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靳墨身染重疾。
南朝尹在看見紀泓遞於他的奏摺之後,就明白了紀泓的意思,對鳳巒用刑,試探紀靳墨的態度。
他越是着急,就表明他越是需要鳳巒。
這個消息對紀泓對南朝尹而言,都是一個值得擊鼓慶祝的好消息。
不過這場戰役,如今只是吹響了號角,真正的戰鬥纔剛剛拉開了序幕,紀泓當即下令,出動玄甲軍。
這是玄甲軍第一次正式出現在衆人眼前。
刑部,位於獵魔軍隊前的紀靳墨,並未着甲,一襲黑金的錦服,墨發高豎,縱是沒有身後煞氣凌然的士兵跟隨,周身凌冽的氣場就足以讓人望而生畏,如今立於衆將士之前,更是氣勢逼人,俊美異常猶如神祇的容貌也如神祇般,透着將世間萬物視若螻蟻的冷酷與無情。
刑部的大門被鐵騎傾壓,代表着朝廷顏面的匾額碎裂成兩半,就那麼被踩在了腳下,鋒利的長刀在月色下亮起了寒光。
刀刃架在脖頸上,冰冷的讓刑部衆人渾身顫抖,衆人之中,有一人顫抖如篩。
紀靳墨走到那人面前,輕飄飄的問:“就是你用的刑?”
聲音落在那人耳中,卻像是鐮刀破空,劈在頸間,一種瀕臨死亡的恐懼與窒息感在他的心頭蔓延,他不,不的話不成語,剛纔在給鳳巒用刑時他有多麼的殘忍與肆意,現在他就有多麼的狼狽與恐慌。
“皇命?”紀靳墨冷笑了聲:“所以你就對本王的話置若罔顧?”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
魏武現顫抖如篩,聲音抖得不成樣子。
“不敢?”
紀靳墨聲音含笑,一雙鳳眸似是結了冰,寒霜自眼尾蔓延,將眼瞼處都染上了一抹被凍出的紅暈。
魏武現只覺得有一盆冷水自頭上澆下,一直冷入心裏,那種自體內往外散發的寒氣,讓他身體無意識的顫抖。
“砰砰~”
他用力的磕着頭,額頭磕在堅硬的地面上,頓時就溢出了鮮血,鮮血自他的額頭滑落,滴入地面。
“王爺饒命,王爺饒命!”
他大聲求饒,什麼榮華富貴,什麼青雲之路,他統統不要了,若是早知道那個鳳巒對王爺竟然這麼重要,就是給他千百個膽子,他也不敢對他用刑啊!
魏武現又恐又惱,他就說這麼好的差事,那幫人怎麼如此推諉,原來竟然是這樣,可那幫人竟然明知道如此,卻絕口不提,哪怕,哪怕暗示他一下,他也不會落到如今的下場!
魏武現恨透了另外幾個清吏司,完全忘記了在得到聖旨之後,他是如何積極如何在衆人手裏搶走的這個差事。
如今出事了,倒是將事情一股腦的都怪在了別人身上。
紀靳墨擡起手,修長蔥白的手指朝後輕輕一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