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替嫁後我不小心撩了攝政王 >第272章 紅顏禍水
    晉陽侯一臉悲憤,說到最後,頭磕在地上,磕頭聲“咚咚”,在擡起頭時,額頭已經已經溢滿了鮮血。

    衆臣不由心有慼慼,今日是他晉陽侯倒黴,明日就有可能是自己,臨淵如果在這麼內耗下去,前路堪憂!

    紀泓氣的臉色漲紅,獵魔軍的舉動無疑是將他的臉面扔在地上來回踐踏。

    “皇叔!”紀泓自然知道張珩聽命於誰,這兵封晉陽侯府的命令又是誰下達的,他沒有理會張珩,而是轉頭望向自始至終一直垂眸而立的紀靳墨,眼底的怒火蹭蹭的往外冒。

    衆人宛若置身於油鍋火海之中,烈火烹油,只覺得身體骨骼都在烈火的焚燒下變得扭曲而酥軟。

    就要站不住了。

    紀靳墨撩開眼簾,黝黑的眸子落在紀泓的身上,神色淡然似是根本無法接收到來自紀泓身上的怒火,也根本不會因這怒火而產生任何情緒。

    聲音冷淡:“何事?”

    “未經朕的允許,皇叔擅自下令命獵魔軍兵封一品侯府,皇叔可還顧忌皇權法度,可還對皇權法度有一點的敬畏之心?”

    “還是皇叔覺得,自己便是這臨淵的天?”

    最後一句,說的極重,可在紀靳墨率兵攻打皇宮,踏平刑部,於刑部門前與玄甲軍對峙,於先祖石碑前威脅皇帝等種種罄竹難書的舉動之後,這話便不再像是反問句,也不再有任何的威懾力,似乎變成了一句陳述句。

    紀靳墨,便是這臨淵的天。

    他縱然點頭承認了,又能如何?他們除了叫罵幾句之外,還能如何?

    “陛下難道忘了嗎?”

    紀靳墨卻沒有順勢點頭,竟然給了紀泓最後的顏面,可事已至此,衆人卻有些搞不懂他意欲何爲了,明明已經將皇帝的臉踩在腳下反覆摩擦,又何必在做這些無謂的遮掩?難不成是怕無法堵住天下衆人的悠悠之口?

    是了!

    也是!

    獵魔軍駐紮在京都近郊這麼久,卻一直沒有入駐京都,攻佔皇城。也許是紀靳墨早已知道陛下手裏攥着一股奇兵,也許是他不想被天下百姓被天下文人口誅筆伐大罵亂臣賊子,若不是那日因爲王妃,他也不會率兵圍攻皇城。

    說起來自那日起,就像是打開了深淵的通道,紀靳墨的舉止越發放肆了起來。

    臨淵的權柄之爭,也從桌下搬到了桌上。

    這麼一想,真是紅顏禍水。

    若不是因爲那個南詩影,皇帝與王爺之間的內鬥也不會發展到明面上,發展到這樣一個地步上!

    衆人捶胸頓足,不由大罵南詩影幾千遍,望着南朝尹的目光也越發詭異了起來,這位倒是打了一手如意算盤,一個女兒籠絡住王爺,一個女兒自出生以來就貼上了皇上的標籤,左右逢源,無論以後臨淵誰當皇帝,他都能確保南府的權勢,真真是心機了得。

    察覺到衆人注視的目光,南朝尹微微一愣,神色有些難看了起來。

    “本王奉先皇之命,代理朝政,自有先斬後奏之權。”

    “本王只是在行駛本王的權力,何來無視法度之說?”

    “還是陛下覺得,您成年後,臣交還了政權,就失去了先斬後奏的權利?”

    紀靳墨每說一句,紀泓的臉色就難看一分,紀靳墨確實有先斬後奏的權利,只是這麼長時間他也不曾動用這個權利以至於紀泓乃至大臣們,通通忘記了。

    紀泓沉默,衆人也啞然。

    只是有些憐憫的望着晉陽侯,晉陽侯這個主,皇上是做不了了。

    “陛下與其抓着臣這件事不放,不如先看看張珩自晉陽侯府走出來的書信。”紀靳墨理了理衣袖,鳳眸斜飛,掃了張珩一眼,張珩心領神會的站起身,推開擋在身前的禁衛軍,朝着紀泓走了過去。

    禁衛軍哪裏肯放行,抽出兵器攔住了張珩。

    膠着中,紀泓揮了揮衣袖,大太監忙小跑着上前,自張珩的手裏接過了卷宗。

    卷宗裏夾着一沓輕飄飄的信紙。

    卷宗上例數着晉陽侯所犯之罪,以及罪行所牽扯之人。

    紀泓一目十行,臉色隨着看信越發的冷厲陰沉了,看到最後,他將信狠狠地扔在了晉陽侯的臉上。

    “混賬東西!”

    晉陽侯所犯的累累罪行,除了侵佔土地,草菅人命之外,最不能讓紀泓容忍的是他與太后之間往來的書信。

    裏面寫的都是什麼?

    都是什麼?

    信紙砸在臉上感受不到半分的痛楚,但晉陽侯卻覺得靈魂像是被人用錘子重重一擊,他慌忙的撿起散落在地上的信,匆匆掃了一眼,面色頓時慘白如紙,這些信,他不是都燒了嗎?怎麼會……

    他強壓住心頭的恐懼,再次磕頭:“陛下明鑑,這些信沒有一封出自臣之手,臣是冤枉的,臣是冤枉的!”

    “冤枉?”

    紀泓瞠目欲裂:“你當朕不識你的字?”

    晉陽侯怎麼說也是他母后那邊的親戚,他幼年時也曾被晉陽侯抱於懷中,對晉陽侯的字體以及寫字習慣,自是熟悉異常。

    晉陽侯當然知道這是自己的字體,可他又怎能承認?

    “陛下,臣的字也並非不能模仿,定是有人……”

    “晉陽侯是在說本王嗎?”

    晉陽侯話音未落,紀靳墨微涼的聲音便將他的話語截斷,晉陽侯往日裏哪裏敢與紀靳墨對峙,可現如今,他若是不敢,就要落得身首異處的下場了,爲了活命,爲了整個晉陽侯府,他豁然擡起頭,雙眸直視紀靳墨,大聲說道:“臣不敢,只是光憑這些信,臣不服!”

    紀靳墨笑了。

    張珩此時才道:“陛下,臣有人證。”

    紀泓深深的看了晉陽侯一眼,憤怒之下也顧不得此時有多不適合審理這個件事,而是怒喝道:“傳人證!”

    “是!”

    張珩起身,往宮外走去。

    紀泓這時才朝着大太監揮了揮手,太監連忙命人將地上的刺客屍體擡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