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得想個辦法給渝渝個身份。”
顧千渝神情複雜地看了北辰溪一眼,看着他那糾結的模樣,心裏一緊,之前對北辰溪的猜測瞬間呼之欲出。
還沒等顧千渝細想,就感覺有一雙乾燥清冷的手覆上了自己的臉頰,北辰溪囁嚅着,像是在自言自語,嘴角還帶着淺淡地笑意。
“渝渝,原來你也有在朕面前走神的時候嗎?”
顧千渝罕見地伸手抓住了北辰溪的手掌,輕輕挑開了自己的外袍。
顧千渝身上的衣裙隨着他手上的動作一件件掉落在地上,不久,顧千渝身上只剩下一件裏衣了,他手裏的動作卻還在繼續。
皇上緊張地心尖發緊,看着顧千渝毫無所謂的眼神後,卻有些苦澀地笑了笑。
已經到了連做這種事情都是……爲了試探自己嗎?
他有些生硬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渝渝,你身體弱,還是回去好好養着吧。”
“皇上不想嗎?”
明明顧千渝的聲音還是和平時一樣溫柔細膩,但是北辰溪心裏就一陣一陣泛酸。
他閉了閉眼。
聲音裏夾雜着些許絕望,“你回去吧,朕要上早朝了。”
顧千渝愣了愣,小皇帝饞自己身子在這宮裏已經不是祕密了。
只是真正等到自己願意的時候,爲何又是這般……絕望苦澀的模樣。
就算是小皇帝知道了自己的身份,難道不應該也是憤怒嗎?
生氣自己的枕邊人騙了自己這麼長時間……
顧千渝揣着疑惑擡步離開了太極宮。
看着他的背影越來越遠後,北辰溪長嘆了一口氣,他用低的不能再低的聲音說道:“你能不能……假裝喜歡我一下……”
顧千渝走的倉促,他沒有回頭,沒有看到北辰溪眼角的淚,亦沒有聽到那似乎是卑微祈求的低喃。
儲秀宮。
夏瑾禾給皇后娘娘號着脈,眼眸低垂的瞬間,忽然發現皇后娘娘胸口有一張帛書。
她伸手抽了出來,紙張看着似乎有了些年頭,邊緣都有些泛黃了,上面的墨跡也因爲撫摸過很多次有些淺淡不一。
上面寫着一句詩,看着不像是皇后娘娘的字跡。
“郎騎竹馬來,繞牀弄青梅。”徐梅玉在一旁讀了出來,有些疑惑,“這皇上和皇后難不成還是青梅竹馬的關係?”
夏瑾禾失去了五年的記憶,此刻對這些事根本沒有丁點印象。
小翠想了想,四處看了看,確定周圍沒有外人的時候,才蹲在兩人之間很小聲地說道。
“娘娘,奴以前聽說皇后娘娘是哭着入宮的,丫鬟婆子們都說皇后娘娘入宮的那年,就已經有了心上人。”
夏瑾禾:“你是說這信是皇后娘娘的心上人寫的?”
小翠接着道:“娘娘別急,我記得三年前左右,皇上發現了皇后娘娘不是處子之身,雷霆震怒,直接讓人把皇后娘娘送回了丞相府。”
“丞相那時候也不知道怎麼想的,也沒有找皇上問清楚,直接又把皇后娘娘給二嫁了,聽說嫁的那個人就是皇后娘娘的竹馬。”
這簡直是把帝王的威嚴放在地上摩擦。
小翠:“皇上後來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派人到丞相府接皇后娘娘回宮。”
“我記得清楚,那時間丫鬟小廝手裏拿了好些奇異珍玩,浩浩蕩蕩一條街,全部都是送給皇后娘娘賠罪的禮物。”
小翠說到這件事的時候,連一向不喜歡聽八卦的徐梅玉也豎起耳朵,等待着小翠的下文。
小翠蹲着有些累了,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了下來,喝了口茶潤潤嗓子,接着說。
“但是一行人還沒進門,就得知了皇后二嫁的消息。”
夏瑾禾猜測道:“所以皇上當時十分生氣,直接把皇后娘娘的竹馬給殺了?”
小翠搖了搖頭,“沒有。”
“皇上反而對皇后娘娘的竹馬很好,直接賞賜了千金。”
“只是,”說到這小翠停了下來,眼珠古靈今怪地轉了轉。
聽的夏瑾禾和徐梅玉心裏癢癢的。
夏瑾禾知道小翠愛財,直接從袖口中掏出一個金豆子遞給了她,“快說快說。”
小翠美滋滋地收下了,臉上帶着顯而易見地笑容。
“皇后娘娘的竹馬受了宮刑,直接做了皇上身邊的小太監。”
一時間夏瑾禾和徐梅玉都沒有說話。
“所以皇后娘娘有沒有可能是思念成疾,所以才成了現在這般模樣。”
徐梅玉笑了笑,“瑾兒,你這是故事聽多了,忘記了爲師曾和你說過什麼了?”
夏瑾禾癟了癟嘴,反駁道:“但是很多事情師父說的都不對,明明就是有很多沒有辦法正常解釋的事情。”
“誰說的?”徐梅玉把蹲在地上的夏瑾禾拉了起來,“爲師從不誆你。”
“那奪舍妖是什麼?”
徐梅玉顯然是知道奪舍妖的,話說的有些高深莫測,“我們現在玩的這些小伎倆,精怪們鮮少參與,概率很低,我們又很難把控。”
“所以就直接給忽略掉了。”
“瑾兒。”顧千渝從外面走了進來,臉色說不上好。
徐梅玉上前一步,手心直接貼在了顧千渝的額頭上,“顧千渝,你這是發熱了?”
“不礙事。”顧千渝把徐梅玉的手拿了下來,本不想多解釋的,但是看着夏瑾禾過於擔心的眸色,還是多說了一句。
“剛剛在太極宮,爲了試探那小皇帝,脫了幾件衣服。”
夏瑾禾瞳孔地震,有些聽不明白。
皇上和相公兩個男人在太極宮,脫衣服?
“別多想,什麼也沒有。”
夏瑾禾也上前踮起腳尖探了探顧千渝額頭的溫度。
“還說什麼都沒有,都這麼燙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擔心之餘,夏瑾禾忽然想起來自己在畫本子上面看到的內容。
弱弱地問了一句,“相公,不會是體內的蛋白質沒有清理乾淨吧?”夏瑾禾的眼神乾淨而澄澈,沒有一絲雜質。
顧千渝見狀輕輕給了她一個腦瓜崩,“瞎想什麼呢。”
夏瑾禾下意識伸手捂住了額頭,嬌聲喊了一句,“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