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替嫁後我不小心撩了攝政王 >第122章 驚爲天人的琴技
    南詩影款款走到大殿中央,就連一個眼神都沒給攤到在地的秦雨珊,施施然的坐在了古琴後,雙手輕柔的撫摸着琴絃。

    感受着琴絃反饋的力道,她不覺有些可惜,若是能用自己那把焦尾古琴……算了,就如此吧!

    她擡頭,衝着衆人微微頷首,從容不迫的開口道:“既然秦小姐說仰慕本宮的琴技,那本宮便獻醜,也彈奏一曲‘憑瀾軒’吧!”

    什麼?她也要彈奏‘憑瀾軒’?

    衆人微微一愣,這是對自己絕對的自信,還是打算破罐子破摔?

    還沒等衆人想明白,一道錚鳴聲驟然而起。

    還是一樣的開場。

    就在衆人心想不過如此的時候,南詩影撥動琴絃的手突然加快了速度,細若凝脂的纖纖玉手快到近乎出現了殘影,那金戈鐵馬般的聲音似是從亙古的歲月長河中破開雲霧橫穿而來一般,轟然炸響在了衆人耳畔,如果說剛纔秦雨珊的彈奏只是讓衆人腦中蕩起了兩軍廝殺的畫面,那麼南詩影的琴聲,卻是直接將這幅畫面搬到了衆人眼前。

    似一卷波瀾壯闊的長卷在眼前鋪開,耳邊,是廝殺聲,是兵刃交融聲,是聲嘶力竭的衝鋒聲,眼前,是身穿鎧甲的士兵在飛揚的旗幟下揚起利刃看向敵人的畫面;是短兵相接迸發的火星與飛濺的鮮血混合在一起的灼目顏色;是殘垣斷壁的戰場,戰火激揚,濃煙漫天,馬革裹屍的殘酷場景。

    不僅如此,不僅僅只是耳畔的聲音,眼前的幻覺。

    隨着琴聲的激盪,空中似是蕩起了冰冷的殺機,又似是涌出了炙熱的鮮血,忽而讓人肝膽俱裂,忽而讓人心緒激盪,所有人的心都像是水中的浮萍,只能隨着琴聲飄飄蕩蕩,無處可依。

    激昂的樂聲漸行漸遠,直到最後歸於溫柔。

    衆人眼前的不再是殘忍的戰爭場面,而是夕陽西下、老人孩童無憂無慮的身影與笑容。

    這一刻,衆人只覺得鼻腔酸楚,就連平日裏最看不上武將們的文人,此時心中都涌動着一腔熱血,一份感激。

    隨着最後一抹琴音落下,整個大殿,安靜的落針可聞,不可過了多久,不知是誰,突然扯着嗓子喊了一聲:“好!”

    而後,衆人紛紛回過神來,有人叫好,有人鼓掌,那些武將,甚至有人紅了眼眶。

    也只有真正經歷過戰爭的他們,才更能感同身受。

    他們望向南詩影的目光,突然多了幾分鄭重,不在因爲外界對她的那些莫須有的揣測與惡意的言論,而對她冷眼相看了。

    她若沒有真正的經歷過戰場喋血,是絕彈不出這樣的琴聲的,可她一閨閣千金,又怎會經歷過這些?若不是王爺同她敘說的,就是她真的對他們這些武將心有敬佩。

    而無論是哪種情況,都足以讓他們將她當成自己人了。

    紀泓看着南詩影,微微有些發愣,這種琴技……他側頭,看了南朝尹一眼,南朝尹垂着頭,讓人看不出此時的情緒。

    這位……難道是獵魔軍裏的人?

    紀泓的思緒不免有些發散,畢竟沒有經歷過戰場喋血的人,很難將着曲‘憑瀾軒’彈奏的如此激昂熱血。

    秦千城的手緊握成拳,他望着南詩影的目光,凌冽如刀,就恨不得現在能突然出現一把刀,將南詩影橫穿而過。

    她若不死,那他的女兒可就……他緊緊地咬住牙冠,脖間青筋爆起,想起那個如今音訊全無的大女兒,又看着此時癱倒在地的小女兒,秦千城從未向現在這般埋怨甚至是怨恨,想他秦千城對王爺一直忠心耿耿,日月可鑑,可如今,兩個女兒卻先後被南詩影如此欺辱。

    這個仇若是不報,他枉爲人父!

    秦千城的目光如針似箭,南詩影想不注意都很困難,但對於秦千城的恨意,南詩影除了對紀靳墨感到略微的抱歉之外,倒是沒有其他任何想法,懼怕?那是不存在的,辱人者人恆辱之,若非她們姐妹兩人一再招惹,她又怎會理會她們。

    真當她閒着無聊?

    “好,好……”

    紀泓有些詞窮,倒不是想不出如何稱讚,實在是不想稱讚,可這會兒若違心的說她琴技不佳,倒是顯得他心胸狹窄了,憑白讓大離衆人看了笑話。

    南詩影籠着衣裙,緩緩起身,如今纔將視線落在了秦雨珊的身上。

    在琴聲停止的那一刻,秦雨珊就知道自己麻煩了,她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南詩影不僅會彈琴,而且琴技竟然如此了得,她之前的謊言如今卻是一語成截,在她這琴技面前,自己的姐姐確實不配稱爲琴樂第一人。

    察覺到頭頂落在的目光,秦雨珊臉上瞬間沒了血色,她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劇烈顫抖着。

    南詩影走到秦雨珊的身邊,緩緩的蹲了下來,她輕柔的撫摸着秦雨珊的頭髮,隨後,突然猛地一拽,迫使她猛地擡起了頭。

    頭皮傳來的火辣辣的撕扯感讓秦雨珊的眼眶瞬間通紅,眼淚在眼底滾動,似隨時都會墜落而下。

    “南詩影!”

    瞧着南詩影的舉動,秦千城瞠目欲裂,他猛然從席位上踏步而出,怒而暴呵。

    南詩影抓着秦雨珊的頭髮,轉頭朝着秦千城望了去,平淡的目光中,似有滾滾煞氣蒸騰翻涌,她嘴角仰着一抹笑容,可眼底卻冰冷的如一座枯井,一眼望去,只有無盡的黑暗與未知的危險。

    “秦將軍,你叫本宮什麼?”

    輕慢的聲音裏蕩着淺笑,可落在衆人的耳中,卻是陰冷的如同一把封在冰窟中的鐮刀,破冰的鐮刀劃過耳畔帶起了層層寒意,灌入耳中,流入心頭,只一瞬間,就將衆人的血液瞬間凍結。

    只剩一片駭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