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靳墨緩緩開口,聲音聽不出喜怒,但就是讓人忍不住的頭皮發麻:“剛剛被摸的是這隻手?還是另外一隻?”
南詩影眨了眨眼,所以他冷着一張臉,真的是因爲這?
她頓時有些哭笑不得。
“她是女的!”
“所以呢?”
南詩影轉了轉眸子,笑道:“所以……你喫醋?”
紀靳墨不置可否的嗯了聲,南詩影還以爲他會辯駁,沒想到就這麼輕描淡寫的承認了,她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紀靳墨捻着南詩影的手,聲音輕柔的像是羽毛拂過水麪,撩撥起的漣漪一直盪漾進了南詩影的心頭:“釀醋!”
不是吃了,是在心裏釀醋呢。
是從心裏一直酸到了外面。
南詩影瞧着他,見他清冷的面龐上似是透出了一抹淺紅,緋紅的顏色一直蔓延到耳垂,南詩影心裏有些發癢,鬼使神差的擡起手,捏住了他的耳垂。
紀靳墨微微一震,撩開的鳳眸又深邃了幾分,南詩影差點沉淪在幽深的瞳仁中,愣了好幾秒,直到眼前這張臉於她眼底無限的放大,這才猛然回過神來,只來得及低下頭。
額頭抵住了紀靳墨的下巴,紀靳墨順勢低下頭,挺拔的鼻樑埋進了南詩影的秀髮中,鳶尾花的香氣闖入鼻腔,在鼻腔瞬間蔓延開來,他用鼻子蹭了蹭她的腦袋,薄脣輕柔的親吻着她的髮絲。
南詩影的心劇烈的跳動了起來,就像是有一頭迷路的小鹿在她的心中四處亂撞。
“音兒的手很好看!”他突然開口道。
南詩影的面色一僵,豁然擡起頭來,小鹿不在心裏亂撞了,直接衝上頭頂了!
南詩影瞪他!
紀靳墨慢悠悠的繼續說道:“砍下來一定更好看!”
南詩影:“……”
南詩影動了動嘴,覺得還是不能爲音兒說話,以免這個小氣的男人真的去砍了音兒的手,音兒的手又嫩又滑,砍了多可惜啊!
她哼了聲,手被紀靳墨握着抽不回來,索性就不抽了,向後一靠的靠在了馬車上,不在搭理他。
紀靳墨低低地笑出了聲,拉着南詩影的手,與她並肩的靠在了馬車上。
馬車內一時沒有了聲音。
馬車停在了王府正門,南詩影頂着鳳巒的身份,大搖大擺的進了王府。
不用翻牆的感覺就是舒服~
……
一夜無夢,南詩影直接睡到了自然醒。
馨苑閣的下人對此早就習以爲常,反正如今府上,夫人們瘋的瘋死的死,唯一還算正常的欣陽夫人如今也把自己關在院子裏不出來,王妃不用請安,別人也不用來請安,除了王爺,誰也管不到王妃的頭上,就算是王爺,也是對王妃千般寵着萬般疼着,哪裏又會管王妃。
綠婉聽到屋裏的動靜,這才端着水盆走了進來,伺候南詩影梳洗後,綠婉將盆端了出去,白芷提着足有半人高的食盒,從外面走了進來。
綠婉十分有眼力見的將盤子裏的菜夾到了南詩影的食碟中。
南詩影沒有動筷子,反而端起了那個盤子,將盤子裏的菜扣在了另外一碟菜裏,翻過盤子,敲了敲盤底,然後手指用力一扣,將盤子底扣了下來,露出了第二層夾層,夾層裏藏着一張字條。
南詩影將字條拿了出來,展開以後,裏面寫着——明日未時,雲嵐街金祥首飾鋪!
南詩影將紙條遞給了綠婉,綠婉眉頭登時擰了起來,眸露厲色。
“娘娘,是小廚房……”
“誰管採買?”南詩影問!
“是劉媽媽!”白芷回答道,小廚房的採買是個肥差,劉媽媽是王府裏的老人了,所以當初馨苑閣小廚房開火後,就把這個差事交給了劉媽媽。
“娘娘,要審問嗎?”綠婉問。
南詩影的手指敲着桌子,思忖了片刻後問道:“劉媽媽可有孩子?”
“有的,有兩個兒子,都在府裏當差!”劉媽媽的兩個兒子一直幫着劉媽媽採買,不過因爲二兒子還有別的活計,所以大兒子管得多一些!
要是有問題,劉媽媽一家都要審問纔是!
“讓賈環去探探口風,看看是她哪個兒子在哪家店鋪採買的東西,不一定是府上出了奸細,這種字條,提前放入盤子裏也不是沒有可能!”
“對了……”
南詩影想了想,又道:“讓玄一去找玄衛,暗中將劉媽媽幾人監視起來,若這是奸細,沒準能夠順勢抓出點什麼來!”
“是!”
綠婉得令,出去找賈環玄一了。
南詩影這纔拿起筷子,吃了起來,白芷一邊佈菜,一邊好奇的問道:“娘娘,是南府?”
南詩影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是南府!”
“您去嗎?”
“爲什麼不?”
“娘娘,我其實有些不懂,這字條上明明寫着明日,按照邏輯來說,那應該就是今天被人放進去的纔是,可您爲什麼會說,也許是被人提前放進去的呢。”
南詩影看了白芷一眼,誇獎道:“不錯,還知道動腦子了!”
白芷嘿嘿笑了聲,拍馬屁道:“都是跟娘娘教導有方!”
“你啊!”南詩影點了點她,然後笑着解釋道:“說是明日,可若是那首飾鋪裏有人日日等候呢?”
白芷眨了眨眼,沒太懂。
南詩影搖了搖頭:“若是店鋪裏每日都有人等候,那麼今日明日後日又有什麼區別?”
白芷撓了撓頭,試着理解:“意思就是,字條裏的明日,是您看到字條之後的明日,而不是特指明天?”
“對,是這個意思!”
“所以您才說,也許這字條是早就放在裏面的!”
“奴婢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