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嫁給皇上寵妃後 >第92章 對不住忘不了
    蕭沐凡反射弧長,並不覺得有什麼問題,但是銀筆生注意到了北辰溪臉上的微表情,越是這個時候,他就越不能露出破綻。

    要不然只會滿盤皆輸。

    “既如此,那老臣就先替筆生花謝過皇上了。”徐梅玉行禮,送客的意思不言而喻。

    離開京都城很久,北辰溪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也就沒再多逗留。

    小翠在旁邊被北辰溪剛剛的模樣給嚇到了,想哭又不敢哭出聲的模樣實在太讓人心疼。

    七夜實在是不忍心,又一次爲她壞了規矩,從房樑上跳了下來,拉着呆呆愣愣的小丫頭回了屋。

    七夜滿心滿眼都是小翠,自然也沒注意到銀筆生那過於震驚的眼神。

    他小時候好像追殺過七夜。

    ——

    雨如約而至,大雨滂沱,夏瑾禾睡的並不是很安穩,恍惚間擡眸,她就看到了一張儒雅如陽春白雪般好看乾淨的臉。

    “相公……”

    顧千渝將夏瑾禾的枕頭橫在身後,起身倒了杯茶水遞到她嘴邊。

    “喝點熱茶,暖暖身子。”

    顧千渝小心翼翼地撫摸着夏瑾禾的臉頰,“讓你受委屈了。”

    夏瑾禾搖了搖頭,恰巧一陣驚雷聲響起,她幾乎是下意識地縮到了顧千渝懷裏。

    “相公,我怕。”

    顧千渝低笑,撫着夏瑾禾的背安撫着。

    “你笑什麼?”

    “我笑你一舉一動都有人看着。”

    沒一會,顧千渝就發現了端倪,“身上怎麼這樣冷?”

    夏瑾禾伸手給自己搭了下脈,“可能是昨日在地下受了寒。”

    “身上一直沒緩過勁來。”

    不知何時,顧千渝成爲了夏瑾禾怕疼怕冷的理由。

    顧千渝凝眉,“那還要不要多睡一會?”

    “不困,就是冷。”夏瑾禾往顧千渝懷裏拱了拱,“睡着了也冷。”

    夏瑾禾沒說話,顧千渝一下一下搓着夏瑾禾的身子,想給她些增加些暖意。

    “還是冷。”

    顧千渝脫掉外袍,把女孩的頭壓在自己胸口處,“這樣要好點嗎?”

    “嗯。”夏瑾禾鼻音很重。

    顧千渝皺眉,伸手在她額頭上探了探。

    “有點發熱。”

    “我去——”顧千渝剛要起身,就被夏瑾禾扯住了衣角。

    “相公,你留下來陪我好不好,我好冷。”

    顧千渝又坐了回去,把女孩擁在懷裏,“好。”

    “我哪也不去。”

    夏瑾禾今天的表現很反常,顧千渝說不上來。

    良久,夏瑾禾趴在顧千渝懷裏,一言不發,久到顧千渝都以爲夏瑾禾睡着了。

    “我好害怕。”

    “嗯?”顧千渝沒想到夏瑾禾忽然會這樣說,他拍了拍夏瑾禾的後背,等待着她的下文。

    “我做夢了。”

    簡簡單單的四個字,卻讓顧千渝身體一僵,他知道這一天早晚要到來,卻不曾想竟然來的這麼猝不及防。

    “夢裏相公對我拳打腳踢,恨不得殺了我而後快。”

    夏瑾禾語氣很認真,眼睛卻彎成了月牙兒。

    “我還一個人孤零零地被關進了水牢。”

    “裏面的人不給我喫飯,他們還打我肚子。”

    夏瑾禾縮在顧千渝懷裏,似乎在敘述着什麼可怕的事情,整個人身體都在微微顫抖。

    “冷,裏面很冷。”

    “可是,相公你卻在外面笑。”

    “我越疼,你的笑容就越大。”

    夏瑾禾臉上依舊掛着淡笑,但是顧千渝卻笑不出來了。

    如果夏瑾禾這個時候擡頭,一定能看到顧千渝眼睛裏面的愧色。

    這些事情,一樁樁一件件都是他親手所爲。

    他當真是禽獸不如。

    夏瑾禾依舊笑着,趴在顧千渝身上,聲音悶悶地,“但是我知道,這些只是噩夢罷了。”

    “相公,一定不捨得這樣對我。”

    顧千渝脊背完全僵直了起來,喉結上下滾動,卻一句話也沒說。

    他能說什麼?

    他又能說什麼?

    他竟然連一句解釋的話都說不出來。

    看着顧千渝沉默的模樣,夏瑾禾的頭忽然又疼了起來。

    很疼,很疼,似乎是疼了兩輩子那麼久。

    “疼……”夏瑾禾抱着頭部,呻吟出聲,“好疼……”

    夏瑾禾伸出手就要撓自己的頭部,顧千渝眼疾手快把夏瑾禾的手圈在了懷裏。

    一個打橫把人抱了起來。

    “徐梅玉,瑾兒頭疼。”

    幾乎是北辰溪前腳剛走,後腳顧千渝就抱着夏瑾禾走了進來。

    看着夏瑾禾痛苦的模樣,徐梅玉也不敢耽擱,號完脈之後,擡眸怪異地看着顧千渝,“你鬆手。”

    “你這樣抓着,我不好看。”

    顧千渝皺眉,“我怕瑾兒傷害到自己。”

    “沒事。”

    徐梅玉眉心蹙了起來,“你是不是說什麼話刺激瑾兒了?”

    “疼……疼……”夏瑾禾抓着徐梅玉的衣服,“師父……好疼……”

    徐梅玉着急喊了一句:“顧千渝,你先出去!”

    事情緊急,顧千渝也沒多問。

    沒一會,夏瑾禾緩過來的些,在徐梅玉懷中喘着粗氣。

    徐梅玉低眸,“好些了嗎?”

    夏瑾禾點了點頭,“悶悶地痛,沒有之前那麼疼了。”

    “相公呢?”

    徐梅玉也沒瞞着他,“你可能是受到五年前記憶的刺激了。”

    “這和相公又有什麼關係……”一句話沒說完,夏瑾禾的臉又皺到了一起,“疼……”

    徐梅玉急道:“你是不是在腦子裏想顧千渝了?”

    夏瑾禾艱難地點了點頭,“想也不能想了嗎?”

    徐梅玉輕輕地給夏瑾禾揉着太陽穴,“你最好不要想。”

    顧千渝並未走遠,只是坐在了房頂上。

    他有些自嘲地笑了笑。

    他知道這一天早晚回來,只是沒想到竟然來的這麼快,甚至還有些突然。

    向來殺伐果斷的笑閻王此刻臉色蒼白,渾身透着無力感。

    看到他就疼嗎?

    顧千渝直接給了自己一巴掌。

    他簡直喪心病狂,禽獸不如!

    瑾兒受不了寒,那冰牢又是極寒之地,也不知道瑾兒那時是怎麼熬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