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替嫁後我不小心撩了攝政王 >第170章 賭命臺
    深坑延伸往上的樓頂垂下幾根鐵鉤,鉤子上飄蕩着幾條麻繩,繩子上面隱約可見斑駁着的紅黑色印跡。

    高臺的深坑被鐵製的柵欄鎖住,在柳城所站的觀看臺一側,有一條被攔截上的,可以通往到深坑外壁樓梯,二樓的小廝介紹道:“柳公子,順着這個臺階往下走,大約走到蛇坑一半的位置,就會看到神奇的一幕,當然,只有參加命局的人才能瞧見那一幕。”

    柳城心神微動,他就說怎麼沒瞧見太多的人,合着都在下面?

    柳城從懷中掏出一錠銀子扔給小廝:“給我找一個賭命的倒黴蛋來!”

    小廝快速的將銀子揣進了兜裏,而後臉上掛上了更加燦爛的笑容:“好的柳公子。”

    上二樓的倒黴蛋裏,爲了翻身賭了所有的一切最後甚至用自己的命爲籌碼的人,還是能找出幾個!

    小廝離開去尋找搏命的傢伙。

    柳城坐在看臺後的軟塌上,雙手撐着膝蓋,俯身逗弄着籠罩的金絲雀,看它在籠子裏跳腳歌唱,就像是在看即將被自己掌控命運掌控生死的倒黴蛋,這種絕對的掌控感讓柳城的心中溢出一種難以言說的快感。

    只是沒等他在這個感覺裏繼續沉淪,身後傳來的嘈雜聲響惹得他不滿的轉過了頭,瞧見一眼望不到頭的人羣,柳城臉上的憤怒轉而成了錯愕。

    怎麼,今天這幫人是約好一起來賭命的不成?

    打頭的人是生面孔,但跟隨其後的那一幫,卻是一羣熟人,不說那滿臉蒼白需要人攙扶才能走上來的王騫承,後面那幫,都是常年混跡在一品居的老熟人了,哪一個的身份拎出來,都不簡單。

    這幫人來二樓做什麼?難不成也是厭倦了一樓的賭局從而上來尋找刺激?

    但這王騫承是怎麼回事?一幅死了親爹的模樣!

    走上高臺的那一刻,柳城的身影就暴露在了所有人的視線之中,紀靳墨下意識的側了一下頭,目光落在南詩影的身上,眸子微微閃了閃。

    南詩影圓圓的眼睛微微一彎,露出一抹好看的笑容來,落在柳城身上的目光多少帶了些愉悅的神色。

    柳城站起身,沒望提起鳥籠,朝着人羣走了過來,視線在人羣尋找了一圈,這才找到頗爲相熟的朋友:“孫兄,你們這是?”

    孫銘瞧見柳城,忙將人拉到一邊,眉飛色舞的說起剛纔發生的事情,末了還忍不住替柳城惋惜:“可惜你剛纔不在,沒有親眼瞧見!”

    “什麼?王騫承被逼着賭命?”

    柳城倒吸了一口冷氣,這會兒倒是明白王騫承爲何如喪考妣了。

    孫銘拉了拉王騫承的衣袖,示意他小點聲,沒瞧見那個活閻王還在邊上了嗎,這麼大聲作甚!

    “不是,王騫承怎麼也是官家子弟,就這麼……一品居不管嗎?”官宦人家的子弟可不是那幫輸急了眼去賭命的賤民,若王騫承真死在這,一品居難道就不怕受到牽連嗎?

    竟然也不阻攔?

    孫銘搖了搖頭,其實也沒想明白一品居的做法,可無論如何,反正火也燒不到他們身上,不如看樂。

    ……

    “你說什麼?”

    聽到小廝的稟告,何爲怒不可遏的瞪大了雙眼。

    是,朝臣也許不會對鳳巒如何,但爲了平息王家的怒火,肯定會拿一品居開刀,他們一品居佇立在京都這麼多年,不知有多少人惦記將他們一口吞下,不過是這麼多年來都沒有摸清一品居背後的主子,所以不敢輕舉妄動罷了,可若是那王騫承死在了一品居,那幫人絕對會死死的咬住這個把柄,一擁而上的將一品居徹底吞沒。

    他不能讓王騫承死在一品居。

    何爲豁然起身,邁步走去的一瞬間,腦海中突然浮現出柳城的身影,他的手扶着桌案,擡頭問道:“柳城現在在幹什麼?”

    話題轉的太突兀,小廝愣了一秒後纔開口回道:“正在找願意賭命的賭徒。”

    何爲道:“給他一個必死的人。”

    小廝不太明白何爲的用意,但卻不敢多問什麼,點了點頭:“是!”

    小廝出去後,何爲走到了窗邊,推開了窗。

    微弱的血腥氣兒鑽入他的鼻腔,即便早已習慣了鮮血的味道,但何爲還是願意聞見清新舒爽的空氣。

    若不是柳城,他絕不會待在二樓。

    擡目望去的時候,何爲忽然感到一抹刺痛,凌冽的目光如同隔空襲來的鋒銳匕首,又像是冰山溶洞中倒豎起的冰錐。這種感覺轉瞬即逝,快到讓他根本無法捕捉到這目光的來源。

    但其實,來源的範圍並不廣。

    何爲將目光放在了看臺另外一側。

    幾乎所有來一品居的世家子弟,如今都聚集在了那裏。

    ……

    “柳公子,人已經找到了!”

    小廝聽從吩咐,買了一個將死之人的命,得了那麼一大筆的錢,現在哪怕是柳城讓他鑽進飢腸轆轆的狼羣裏,他也會咬牙接受,幹越赴死。

    此時的柳城遠沒有了之前的興奮,花錢買命終究不如用武力用權勢逼迫一個不願去死的人前來賭命,前者只會讓人興奮,但後者卻會讓人沉淪。

    那纔是真正的掌控!

    柳城興致缺缺的嗯了聲。

    “這位公子,要賭命?”

    鳳巒走到柳城身邊,滿臉笑意的詢問着,孫銘瞧見鳳巒,臉色微微一變,下意識的向後退了一步。

    柳城回身,他手裏的金絲雀不知爲何發出了急促的叫聲,一聲一聲,似是杜鵑啼血,他往日裏一直覺得金絲雀的叫聲婉轉動聽,無論它如何叫,急促的還是緩慢的,都給人帶來一種視聽上的愉悅感,今日卻是第一次覺得,原來金絲雀的叫聲也有如此刺耳的時候。

    他不免有些惱怒的皺了皺眉,轉身將籠子塞進了孫銘的手中。

    他眼前的鳳巒,纖細清秀,圓潤的眸子讓她的面容顯得有些稚嫩,可眼底沉靜而從容的目光卻又綜合了這份稚嫩,她笑的燦爛,若非自孫銘的口中聽到了這位的狠辣,柳城覺得他比起家裏的弟弟看上去還要不循世事。

    很難相信,這位正逼着王騫承踏上這賭命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