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流連於賭坊青樓,仗着自己那個一品大員的爹就橫行霸世,欺男霸女,爲人心胸狹窄,錙銖必較,是衆人列表中最不能得罪的人之一。
而今天,竟然有人當着劉凌的面諷刺他就是一個只會自報家門的廢物垃圾?
衆人紛紛對這個泉州鳳巒投去了同情且佩服的目光。
劉凌勃然大怒,瞪着南詩影的目光似染了血,暴怒的就連眼角都冒出了青筋:“你算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看不起本公子,來人,給我打!”
他一聲令下,隨行的小廝呼啦啦的衝了上來。
南詩影一把拉住了音兒的手腕,將人甩給了綠豌,她嘩啦一聲打開摺扇,鳶尾花的味道在空中蔓延擴散。
眼見就要被人團團圍住,但衆人卻沒在她的臉上看到任何慌張恐懼的神色,她揮舞着摺扇欣然而立,出塵的宛若浩月。
劉凌臉上的憤怒更勝,他揮舞着手臂,大聲喝道:“給我打死他!”
綠婉急的臉色煞白,她顧不得被扔過來的音兒,左右看了看,突然衝到一旁抱起來一個珊瑚石擺件,舉着就往人羣裏衝。
音兒的臉上閃過一抹冷意,她藏在袖子裏的手,拇指與食指中間突然出現了一枚銀針。
綠婉大叫着衝了過去,還沒靠近人羣,就被南詩影用扇子勾住了衣領,將人又扔了回去。
就這一眨眼的功夫,小廝已經衝到了南詩影身邊,她揮舞着摺扇,一陣幽香撲鼻,小廝的眼神微微一晃,下一秒,似是如被附身般突然楞在了原地。
南詩影用着從玄一那裏學到的皮毛招式,用力揣向了小廝的膝蓋。
反震的力道差點讓她沒站穩。
她連忙卸力,向後撤了一步,小廝喫痛的跪在了地上,好巧不巧,下巴撞在了她無意向前伸出的摺扇。
隨着她的撤步,摺扇上挑。
被狠狠撞了喉結的小廝痛苦的捂住了脖子,嗚咽的說不出話來了,那模樣,就像是被人一劍封喉。
“嘶~”
周圍衆人瞬間瞪大了雙眼。
從小廝出手到小廝倒地,不過只用了數秒,衆人此時再看向南詩影的時候,目光裏不在是同情與嘲笑了,而是深深地震驚與崇敬了。
這身功夫,簡直了得。
音兒眨了眨眼,收回了手中的銀針。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縱然震驚於南詩影的身手,但小廝們還是前赴後繼的衝了上去。
然而每一個衝上去的小廝,在靠近她半米的範圍內,渾身就會詭異的動彈不得。
一腳將最後一個小廝踹飛,南詩影揮舞着摺扇,一步一步的朝着劉凌走了過去。
早在小廝們動彈不得的那一刻,劉凌就已經被嚇得渾身顫抖了,腿都嚇軟了,他一邊後退着,一邊聲色俱厲的喝道:“你要幹什麼?我可是禮部尚書的嫡子,你若是敢動我,我父親絕對饒不了你。”
南詩影無動於衷,甚至想要翻個白眼。
隨着南詩影的靠近,劉凌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動不了了,他不由得惶恐不已,咒罵的同時,又忍不住哀求:“鳳兄,鳳兄我錯了,你就饒了我吧。”
見對方並沒有想要放過自己,劉凌罵的更兇了。
南詩影對此卻充耳不聞,她從懷中掏出了一把匕首,手起匕首落,劉凌身上的衣服就像是碎片般滑落了下來。
她將劉凌剝的一絲不掛,然後又用那些被她剪碎的衣服,將劉凌綁在了一旁的樹幹上。
還不忘塞住了他的嘴巴!
這番動作,做的那叫一個行雲流水,將跟出來看熱鬧的衆人驚得差點沒吞掉自己的舌頭。
這,這也太狠了!
這泉州的鳳巒,真真是個狠人!
“嘖,真小!”
南詩影餘光瞥到了劉凌大腿根的位置,忍不住冷笑着吐槽了句。
綠婉差點沒暈死過去,一張俏臉紅了黑,黑了白,白了青,青了紫的,就跟調色盤一樣。
她恨不得立馬上前堵住自家王妃的嘴。
娘娘,您還記得您是一個姑娘嗎!!!!!
音兒抽了抽眼角,忍不住的瞪了南詩影一眼,也不知出於什麼心理,她甚至想要抓過她的衣領把她的頭按在水裏,洗洗眼睛。
蹲在環採閣對面樓臺頂上的玄一捂住了腦袋,他有點不敢想象自己跟爺彙報這個場景的畫面。
他不知道今天是南詩影先死,還是他這個彙報的人,先一步離開這個美好的人間。
南詩影,你他喵的就是個禍害你!
玄一無語凝噎。
把禮部尚書的嫡子扒光綁在了樹上,爽是爽了,但她就只能跑路了,跑路之前,南詩影跑到了音兒面前,趁機摸了一把音兒的臉。
“真滑~”
她衝着音兒咧嘴一笑,然後拉着綠婉撒腿就跑。
音兒怔怔的望着南詩影的背影,手下意識的撫上了自己被她摸過的臉頰。
臉頓時紅了。
周圍的衆人看到這一幕,紛紛捶胸頓足。
造孽啊!
音兒姑娘怎麼就看上了這麼一個惹是生非、胡作非爲的小白臉啊!
他們不服!
不服!
……
跑出環採閣後,南詩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帶着綠婉走進了一家成衣店,買了兩身長裙,出門後隨便找了一家客棧,開了一間上房。
在房間裏換好了衣服,南詩影有又將換下來的衣服放在了剛剛裹長裙的包裹裏,兩個人搖身一變,從公子隨從,變成了丫鬟小姐,拎着包裹施施然的走出了客棧。
“讓開,快讓開!”
一衆衙役與南詩影二人擦身而過,急匆匆的朝着環採閣跑了去。
“真是辛苦啊~”
看着衙役們的背影,南詩影感嘆了一句。
綠婉:“……”
王妃,還是那句話,做個人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