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替嫁後我不小心撩了攝政王 >第277章 最大的錯事
    百官離去後,太監宮女清掃起了地上的血跡,洗刷了一遍又一遍,可無論怎麼清洗,石板縫隙中仍舊有鮮血殘留的痕跡。

    陽光落下,整片廣場泛着微弱的紅暈,血腥味經久不散。

    自這日起,每到夜晚,宮人們路過廣場的時候,恍惚間總會聽見瘮人的慘叫聲。

    紀泓沒有前往景仁宮,而是回了御書房,遣走了伺候的太監宮女,大太監守在門外,聽見屋裏傳來瓷器碎裂的聲音,知曉陛下這是氣急了,等到屋裏的聲音停息,太監才湊到門邊,擔憂的詢問道:“陛下,御膳房今日熬了紅棗桂花湯,要不要讓他們送一碗來?”

    “不必!”

    紀泓冷厲的聲音透過門縫溢了出來:“讓人進來收拾東西。”

    太監諾了聲,忙遣着身邊的小太監進去的收拾,瞧見陛下的臉色不好,大太監也不敢多說什麼,只是一個勁兒的催促着小太監們,讓他們手腳麻利一點,別在書房呆的時間太長,惹了陛下的眼。

    太監收拾好地方的碎片後,退出了御書房。

    大太監關好了房門,不敢怠慢的守在門外,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今天死在廣場的人有些多,他總覺得今天的風格外的刺骨。

    接過小太監手裏的手爐,大太監垂下了眼。

    御書房書櫃後的牆,發出輕微的響聲,叮鈴鈴的像是風鈴顫動的聲音,紀泓起身走到書櫃旁,抓住放置在櫃子第三層第二格里的花瓶,往右邊一轉,書櫃發出一聲“咯噔”類似於齒輪運轉的聲響,而後一面牆寬的書櫃從中間分來,露出了後面的牆壁。

    他靠近,敲了敲他視線平行方位處的白牆。

    他手邊的牆壁,有半截磚凸了出來,紀泓握住磚塊,用力一拉,牆壁出現了門的輪廓,被他一拉,徹底的拉了開。

    紀靳墨與南詩影出現在了紀泓眼前。

    瞧見南詩影,紀泓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想到紀靳墨會帶她一起來。不管怎樣,南詩影也是南朝尹的女兒。

    紀靳墨瞧着紀泓,似乎在說:還不讓開?

    紀泓錯開腳步,讓開了道路。

    南詩影有些好奇的打量着御書房,皇宮裏的迷倒簡直是宛若迷宮,若不是紀靳墨帶着,她非要迷失在裏面不可。

    而且每一處密道中都有墨家的痕跡。

    臨淵皇室也算是底蘊深厚了。

    “草民參見陛下。”南詩影給紀泓行了一禮。

    紀泓嗯了聲,倒是沒有點出她的身份,只是對二人道:‘“坐!”

    三人圍着桌子坐了下來,紀靳墨提起茶壺替南詩影斟了杯茶,又將茶遞到了她的眼前,紀泓看了看自己手邊空空如也的杯子,又看了紀靳墨一眼。

    “看什麼?”

    紀靳墨的聲音仍舊清冷,讓人有一種置身於冬日雪色裏的錯覺。

    紀泓可沒有心情欣賞他的嗓音,提起紀靳墨放置在一旁的茶壺,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別說,這二位的相處模式倒是沒有脫離南詩影的預期。

    就很沒有意思!

    南詩影喝了一口茶,覺得氣氛多少有些凝滯,突然放下的茶杯十分認真地問道:“陛下,什麼時候能將南府滿門抄斬啊!”

    紀泓一口茶剛剛入嘴,險些全部噴出去。

    ……

    景仁宮的懸樑上,盤踞着一條只有手指粗細的青綠色的小蛇,小蛇吐着芯子,豎立的瞳仁倒映着內殿的場景。

    偌大的景仁宮,靜謐的落針可聞,本來應該候在太后身邊的宮女,正倚着牆昏昏欲睡,太后坐在牀邊,掀開了牀內牆壁上的牀幔。

    她的手撫摸着牆壁,幽幽的嘆了口氣,掀開枕頭又扒開了墊子,敲了敲枕頭下方的木板,木板出現了一塊凹槽,她往下一按,牆壁內傳來一陣聲響,正面牆體露出一道門形,而後翻轉,露出了裏面的密室。

    太后走進去,牆壁自動閉合。

    密室的面積足有一間內室那般大,鑲嵌在牆壁上的燭臺正散發着柔和的光。

    “最近你來的越發的勤了。”

    密室內傳出了聲音,坐在石桌前的女人轉過頭,赫然是一張與當今太后一模一樣的臉。

    瞧見走入密室的太后,女人嘴角啄着笑,兩人明明共用同一張臉,卻給人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只是一眼,就能分辨出她與太后的不同。

    “你可以出去了。”太后走向她,說道。

    那人微微一愣,笑容仍掛在嘴角。

    “暴露了?”她的聲音依舊溫柔,溫柔的宛若一朵月季花,只是莖中帶刺。

    太后的臉上閃過一抹溫怒之色,她將她關在這裏這麼多年,假扮了她這麼多年,除了最開始的憤怒傷心,餘後的日子裏她就像是一個泥人一樣,沒有脾氣,不見喜怒,那種感覺就像是她用盡全力揮出一拳卻盡數打在了棉花上。

    太后看着她,看着這個綿裏藏針的女人。

    “你不怕死?”

    女人放下手裏的書,整理了一下隨意披散在背後的頭髮,直視着太后的眼睛:“我早在十幾年前就已經死了。”

    “你……”

    “陰司嵐,喪家之犬就該應該學會閉嘴。”女人笑着說道。

    太后,不,應該是陰司嵐,一臉陰鷙的看着女人,突然笑了:“這麼多年來,你與紀泓只有一牆之隔,你是聽得見他聲音的吧,聽見他喚我母后,聽見她對我唯命是從……”

    “你很慌?”女人打斷了陰司嵐的話:“因爲你苦心籌謀的一切就要化爲泡沫了?”

    “陰司嵐,是我識人不明才落得今日的地步,可你,也是真的很蠢。”女人站起身,走到了陰司嵐身邊,她們二人幾乎一般高,臉龐身形姿態,完全一樣。

    這也是陰司嵐這麼多年可以假扮太后而沒有露出任何破綻的原因。

    女人看着陰司嵐,看着這個她曾經的貼身丫鬟,在未進入皇宮之前,她便是她的丫鬟,自人牙子手裏將她買來,是她這輩子做的最大的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