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幫人瘋了吧!”
小曼難以想象,什麼樣的人會信奉這種怪物。
南詩影收回視線,轉而望向四周,粗略的打量了一番,看來這裏就是那幫面具人的落腳之地!
南詩影從懷中掏出了被牛皮紙包裹的粉末——你們不是喜歡血祭嗎?那我就送你們一場盛大的葬禮!
……
臨近傍晚,面具人迴歸。
七人出,三人回!
起初回到破廟的人並未覺得奇怪,直到深夜,那四人仍舊未歸。
“他們人呢?”
蜘蛛面具人眉頭緊皺,心裏升起一股不安來。
另外兩人搖頭。
他們今日搜山,並未在山林內瞧見活人,當時撞見他們祭祀的人粗略算來,大概十人出頭,前段時間死於他們手裏的已有七八個,剩餘的兩三人,想來也早已被毒氣折磨得自殺身亡了,所以傍晚時分,他們便先後回了神廟。
至於其他幾人去了哪爲何如今還未回來,他們不得而知。
“呼哧,呼哧~”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急促的呼吸與奔跑聲,來人撞開廟門,望向廟內幾人,聲音裏滿是慌亂與驚懼:“祭司,他們……他們被人挑斷手腳筋並吊在了樹冠,血盡而亡!”
“什麼?”
蜘蛛面具人瞳孔緊縮。
那羣臨淵的老鼠若有這等本事,何至於被他們一點點屠殺殆盡?
“怎麼回事?”他問。
“不知!”
“屬下不知!”
“只是……”
蜘蛛面具男眼角發紅,難以壓抑的怒火蒸騰翻涌,窸窸窣窣的聲音迴盪在他的耳邊,他擡起手,阻止住了對方接下來的話,側頭聆聽着聲音發出的地方,緩緩轉頭。
一隻巨腿從天而降,插入了他腳邊的地面,地磚崩裂,碎石飛濺,他順着巨腿向上望去,視線墜入了一片陰冷的注視下。
是天女的眼眸。
天女石像……復甦了?
“砰~砰~”
它自石臺上走下,八條巨腿插入地面,它巨大的身影撐破了屋頂,偉岸、神祕、詭譎,渾身上下充滿着神性的光輝,讓他迷醉,讓他臣服!
“我主,您終於自混沌中醒來,您最虔誠的信徒,向您獻上最忠誠的讚美。”男人跪地,面露狂熱,他雙臂交叉放在琵琶骨上,而後向前伸,整個人匍匐在地,又起身,如此反覆,一直重複到第三次,他才直起身,仰望着頭頂上覆蘇的信仰。
他的身邊,有人在驚叫。
“啊……不……主,我是你最忠誠的信徒,不是血食,主……”在尖叫的人的視角下,甦醒過來的天女石像低下頭,對他張開了口器。
他在恐懼與絕望之下,被天女巨大的口器一口吞沒!
另外一個人渾身顫抖着,似哭似笑,一會兒讚美着天女的偉岸,一會兒露出恐懼的神色。
而他們三個人的模樣,在最後衝入破廟的男人眼裏,又變了模樣,他們三個對着空氣,有人膜拜,有人恐懼,有人發出驚恐的嘶吼後渾身僵直的倒在了地上,不知被什麼嚇破了膽,活活被嚇死了。
男人忽然想到了什麼,他眼底閃過一抹驚恐之色,沒有任何猶豫的轉身朝着廟外奔逃。
“這位面具兄,想去哪啊?”
南詩影出現在男人面前,笑容燦爛語氣友好的詢問道。
看着出現在身前的人,面具男只覺脊背發涼,他沒有與其交手的打算,轉身朝着另外一個方向奔逃。
影十與十二、司徒空一起出現,擋住了男人的所有去路。
“你們是什麼人,爲何擋我去路?”
男人喝問。
南詩影笑看着他,輕聲細語的聲音裏卻透着最深的惡意:“你的同伴都在地獄等你,你爲何要棄他們而去呢?”
男人心頭一寒,他甚至此時自己已經無路可退,如今之計,想要活命,只能突圍!
他眼底驟然涌起一道寒光,周身的氣息忽然變得縹緲了起來,有那麼一瞬間,南詩影甚至無法用肉眼捕捉到男人的身影。
影十與影十二沒有給男人蓄力的時間,沒有任何徵兆的突然出手。
司徒空晚了一步,卻也朝男人攻了過去。
這些面具人,手段陰狠、身手詭譎,若被他們逮到機會向他們的天女祈禱,那必是一場鏖戰,所以他們一定要在第一時間將對方斬於手下,絕對不能給對方任何喘息之機。
只是男人的某種身法似乎能騙過感官,明明就在眼前,可轟殺過去時,男人卻出現在了右手邊。
司徒空三人一時竟難以將人拿下。
“左前十點鐘方向。”
“右下四點。”
“左後。”
南詩影眼底金光流轉,男人的身影在她眼裏無處遁形。
面具男捱了三拳,被打的節節敗退,司徒空趁機一擊鞭腿,直擊男人胸膛,男人的身子如同天降隕石般朝着南詩影所在的位置急速墜落。
就在男人即將摔落在地之時,他的身體在半空中猛地一折,瞬間卸掉了大半的衝擊力,而後他手掌擊地,整個人如同飛馳的利箭,朝着南詩影攻去。
“公子!”
“主子!”
影十三人面色大變,拼盡全力朝男人轟殺而去。
南詩影腳點地面抽身回撤,手捻起腰間長針,手指輕彈,長針破空。
男人冷笑一聲,捲起衣袖阻擋銀針。
南詩影的雙眸浮現出一輪明日,她沒有將視線落在男人身上,而是凝視着射出的銀針。
銀針的表面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灼熱並透出一抹紅光,銀針穿透了男人裹着罡風的衣袖,輕而易舉的射jin了男人體內。
男人幾乎沒有感受到任何的疼痛,可下一刻,一團火,卻從他的身體裏燒了起來。
男人急促奔馳的身子猝然停頓,整個人自半空摔落地面,口中發出了淒厲的慘叫聲。
叫聲劃破夜空,又在瞬間平息,男人圓瞪的雙眼裏似有無盡的恨意與不甘,更有萬分的驚詫與恐懼,他充斥着血色的眸子遲遲無法閉合,就這麼睜着眼睛,下了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