已徹底傾翻,青綠的顏料灑了一地,落白又大聲對司君叫道:“快點快點,拿走她的筆,綁住她!”

    司君鬆了口氣,上前抽走孔確畫筆,又拿出一副銀色手銬四處看了看,最後把她拷在了焚燒爐的把手上。

    “你偷襲我。”孔確一臉怒氣,雙手被拷後索性背靠焚燒爐,氣呼呼地瞪着落白。落白沒理她,看了眼無具,又朝臺下仍在纏鬥的龍冰看去。

    天剛纔就放晴了,現臨近正午,敞亮的光柱從車間的窗縫中照射進來,竟給臺座平添了幾分神聖感。老廣穆靜靜地站在遠處,眼看這最盛大的節日變成一場羣鬥,不知在想些什麼。

    事情當然沒有結束,龍冰再強,長時間一打三還是有點勉強。戴着張堂面具的七山雖然體能不佳,但使出的格鬥技卻招招致命。陳根則是亂打一氣,對着龍冰身體又抓又咬。隨時間推移,龍冰體力開始下降,混戰中的c也終於獲得了喘息的機會。

    誰知c剛擡頭看向臺上,竟發現鐵盒被落白隨隨便便扔在了地上。於是他縱身跳上臺座,想趁亂將鐵盒撿回來。不巧的是這時司君已制服孔確,看到c的舉動,他和無具肩並肩攔在了c的面前。

    “二對一,你輸了。”司君笑容輕鬆,他手舉着合成弓弩,腳下輕輕踏着滑板自信地道。

    “投降吧,c。”無具也單手握弩,威脅着眼前的鴨舌帽男子。

    c看了眼兩人手裏的弓弩,又看了眼臺下的廣穆,似乎在考慮要不要再綁架他。司君卻沒那麼好耐性,舉着弓弩緊逼道:“給你3秒投降,如果你不想永遠變成瞎子的話。”

    c卻冷笑一聲:“別傻了,你那東西只能嚇嚇小流氓。我有無數張自己的面具,就算變成瞎子,也……”

    誰知他話才說到一半,變故突然發生了。

    臺座不遠處的牆面突然發出巨大的轟鳴,緊接着牆面的石棉瓦和磚牆塌陷下來,一輛黑色的轎車從牆外直直撞了進來。

    衆人還沒反應過來,地上一大團塵土被轎車掀捲起來,隱約中似乎看到轎車“滋啦”一下漂移,停在了臺座下方。

    “快上車!警察來了!”小劉搖下車窗,對c急急嚷道,“別管鏡像面具了,再不走來不及了!”

    煙塵越掀越高,無具聽出是小劉後大吼一聲,舉起弓弩對着車頭位置連連射擊。c的反應也極快,沒有任何猶豫就弓身滑入車中,轎車同時啓動,頃刻間從剛纔撞塌的牆洞中疾馳而去。

    “……這麼拼命,車頭都撞癟了……”轎車駛走後,司君知道追不上了,打了幾個噴嚏抱怨起來,“哎,又被他們溜了。”

    “至少我們抓住了畫師……”無具放下弓弩,看了眼拷在焚燒爐上的孔確,又看向臺下正抱在一起的龍冰和陳根,忽然驚訝地道,“啊!剛纔那個張堂呢?!”

    車間門口,巨大的軌道仍斜堵在那,衆人並未能搬動它。不一會警笛高鳴,烈馬帶着二十多輛警車趕到了門口。

    大家都放鬆下來,等待着警察的救援,沒有一個人提出還要重開焚面會的事。

    夜晚,無具到家後和司君通了很長時間電話,梳理着今天一連串的事件。

    由於落白的及時通報,烈馬趕到的很及時。但警察的出現也逼急了小劉,導致他孤注一擲地救走了c。臺座下的張堂不知何時跑了,龍冰則因爲沒做什麼壞事,只能教育一下不要打架就放了。而陳根雖有極大可能是柴墨,卻因沒實質性證據,最多也只能拘留一天而已。至於受傷的保安保鏢還有廣穆和激進會成員,也只能送醫的送醫,遣散的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