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靳墨眼底露出一抹無奈,卻還是頂着衆人的難以置信的目光,開口道:“太祖這柄問天劍,是鑄劍大師‘癡楔’的遺作,聖劍需魂,所以在劍即將鑄成的那一刻,大師跳進了鑄劍池。”
“問天劍得以鑄造完成,劍身便有通體的鐵色轉而成爲了金色。”
“哦!”
問的是她,聽到答案後意興闌珊的也是她。
紀泓太陽穴青筋直冒,一突突的似乎都要血崩而亡了,他滾着怒氣的眼睛圓瞪的就像是兩個凸出來的銅陵,南詩影覺得他現在的樣子特別像豎立在王府大門兩側的石獅。
哦,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的石獅。
無能狂怒!
“鳳巒!”
紀泓的聲音似是想將鳳巒撕碎。
鳳巒很有禮貌的迴應着紀泓的‘問好’:“草民在。”
眼前的畫面,自鳳巒出現之後就朝着不可言說的方向發展,若不是如今紀泓還在紀靳墨的手裏,此時的場景就宛如一場年輕人之間的口角崢嶸。
紀泓的胸膛快速的上下起伏着,宛若風箱,呼哧呼哧的喘着怒氣,紀靳墨鉗着他的脖子,他扣着紀靳墨的手腕,轉頭怒視着南詩影。
恨不得將人生吞活剝。
南詩影側身自紀泓身邊走過,附身將手伸進了石碑裂縫之中,一把將問天劍抽了出來,劍劃過半空,耀眼的金光傾瀉擴散,南詩影擡手擋住眼,阻止住金光對她眼球的無情迫害。
“你……”
衆人啞然失色,更有甚者一把捂住了心臟,眼瞅着一口氣喘不上來,就要心血管爆裂而亡了。
金色光散去,南詩影隨手揮了揮劍。然後將劍插jin了地面石板的縫隙裏,甩手按肩膀,嘴裏嘶嘶抽着氣:“這劍可真重!”
“問天劍重八十八斤,是一柄重劍。”
紀靳墨開口道。
南詩影轉頭問紀泓:“陛下,草民試過了,太重,不如賜給紀靳墨可好?”
如果她的手沒有扶着紀泓的肩膀,這話確實像是在商量,只是漫於鼻尖的那股腥甜的香味兒,卻讓紀泓的臉色大變。
這是商量?
這是威脅吧!
事情走向出現了偏差,紀泓怒視南詩影的時候快速的看了紀靳墨一眼。
紀靳墨沉默了兩秒,鬆開了紀泓的脖子:“臣叩謝陛下隆恩。”
嘴裏到着謝,可紀靳墨半點的叩拜的意思都沒有,後背挺直如松柏,紀泓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黑來形容了,那是徹底淪爲了鍋底!
紀泓並不在乎問天劍,只是氣不過。
不過事到如今,走向出現了偏差,而配合的戰友又爲色倒戈,紀泓縱然是有天大的能耐也是無力迴天了。
他咬着牙,牙齒髮出‘嘎達嘎達’的聲音。
似是要將一口的牙統統咬碎。
“皇叔,這把劍你要好好保管纔是。”
“陛下放心,臣定當細心呵護。”
紀靳墨隨手抽出問天劍,耍了個劍花,這把重八十八斤的重劍在他的手裏,似是輕若無物般,一點都不顯分量。
他揮劍的時候,衆人嚇得面色蒼白,就怕他‘一個不小心’將劍刺進紀泓的體內,好在,紀靳墨只是試了試,便垂手拿劍,劍尖抵住了地面。
守護宮門的禁軍匆匆跑來,大聲稟告:“陛下,獵魔軍副將請求面聖。”
聽到獵魔軍三個字,衆人的面色又是一變。
獵魔軍難不成圍住了皇宮,如今派人前來通報這件事?
這,這臨淵的天難道真要變了?
紀泓一時沒有開口,沉默之中,有些文臣的腿已經軟了。
好半晌,紀泓開口問道:“只他一人?”
“回皇上,只副將一人。”
“宣!”
“是!”
禁軍宣副將進宮,副將拿着一個卷宗,自宮門外走來,穿過內門,行至廣場外。
“臣獵魔軍副將張珩,參見陛下!”
張珩無視眼前的景象,行至禁衛軍身旁,一籠鎧甲單膝跪地,行跪禮。
衆人瞧着對方的舉動,並不像是兵攻皇城。
紀泓的臉色漸緩:“起吧!”
示意他起來之後,紀泓又問:“你所來何事?”
張珩沒有起身,而是雙手舉起了卷宗:“臣率兵搜查了晉陽侯府,從侯爺的書房中搜到了這些書信。”
這話一出,衆人皆驚。
獵魔軍的副將竟然在未經允許的情況下擅自率兵搜查一品侯府?簡直是無法無天!
晉陽侯府聽到這個噩耗,當場跪在了地上,悲憤難平:“陛下,獵魔軍未經陛下准許,擅自搜查臣的府邸,蔑視皇威,藐視皇權,視朝廷法度於無物,簡直是罪大惡極,請陛下一定要爲臣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