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替嫁後我不小心撩了攝政王 >第29章 錯哪了?
    禮部尚書的嫡子劉凌被人扒光了衣服綁在樹上的事情很快便傳遍了整個京都,而泉州鳳巒的大名也第一次出現在了衆人的視線裏。

    “泉州,鳳巒?”

    攝政王府,書房。

    紀靳墨的聲音裏透着森森的寒意,鼻腔裏含着的冷笑似寒冬臘月的冰碴,刺得玄一與玄十三遍體生寒。

    二人垂着頭。

    玄十三用餘光狠狠的列了玄一一眼:你個廢物,你竟然讓王妃當街扒人衣服!

    玄一也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老子哪知道王妃路數這麼野!

    “砰~”

    手串被重重的拍在了桌上,發出的響聲打斷了玄一與玄十三之間的友好交流,二人小心翼翼的擡起頭,瞧見桌上有粉塵飛揚,再一細看,竟是那手串被拍成末兒後揚起的粉。

    整整一串的翡翠珠子,爺最喜歡的一串手串,被拍成了粉末。

    玄一與玄十三的後腦勺頓時竄出了一股涼意,二人立馬跪在了地上。

    紀靳墨的額頭隱隱浮現出了幾道青筋,他拂去了手心沾染的粉末,壓抑着怒火的聲音炸響在了玄一的耳畔:“王妃回來了嗎?”

    玄一的頭垂的更低了:“還沒!”

    “將人帶回來。”

    “是!”

    ……

    “王妃~”

    綠婉拎着大包小包的東西,跟在南詩影的身後,她望着走在最前面的玄一,臉色白的發灰。

    “嗯?”

    南詩影拿着一顆桃,正在想着是去皮切塊喫還是直接啃着喫,聽見綠婉喊自己,有些詫異的回頭看了她一眼。

    瞧着她臉色不對,南詩影朝綠婉伸出了手:“累了?那將東西給我吧。”

    綠婉:“……”

    “娘娘,您就不害怕嗎?”綠豌不可思議的問道。

    南詩影眨了眨眼,害怕?害怕什麼?

    “不怕王爺責罰嗎?”

    南詩影微微一愣,似乎在綠婉問出這話之前,根本就沒想到自己會被責罰這檔子事。

    她啊了聲,頓時覺得手裏的桃不甜了。

    ……

    馨苑閣,白芷三人站在門外,大氣都不敢多喘一下,瞧見南詩影,一個個委屈的都快哭了。

    南詩影看了三人一眼,隨手從綠婉的手裏拿了一袋子糕點,推門走了進去。

    一進屋,她就感受到了一股低氣壓。

    越往屋內走,氣壓越低。

    “爺萬安。”

    南詩影拎着糕點走進裏屋,一眼就瞧見了坐在軟塌上的紀靳墨,他今天穿了一件墨藍色的袍子,腰間繫着一條銀白色的腰帶,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種禁慾般的冷冽。

    也可能是因爲他的臉太臭,所以顯得他越發的拒人於千里之外了。

    就連南詩影,都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

    她衝着紀靳墨甜甜一笑,一邊施禮,一邊打開了包裹着糕點的袋子,獻寶般的將糕點捧到了紀靳墨跟前:“爺,桂珊齋新鮮出爐的栗子羹,爺嘗一塊嗎?”

    紀靳墨半斂着眸子,居高臨下的看着這個一臉笑容撒嬌賣乖的女人,忍不住的冷笑了聲:“聽說,你當街扒光了劉凌的衣服?”

    紀靳墨似笑非笑的聲音落入南詩影的耳畔,南詩影臉上的笑微微一僵,她尷尬的咳嗽了聲,將糕點放在了一旁,識時務的跪在了紀靳墨身邊。

    沒跪在地上。

    跪在了軟塌上。

    “爺,劉凌欺負臣妾。”

    南詩影垂着頭,毛茸茸的睫毛忽閃了幾下,眼睛裏就蒙上了一層水霧,她可憐兮兮的看着紀靳墨,就像是一隻被人欺負了的小狗,非但沒主動承認錯誤,反而告上狀了。

    紀靳墨抿了抿嘴,不知怎麼的,心裏竟然升起了一股微妙的感覺,像是被毛茸茸的貓爪子蹭了一下。

    但一想到這個女人的真實嘴臉,紀靳墨的臉又黑了一分。

    南詩影餘光瞧着他沉下去的臉色,豁然一下擡起了頭,十分誠懇的承認錯誤:“爺,臣妾錯了。”

    紀靳墨看着南詩影,差點沒氣笑了。

    她這變臉的速度,不去唱戲倒是可惜了。

    紀靳墨捻着衣角,沉聲問道:“錯哪了?”

    南詩影抿了抿嘴,認真的思考了一番後回答道:“錯在……錯在不應該惹是生非?”

    紀靳墨笑了。

    笑的南詩影渾身發涼。

    “不,不是,是錯在臣妾不該去逛窯…去逛環採閣。”

    紀靳墨笑得更深了。

    “臣妾知道了,這次真知道了,臣妾第一不該去逛環採閣,第二不該惹是生非,第三不該當街扒了別人衣服並將人綁在樹上,第四不該闖了禍之後還繼續逛街,第五……”

    第五南詩影實在是想不出來了。

    於是她話音一轉,接着說道:“但王爺,臣妾做這些混賬事,也是爲了替爺分擔。”

    “臣妾聽聞,那禮部尚書劉宇敬在私下曾多次與人議論王爺,說您擁兵自重,是亂臣賊子,今日臣妾遇見了這劉宇敬的嫡子劉凌,就想替爺除了這口惡氣。”

    “也讓百姓們都知道知道,他劉宇敬的嫡子是個什麼上不了檯面的腌臢貨。”

    南詩影說的義正言辭,說的她自己都要信了。

    “那這麼說,本王還應該謝謝你了?”紀靳墨一把捏住了南詩影的下巴,他俯下身,薄涼的聲音自口中溢出,落在南詩影的臉上,帶着一股冷冽的寒氣。

    南詩影怔怔的看着這張近在咫尺的臉,鼻尖縈繞着的涼氣,似帶着些淡淡的落櫻花的味道,讓南詩影想到了初雪降臨時,那開滿整片懸崖的幽藍花色。

    她沒出息的嚥了咽口水,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爺,臣妾說謊了,臣妾的其實只想看看環採閣的態度。”

    “嗯?”

    她又在打着什麼壞主意?

    南詩影接着道:“臣妾想看看,臣妾在環採閣打了禮部尚書的嫡子,並將人扒光了綁在樹上,環採閣會做什麼樣的反應,是會幫尚書嫡子對付我這個無名小卒,還是兩不相幫呢。”

    “結果環採閣裏從上到下竟然沒有一個人出面過問這件事,甚至就連我將那劉凌扒光綁在樹上之後,都沒有一個人出來將人救下來。”

    “可見,環採閣背後的主人根本就沒把禮部尚書放在眼裏。”

    紀靳墨挑了挑眉,聲音裏聽不出喜怒:“所以,結論呢?”

    什麼結論?

    她隨口想的藉口能有什麼結論。

    南詩影仰起頭,衝着紀靳墨眨了眨眼:“所以爺,環採閣是咱們王府的產業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