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依稀記得,衣服是她自己脫的!
惠安穿好衣服,走出房間時面色已經恢復了正常,在瞧見慕白羽時,也不見任何羞赧之色,她衝慕白羽施了一禮:“慕公子的大恩大德,惠安沒齒難忘,他日慕公子若有用到惠安的地方,惠安必定結草銜環!”
“公主嚴重了,即便今日這種事發生人旁人身上,我也必定不會袖手旁觀,與其說是在救公主,不如說只是滿足了在下的英雄情結罷了!”
慕白羽不需要惠安結草銜環,更不需要惠安銘記於心,於他而言,只是一件小事,他並不覺得自己做的這件事情需要得到任何回報。
而且……慕白羽抿了抿嘴,他覺得自己是有私心的,縱然對惠安談不上是喜歡愛慕,但他也不願看到她被別人玷污。
惠安望向慕白羽,眸光浮動,似有萬千種情緒於眸中浮現,又在下一刻,歸於平靜,她笑了,是那種發自內心的笑:“慕公子,我記住你了,還是那句話,日後但凡有用得上我的地方,我一定全力以赴。”
慕白羽搖了搖頭,沒在多說什麼,只是匆匆一瞥,瞧見了倒在地上的張思朗。
嗯……他得將張思朗搬到別處纔是。
惠安順着慕白羽的目光望去,瞧見倒在樓梯處不知是生是死的張思朗,眼底閃過一抹殺機。
慕白羽微微一愣,下意識的拉了惠安一把:“不可!”
她不能在臨淵殺人。
還是殺重臣之後!
惠安看了一眼慕白羽的手,慕白羽慌忙的鬆開了惠安的手腕,神色有些慌亂:“我只是,只是……”
“慕公子不必在意,我明白的!”
“你放心,我不會動手的!”
惠安當然不會殺了張思朗,當有時候死對於某些人來說纔是最後的解脫,當然,不急,她留在臨淵的日子還長。
“這樣,我先帶他離開,你……小心一些,儘快離開這裏!”慕白羽想了想,既然南府策劃了這一幕,就自然不會讓這一幕悄然發生在悄然結束,他們必定會鬧得人盡皆知,所以再過一段時間,絕對會有南府中人或者是參與宴會的公子小姐被煽動過來,到時候若是瞧見張思朗生死不明的倒在這,還不知要生出什麼樣的揣測來呢。
惠安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慕白羽點了點頭,走下樓拎起張思朗,朝着外面走去。
玄一閃身進屋,站在惠安身側:“惠安公主,我家娘娘問您,是打算將計就計,還是另尋他法?”
惠安眸光微閃,她的目光落在慕白羽剛剛站立的地方,沉默了片刻後,微微垂下了眼簾:“將計就計吧!”
玄一覺得惠安公主的反應有些奇怪,不過倒是沒有在意許多,點頭道:“好!”
……
“藍兒,我聽聞於隋華閣賞景,能將南府的美景一覽入目。”王騫承湊到柳藍身邊,想拉人姑娘的手,想了想,又沒敢拉!
柳藍哦了聲,沒接茬,柳伶兒的眼睛頓時亮了,她拉着柳藍的手道:“走藍兒,我們去瞧瞧。”
說着拉着柳藍的手就往隋華閣走去,根本沒給柳藍拒絕的機會。
柳藍張了張嘴,轉頭狠狠地瞪了王騫承一眼。
王騫承裝作沒瞧見的樣子,拉着柳城與秦墨一同往隋華閣走,走到半路,遇見了孤身一人的南鳶兒。
柳藍的目光閃了閃,這南鳶兒不是陪着大離公主了嗎?如今怎麼就她一人?
南鳶兒瞧見柳氏兄妹以及王騫承秦墨五人,眼底閃過一抹喜色,她本來想着要引些人來這隋華閣,如今倒是不用再費工夫了。
若是平常,她自是不會用正眼去瞧柳城幾人,不過如今,卻是停下腳步與幾人寒暄:“幾位這是也要去隋華閣嗎?”
“不……”
“是啊!”
柳藍剛想矢口否認,可還是被心直口快的柳伶兒搶了先。
柳藍深吸了一口氣,本有些圓潤的臉頰此時都能從側面瞧見下頜線了,顯然是正暗中咬牙。
王騫承想笑,忍的有些胸悶。
“既如此,那便一起吧!”南鳶兒邀請道。
柳城與秦墨聽到南鳶兒邀請,下意識的倒退了一步,避如蛇蠍的模樣讓南鳶兒臉上的笑微微一僵,差點沒崩住的露出怒容。
哪怕是張思朗之流在面對她的邀請時,也會面露欣喜之色,這兩個紈絝是什麼意思?簡直是豈有此理!
“我們……”
“好啊!”
這次不是柳伶兒了,這次是王騫承。
在柳城與秦墨拒絕之前,欣然接受了南鳶兒的邀請。
柳藍擡頭,目光似有兩把刀子,朝着王騫承扔了過去,王騫承摸了摸鼻子,得了,早已剛纔他就拉拉小手了,反正都要被嫌棄。
南鳶兒第一次覺得王騫承如此順眼,她衝王騫承點了點頭,先一步的朝着隋華閣走了去。
她一刻都不想與這幾人多待。
走到隋華閣門口,王騫承忽然問道:“南小姐,你不是將惠安公主一人留在隋華閣了吧?”
南鳶兒面色一僵,而後轉頭道:“怎麼會,我讓身邊的丫鬟在旁伺候着呢。”
她說着,推開了隋華閣的門,快步的走向二樓。
柳伶兒剛想往二樓走,柳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還沒來得及說話,頭上就傳來了南鳶兒的呼叫聲:“公主,公主你在哪?採環?”
柳藍面色一僵,就要拽着柳伶兒往外走,沒走兩步,就聽樓上傳來一聲尖叫:“啊,你們……”
得,攤上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