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快穿:千古風流人物 >第七十五章成爲李月圓後,我和李白雙雙頂流了(二十九)
    (二十九)

    因爲迴避不及,衝撞馬車入獄,斷了所有入仕的可能,纔是愚蠢。

    又是一字一貫……

    孟浩然知道,自今日起,安州城內,無論是文人墨客,還是婦孺老幼,提起李太白的《上安州李長史書》的第一想法便是一字千文。

    也許,經年歲月,又是一樁美談。

    “老夫孟浩然。”

    在無數人躍躍欲試之際,孟浩然淡淡開口了。

    不同於李白年少輕狂的嶄露頭角,孟浩然早已詩名滿天下,無數人心馳神往。

    孟浩然在此,解讀悔過書變相的成爲可一場點評指教。

    小小的食肆,此刻早已被堵的水泄不通。

    能與孟浩然談詩論道,是人生幸事。

    那些沽名釣譽無真才實學的文人墨客漸漸淪爲了旁觀者,親眼見證這場學術探討。

    “做學問,最是忌諱斷章取義。”

    孟浩然摸着鬍子,看着在一旁奮筆疾書解析悔過書的學子,沉聲道。

    時間一點點流逝,食肆內外的人卻不見少。

    天色漸暗,學子們陸陸續續的將自己的見解雙手捧給孟浩然,等待着孟浩然的點評。

    孟浩然見解獨到,不偏不倚,學子們心悅誠服。

    這些解析,蓀歌命人貼在了食肆外的空牆上。

    李太白的悔過書,從來都不是一種屈辱。

    “多謝掌櫃。”

    “郎君客氣了。”

    此次,雙贏。

    他的食肆,名揚安陸,成爲無數學子文人心中的聖地。

    無論是一字一貫的闊綽奢侈,還是集安陸學子文人的才思,都繞不開他的食肆。

    終於體會到了一夜成名的感覺,也許用不了多久,便會暴富。

    想到此處,食肆掌櫃臉上的笑容越發真切熱情,看向蓀歌的眼神熱辣辣的,似是在看財神爺。

    蓀歌安頓好孟浩然,乘着夜色,獨自一人到了白兆山。

    的確清幽淡雅,卻又不遠離凡塵俗世,若單看環境,也不失爲一個上好的隱居之地。

    靜謐,不寂寥淒涼。

    月色下,清風中,李白一身白色單衣,坐於巖邊的巨石上,風拂過,繡袍鼓起,硬生生有了種弱不勝衣的悽楚感。

    她眼中的李白,何曾如此?

    輿論譁然下,李白選擇隱居,不僅僅是爲了逃避,更多的是爲了用這種銷聲匿跡的方式,釜底抽薪平息輿論。

    護她,護遠在揚州城的她,不至於受到波及。

    李白,從不畏懼權貴。

    自始至終,李白都是那個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的性情。

    可,她希望,她是李白的底牌,李白的靠山。

    而不是,李白的軟肋,李白的拖累。

    因爲她,那個灑脫似仙人李太白,束手束腳。

    “阿兄。”

    蓀歌拎着親釀的酒,拾步而上。

    李白身子先是一僵,然後猛然轉身,不可置信的看着那道映着月光漸漸靠近他的身影。

    這一刻,漫天繁星,當空皎月,都黯然失色。

    他的阿月?

    那封家書,明明極盡簡短,除卻那首《山中問答》,只有寥寥數語表達關切。

    沒有隻言片語提及安州之事,甚至沒有提到過隱居之所。

    他的阿月,就這樣踏着月色,周身似是發光一般,來到了桃花巖,來到了他的身邊。

    這一刻,李白真真切切的領悟了當年司馬承辰的那句,有阿月在身側,乃是大幸。

    水中月,天上月,都不及身邊月。

    他的阿月仿如真正的九天玄女,從天而降,只爲他一人。

    “阿月。”李白聽出了蓀歌聲音中的涼意,心下恐慌,連連起身便要迎上。

    費盡心思要瞞之事,終究還是沒瞞住。

    “在阿兄心中,我就是那般脆弱不堪,經受不住半分風霜雨雪嗎?”

    蓀歌站立在李白麪前,擡眸,目光灼灼,直視着李白。

    李白恐慌更甚,下意識伸手拉住了蓀歌的袖子。

    “我以爲,阿兄懂我。”

    “阿兄,我不止是你的軟肋,更是你的盔甲。這世間種種,我又何曾懼怕過什麼?”

    “我可以和阿兄旗鼓相當,甚至可以爲阿兄披荊斬棘,但唯獨不願阿兄處處瞞我,那我努力的意義蕩然無存。”

    蓀歌的聲音中帶了些澀意,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頓了頓接賭氣道“若我的存在只是讓阿兄更加更加束手束腳瞻前顧後,那我寧願不存在。”

    謫仙人可以染煙火氣,卻不應這般委曲求全。

    當年在大明寺的李白何等恣意張揚,甚至在江陵時揮墨寫下《大鵬遇稀有鳥》的李白都是驕傲不羈。

    李白緊緊的揪住蓀歌的袖子,俊逸略顯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怒色,添了幾分生氣,執拗地不鬆手。

    半晌,頹然道“我只是覺得自己無用。”

    無用?

    蓀歌聞言,心中一咯噔。

    那個仙氣縹緲,自信瀟灑,讓人望塵莫及的李太白此刻竟親口說他自己無用。

    商人子弟,有幾人能似李白這般。

    “阿兄,人這一生,能將一件事情做到登峯造極,便堪比仙人了。”

    “自始至終,我都以阿兄爲驕傲,從當年初入大明寺,到如今,片刻未改。”

    “阿兄,你是我存在於世的理由。”

    面對這樣蕭索的李白,蓀歌再也無法升起任何賭氣的情緒。

    若無李白,她的存在毫無價值。

    “阿兄,大丈夫能屈能伸,未來得及閃避李京之的車駕,你寫下悔過書,非屈辱。”

    “那些胸無點墨,斷章取義,揪着隻言片語咬文嚼字對你大肆嘲諷的纔是真正的愚蠢無知。”

    “阿月從沒有因爲悔過書一事對你發脾氣,我只是生氣阿兄有事卻瞞着我。”

    李白的才名,金陵揚州,幾乎人盡皆知。

    安州距離揚州不遠,不至於一概不知。

    更不要說,李白滯留安州的這些日子,拜謁無數人,送出了那麼多自薦書。

    李京之將李白的悔過書在酒宴上拿出來分享,不就是想讓衆人看看名滿江南的才子又如何,還是要在他面前卑躬屈膝,小心討好?

    這能極大的滿足那份虛榮心。

    世人最愛的不就是看着仙人墜落,染盡塵埃,最後俗不可耐,泯然於世。

    人心之險惡,向來如此。

    李白的世界澄澈美好,仿如仙島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