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快穿:千古風流人物 >第二百六十章成爲范增後,項羽有了讀心術(二十六)
    (二十六)

    彭城。

    腿還瘸着的項梁,反覆翻看着戰報,長長嘆息一聲“吾不如羽兒。”

    蓀歌似是聽不出項梁聲音中的唏噓和複雜,一本正經道“項羽,是個天才的軍事家。”

    “若論神勇,當世無人能敵。”

    包括,韓信。

    若拋卻其他因素,沒有人能在戰場上打敗項羽。

    他,天生就是爲戰場而生的。

    項羽的橫空出世,天才之舉,是起義軍給予秦王朝最沉重的打擊。

    蓀歌將戰報拿回手中,認認真真的捲起來,放在箱子裏。

    箱子裏,是自項羽領兵出征後,大大小小所有的戰報。

    “範老先生,其實這一年多,我心中多有不服。”

    也不管蓀歌的反應,項梁自顧自道。

    “哪怕最開始我說服自己,羽兒天生重瞳聖人之相又神勇無比力能扛鼎,屈居羽兒之下,也並非不能接受。”

    “但,說到底,心中的不甘從未消失。”

    “與會稽郡豪強大族的關係,是我多年苦心經營。”

    “起義所需的糧草錢財,也是我多年辛苦籌集。”

    蓀歌糾正“是私鑄!”

    她和項梁初見的場景,記憶猶新。

    畢竟,一個大鼎砸下去,地裂了,銅錢飛出來了。

    項梁:……

    瞬間就喪失了跟范增談心的想法。

    但他心中這些話,也就只能跟范增說說了。

    若是跟旁人說,項氏分裂在即。

    “私鑄銅錢也是很辛苦的。”

    “當初羽兒說他必能滅秦,我沒有羽兒的豪情和自信,所以我屈服了。”

    “但當打得勝仗越來越多,麾下的兵馬越來越壯,耳邊的恭維越來越多,我心中不可避免地涌現了不甘。”

    “我不止一次想,我爲統帥,不見得不如羽兒。”

    “薛地會盟結束,羽兒本不贊同我率軍攻打章邯,我言辭激烈憤慨離營。”

    “羽兒隱瞞了我和他的那場爭吵,給了我一個和章邯在戰場上對決的機會。”

    “若非羽兒,我必命喪定陶。”

    “被送回彭城後,我怨自己驕傲自滿,怨齊國田榮背信棄義違背聯軍盟約私自收兵,至我孤軍追擊秦軍,一顆心日日煎熬,就好似被扔在了油鍋中。”

    “鉅鹿之戰的戰報傳回,我才真正的心服口服。”

    “我,不如羽兒。”

    “我並非做不到以少勝多,但我絕對做不到孤注一擲破釜沉舟不留任何退路。”

    “我找不回屬於年輕人的蓋世豪情,無懼無畏。”

    “項氏一族,必能在羽兒的帶領下,榮耀更勝往昔。”

    聽到這裏,蓀歌就不樂意了。

    項氏一族?

    項羽在前線奮勇殺敵生死難料時,項氏族中有些人在做什麼?

    蓀歌嗤笑一聲“沒有項羽,你項氏一族也能活的滋潤。”

    “你是何意?”項梁拔高聲音,不悅道。

    “何意?”

    “你倒不如細細查查,你項氏子弟做了什麼。”

    “項羽率軍救趙,與章邯王離軍,僵持時,你項氏子弟有人蠢蠢欲動。”

    “在項羽徹底破壞甬道,隔斷章邯軍和王離軍,打算孤注一擲時,你項氏子弟在找下家。”

    “將軍世家的熱血和骨氣,早就斷了。”

    “項羽只是項羽,你也只是你,你們不能代表所謂的項氏子弟。”

    “項羽喚我一聲師父,那我就絕不會讓一些臭蟲玩意兒毀了他真刀真槍拼出來的一切。”

    “你若是不能約束管制項氏子弟,那我不介意親自出手,以軍法論處。”

    “在我心中,項羽可以敗在戰場,甚至可以懷揣着豪情壯志死在戰場,但我絕對不會允許親近之人對他背後捅刀子。”

    “項羽的一生,應如他手中的霸王槍。”

    項梁的目光黯了黯,神情有些晦暗複雜。

    項家,世代爲楚將,是個煊赫的大家族。

    每一代,都會產生新的分支,發展至今,就如同一株百年古樹,枝繁葉茂。

    遠遠看去鬱鬱蔥蔥,可繁茂之下藏着數不清的枯枝爛葉,枝幹上趴着上無盡的蛀蟲。

    血脈聯繫的根基,早已不穩固。

    羽兒名揚天下,被尊爲楚地起義軍的共主。

    項氏這株大樹,給了羽兒一條通天大道,但同樣也讓羽而身上揹負了重債。

    見項梁面上依舊猶豫不決,蓀歌暗歎,優柔寡斷莫不是項氏家族一脈相傳?

    “你項氏子弟中,有人暗中與沛公劉邦結成了姻親,也有人與沛公麾下的謀士小將相交莫逆。”

    “我並非控制你項氏子弟的遞交,而是你項氏子弟不講究,公私不分,長了張破嘴,能說不能說的都往外說,長了雙爛手,就控制不住的總想寫寫信顯示一下自己的博學多知。”

    “說輕點兒是吃裏扒外,喫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說嚴重點兒就是通敵叛國,把項羽往死路上送。”

    “你項家難不成沒有分家這一說?”

    “還是說你覺得當年詭譎複雜人心各異的項家,在家破人亡後,各支脈就同心同德,休慼與共了?”

    “一把年紀了,怎麼這麼天真。”

    蓀歌毫不留情的話,讓項梁有些下不來臺。

    項梁嘴脣翕動,臉有些漲紅。

    “劉邦是楚地的起義軍,是盟友,不算通敵。”

    “自欺欺人。”蓀歌一針見血。

    “章邯兵敗逃竄,王離被俘,直取咸陽指日可待。”

    “反秦時,他們懼怕章邯,勢單力薄,不得不屈服於項羽,那秦滅之後呢?”

    “共同的敵人粉碎後,所謂的同盟也就蕩然無存了。”

    “項羽,志在天下。”

    “你以爲沛公籠括了那麼多的能人異士,就甘心做個臣下嗎?”

    “我今日跟你的這番談話,這是想告訴你,尾大不掉,很多時候足以致命。”

    “項氏,幾乎已經不能再提供給項羽任何的幫助。”

    “享受了項羽帶來的無上榮耀,那就應該承擔失敗後的風險,而不是一邊自得於項羽的庇護,一邊又兩面三刀腳踏兩隻船。”

    “這世上,哪有這麼美的事情,項羽欠他們的?”

    “老實告訴你,若是項羽最後兵敗,我臨死前,一定會一個一個除掉那些個兩面討好的人。”

    “若實在氣急了,都下去給項羽陪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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