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和鬼怪有個約定 >第311章 肉
    女人說到這裏的時候,褚平清楚的看到她的喉嚨上下動了一下,就像是在做吞嚥的動作。

    “竟然能說的這麼清晰,恐怕女人口中說的那個朋友就是她本人吧。”

    女人並不知道褚平正在一旁腹誹她,她的眼裏彷彿被慾望所充滿。

    “那個肉真的很美味,朋友總是會想起那個肉的味道。

    丈夫回家的時間越來越晚,甚至有一次等到半夜才從外面回來,朋友一直在飯桌旁等着丈夫,他以爲丈夫會向以前那樣,買來那種肉,來給自己配不是。

    可是朋友錯了,丈夫回家之後,手裏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拿,那是女人第一次感到委屈,其實朋友也沒有想過,她有一天竟然會爲了一塊肉而感到委屈。

    那天的丈夫顯得很疲憊,回到家裏之後連聲招呼都沒有和朋友打,便直接回到了房間裏。

    朋友雙眼含着淚水將丈夫仍在沙發上的外套收拾了起來,可是和以往不同的是,朋友在丈夫的衣服上分明聞到了一股陌生的味道。

    那不是女人的味道,這種味道她很熟悉,因爲之前在丈夫的工作室裏聞到過這樣的味道,那是有着防腐作用的福爾馬林,可是一個心理諮詢工作室裏爲什麼會有福爾馬林的味道呢?

    朋友之前也問過丈夫,丈夫的回答總是模棱兩可,後來朋友並沒有追究,不過那次是朋友第一次在丈夫的衣服上聞到這種味道。

    那一刻,朋友不知道爲什麼,會突然想到了之前丈夫從外面買回來的豬肉,那種感覺,讓她如墜冰窟。

    朋友不敢去看丈夫的房間,她忽然覺得那裏就好像是地獄一般。

    那天,朋友將丈夫的衣物全部扔進了洗衣機之後,就那樣在沙發上睡了過去,只是她的夢裏卻都是之前喫的那塊豬肉的香味。

    朋友睜開了雙眼,眼前的景象,讓她覺得自己就好像是在做夢。

    丈夫正在廚房裏做飯,可是外面的天還沒有亮,他爲什麼要做飯呢。

    看到朋友醒了,丈夫拎着還有血跡的菜刀,從廚房裏走了出來,在那一刻,丈夫讓人有一種剛剛從地獄裏走出來錯覺。

    丈夫告訴朋友,肉塊好了,起來準備喫飯吧,

    朋友看了一眼丈夫,那一刻,她忽然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有些陌生。

    朋友問丈夫,爲什麼這麼早就喫飯呢?

    丈夫告訴她,昨天的豬太老了,吃不了,所以今天新弄了一個小的,不過要趁着新鮮喫,否則該不好吃了。

    朋友有意無意地看了一眼廚房,然後又看了一眼放在置物架上的那一對工藝小擺件,她似乎想要說什麼。

    可是那豬肉的味道實在是太香了,讓朋友無法自拔。

    肉塊放入嘴中,不柴不膩,入口即化。

    看着朋友喫的很開心,丈夫又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個之前那樣的工藝小擺件,然後放在了朋友面前,並且告訴她,這是特意爲她準備的。

    朋友收起了工藝小擺件,然後再次往嘴裏塞了一塊肉。

    丈夫看着正在喫肉的朋友,然後問她知不知道在城市裏的最深處的那個巷子。朋友愣了一下,然後搖了搖頭,自從嫁給丈夫之後,朋友就很少出門了,根本不知道丈夫說的是什麼,不過此時丈夫的表情,讓朋友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並不是自己的丈夫。

    丈夫告訴朋友,那裏是城市最陰暗的角落,那裏隱藏着城市裏最骯髒的東西,而朋友喫的肉,就是從那裏拿到的,而且工藝小擺件也是那裏的特產。

    對於那個地方,朋友既好奇又抗拒。

    朋友到達那裏的時候,已經是凌晨三點了,整個城市還沉寂在寂靜當中。漆黑的巷子深處,讓朋友的心中感到一絲恐慌,不過心中的慾望卻驅使着她繼續向前。

    走在前面的丈夫似乎發現了什麼東西,滿臉興奮地跑了過去,然後抱着一塊白花花的東西,跑到了朋友面前,然後告訴她,這就是她喜歡的肉。

    看着丈夫懷裏抱着的那塊白嫩的,似乎還有血水再往下滴的肉,朋友的胃已經開始翻江倒海了。

    朋友找了個角落,蹲了下去,可是接下來的一幕,讓她直接坐在了地上。

    那是一截白色的骨頭,雖然朋友不是醫生,但是她也知道,那一截白骨,應該就是人的腿骨,腿骨上面不知道是誰,在那裏刻上了紋路,就像是······自己家置物架上的那幾個工藝品小擺件上的花紋一樣。

    朋友直接坐在了地上,久久不能平復自己的內心。

    丈夫抱着那塊還在滴血的肉,將朋友扶了起來,然後告訴她,他這一段時間的晚歸,都是爲了給她準備禮物。

    朋友這才明白,之前自己只是隨便說了一嘴,想要一個更大的工藝擺件兒。

    那時候的丈夫將這句話記在了心裏,只是朋友不知道爲什麼,此時卻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朋友問丈夫,要送她一個什麼樣的擺件。

    丈夫的目光突然變得溫柔,並且用手輕輕地撫摸着朋友的頭髮,然後告訴她,那個擺件就是朋友。

    那一刻,朋友忽然覺得整個天都塌下來了似的。

    丈夫告訴她朋友,爲了能夠欣賞到最完美的她,他將會把她擺放在家裏最顯眼的地方。”

    女人說到這裏,戛然而止,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向了她。

    “朋友最後怎麼樣了?”

    開口的是那個再普通不過的六號,他似乎很好奇這個故事的結局。

    而一直坐在女人對面的八號,則是沒有一點反應,彷彿他完全知道這件事兒的來龍去脈似的。

    “女人口中的那個朋友應該就是她自己,既然她能出現在這裏,就說明最後死的人是她的丈夫。”

    想到這裏的褚平再次感慨一下,能夠來到這裏的都是變態,都是瘋子。

    “一個星期以後,朋友從外面拖進家裏一個紙箱子,那裏面放着一件藝術品,正好擺放在了客廳裏最顯眼的地方,同時她還拎回了一堆肉。

    朋友就像是在撫摸自己的丈夫一樣,撫摸着那堆肉,然後將它們放進了已經放好水的鍋裏。

    第二天,朋友帶着一個男人回到了自己的家裏,然後給他做了自己最拿手的紅燒肉,並且向他介紹了自己最新的藝術藏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