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終歸是想要到大海里去的，那裏更寬闊，活的也會更自在，還不太容易被人釣起來。”
冷凌風突然自嘲的笑了兩聲，“但終歸只是魚而已，離開了水，又怎麼能活呢？”
古小天問道：“那你呢，是魚還是人？”
冷凌風提起魚竿，那個魚竿上沒有掛餌，空空蕩蕩，他將魚線握在手中，目光堅定道：“曾經我也是條魚，但現在，我不知道我還有沒有機會做釣魚的人。”
兩人說話間隙，又有一人默默來到了水塘邊上。
古小天與他對視一眼，嘴角微微揚起。
來人正是冷舍。
冷凌風看向冷舍，說道：“冷舍，沒想到你居然會站在我這邊。”
冷舍恭敬道：“三叔，冷家現在在做的事情，有違我的初心，更何況你對我有恩。”
年少時期的冷舍在家中並不得志，論武道論文學都只能算是平庸，身在大家族裏，平庸的子弟又怎麼可能會得到重視。
冷舍是嫡子，不是像冷頁一樣的庶子，他的壓力自然要大上許多。
若是沒有冷凌風在他小時候從後幫助，或許冷舍就死於一場家族爭奪之中了。
而此次冷舍代表冷家出面，也是自己請纓出戰。
兩個人在街道上所展現出來的，完全是給冷家做個樣子看而已。
而冷舍最後說的話，也確實是在提醒古小天，冷家已經打算動手了，讓古小天這段時間稍微收斂風頭。
兩人接觸的一瞬間，冷舍特意偏了一點方向，將字條塞進了古小天的衣兜裏。
而那道金光，則是將這個證據銷燬，古小天衣物破碎的那一刻，他看到字條上寫了一個地名。
就是育人書院。
古小天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冷凌風，你說的鬼，莫不是指你自己？”
冷凌風搖搖頭，“我只是明面上的一隻鬼，但除此以外，還有兩隻鬼。”
“一隻我不清楚立場，而另一隻我只是確信一定存在，但我從來沒見過，也沒查出來。”
冷凌風起身道：“馬上要下課了，換個地方說。”
古小天猶豫了一會，他並未能完全信任冷凌風，但此時也只有這麼一條線索，思慮再三後，他還是跟着冷凌風來到了書院後。
書院後方，有一間破爛的磚瓦房，在這座書院裏顯得格格不入。
進入磚瓦房後，冷凌風點起一盞油燈，將磚瓦房的牆壁照亮。
古小天看向牆壁，上面密密麻麻的滿是記載，還有一些畫像，已有些破爛了。
看跡象，不像是最近才貼上去的。
冷凌風對着牆，聲音突然變得有力起來，“古小天，我在西蜀等你很久了，我也有點想家了。”
突然，冷凌風轉過身，右手握拳，朝着心口狠狠一砸。
他手中的那盞油燈，將他照耀的光燦無比。
“密偵司冷凌風，見過古統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