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聽得見嗎?”
小曼聽到有什麼聲音在湖面下傳來,她看見自己倒影在湖面下的臉、嘴巴正一張一合的似在說着什麼,她蹲下,最後雙手撐在湖面上半趴了下來,耳朵貼在相對靜止的湖面,這才聽清裏面的人在說些什麼。
小曼有些無法理解眼前這詭異的場景,但她還是忍不住的回答道:“聽得見,我聽得見!”
湖面下的她忽然裂開嘴巴,嘴角近乎裂到了耳根,發出刺耳的笑聲:“你聽見了,你聽見了,你聽見了!”
她反覆的重複着,而後忽然伸手,一隻蒼白的手臂穿透湖面,一把拉住了小曼的腳踝,猛地將她拖入深淵。
“那,就換你深埋湖底吧,我要出去,我要出去了!”
瘋狂的笑聲迴盪在整個寂靜的空間,隨後,湖面開始沸騰,空間開始崩裂,就在小曼半截身子都把拉入湖底,湖底裏另外那道身影半個身子浮現出水面之時,忽然,自四面八方傳來拍手的聲音。
“啪~”
“啪~”
“啪~”
小曼只覺得將她拽入湖底的力道越來越弱,她的身子慢慢地浮出了水面,她看見了那與她長着同一臉的人用手抱着頭,堵住耳朵,發出無聲的尖叫。
“呼!”
小曼忽然睜開眼,耳邊仍舊有‘啪啪’的聲響。
南詩影見小曼清醒了過來,這才停下手,蚩卒不知什麼時候被影一鉗住了脖子,她臉色紅腫得宛若被人打了上百下。
小曼眨了眨眼,又看了一眼小姐略微泛紅的手心,抿嘴。
所以她剛纔聽見的啪啪聲,是小姐在扇這人的耳光?
南詩影眸色幽暗,任何的光落入其中,都會在頃刻間被吞噬淹沒,小曼剛剛昏迷了過去,不知發生了什麼,說實在的,除了直面面對公子勳的南詩影等人之外,客棧的衆人愣是也沒瞧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他們只是見公子勳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她便忽然暴起,自袖口甩出數根銀針,那剛纔就連軟劍都無可奈何無法刺入的鱗片鎧甲,卻被銀針輕而易舉的穿透了過去。
“有沒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南詩影有些緊張的詢問道。
小曼搖了搖頭,她只是做了一個離奇詭異的夢而已,除了精神有些萎靡之外,沒有任何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哥哥,發生了什麼?”小曼問。
南詩影解釋道:“他體表的蠕蟲通過蠕動使身上的花紋產生了某種催眠的效果,你剛纔應該就是被催眠了!”
小曼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所以我才夢見詭異的畫面嗎?”
詭異?
南詩影壓下心裏的疑惑,她轉頭,對影一下達指令:“都殺了吧!”
被銀針封住了靜脈,公子勳體表的蠕蟲並未維持多久,就如潮水般消失得無影無蹤,褪去了青灰的顏色,他的臉蒼白的宛若一張白紙。
“你當真要與我萬窟樓不死不休?“公子勳瞠目欲裂,直至此刻,他才感受到死亡的恐懼。
他直到這一刻都沒有想明白,自己的蟲卵鎧甲爲什麼會被銀針穿透!
“不死不休?”
聽到公子勳的話,南詩影只是冷笑了聲。
“殺!”
影一揮劍,軟劍頃刻間挑開了公子勳的頸動脈,而後他收緊手指,順勢擰斷了蚩卒的脖子。
最後一瞬間的交手,衆人直到此刻也沒想明白,剛纔與對方呈勢均力敵之勢的公子勳與蚩卒,爲何會在頃刻間被人擒住,又爲何沒有了任何還手之力。
“公子!!”
“不,這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剩下的兩名侍女崩潰了。
南詩影擺了擺手,影一瞬間結果了二人。
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屍體,衆人一時難以用言語形容此時此刻的心情,四個二流高手,一個一流高手,一個登峯造極的高手,沒有殊死搏鬥,沒有臨死反撲……就,這麼輕易的死了?
他們死的甚至讓衆人有一種自己動手,也能結果他們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