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替嫁後我不小心撩了攝政王 >第610章 大型犬
    看着地牢中與宇成烜如出一轍的臉,南詩影略顯沉默。

    這就是紀泓想要換太子的那隻狸貓?

    她摸了摸下巴,宇文翼的謀士承霽自殺了,以死謝罪,他死後,宇文翼派遣使團前來臨淵合談,如今使團正在路上,紀泓是打算趁使團進京之前扣下真正的宇成烜,策反這個假宇成烜亦或是讓派人冒充。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宇文翼的幾個皇子中,有外戚支持的宇成烜離皇位的距離更近一些,只要他們放回假的宇成烜並暗中扶持,那麼待到假宇成烜繼承皇位,臨淵便能吞併大離。

    計劃可以,但實施起來有些困難!

    先不說能不能策反這個假扮宇成烜的死士,就宇成烜本身,南詩影覺得這個計劃的難點反而不是後面的部署,而會卡在第一步。

    呼延覺作亂前曾傳信大離使臣,言:朝堂生變,臨淵將亂。大離使臣蠢蠢欲動,欲趁機逃亡,惠安說,是宇成烜阻止了衆人,他只說了一句:想活就不要動!

    當時,劉子正率領數百禁軍包圍了整個驛站,別說是人,便是一隻蒼蠅飛出來,也會被劈成兩半!

    可惜她在驛站外部署了這麼多的兵力,皆因宇成烜而沒有了用武之地。

    這個大離七皇子不簡單,更不是一個好對付的角色,而對於他,南詩影總覺得他的身上有着說不出的矛盾之處,並恍惚間有種似曾相識的錯覺。

    思索間,南詩影瞟見旁邊的牢房角落裏有個瞧不出輪廓的物體,她問紀靳墨:“這一坨東西是個什麼玩意兒?”當然,她其實知道這玩意是個人,只是有些驚歎他這頑強的生命力。

    都被折磨成這樣了竟然還活着!

    “秦千城!”

    南詩影望着紀靳墨,秦千城的事情也沒說!

    紀泓下意識的退後了一步,他總覺得皇嬸的目光在刀人。

    紀靳墨沉默,他好不容易等來的媳婦爲什麼要讓這些不相干的東西攪擾了相處的時光?

    “這不重要!”紀靳墨拉住南詩影的手,低頭望着她的眼睛。他這雙平日裏透着冰碴的眸子此時似隨風蕩起漣漪的春水,波光粼粼,熠熠生輝,其他的不提,便是他此刻的模樣就足以讓天下的女人心軟成水。

    但南詩影不是女人,是女帝。

    她非但沒有心軟,還忍不住感嘆:啊,他不當面首真的可惜了!

    南詩影甩開紀靳墨的手,走到假宇成烜面前,前前後後左左右右的一頓打量,真的是看不出任何破綻,對方也不是帶了人皮面具,這世上除了雙生胎兒,怎麼會有如此相像的兩個人?

    紀靳墨低頭看着空蕩蕩的手,身上嗖嗖的往外飄着冷風,地牢本就陰冷,陽光透不進來,風倒是無孔不入,走廊兩邊嵌在牆壁上的燭燈火苗被風吹得搖曳,飄飄忽忽的影子像是惡魔的觸手,這地就夠陰森恐怖的了,紀靳墨竟然還充當着人形制冰機,簡直就是喪心病狂。

    南詩影檢查了一下假宇成烜的傷口,轉頭問紀靳墨與紀泓道:“他交代了什麼嗎?”

    紀靳墨此時已經將手收進了衣袖,聽她詢問,回答:“沒有,嘴硬的很!”

    “你們還是找人假扮吧!”

    這人身上的傷一時半會兒治不好,即便是退一萬步說,就算她與師傅聯手在有限的時間內將他徹底痊癒,可就按照此時的情形來看,他被折磨成這樣都不曾交代隻字半語,這樣的死士,根本無法策反。

    與其在他身上浪費時間,不如另做打算。

    跟聰明人聊天的好處就是不用展開解釋,南詩影明白紀泓叫自己下地牢瞧假宇成烜的原因,紀泓與紀靳墨也聽懂了她這句話的潛在含義。

    三人沒有在陰森的地牢裏多呆,回了書房。

    南詩影對找人假扮宇成烜這件事上提出了一個細節:“宇成烜的身上有一股鳶尾花的味道。”

    紀泓:“……”

    他此時就站在南詩影身邊,鼻腔環繞着的都是鳶尾花的香味兒,他詫異的看了南詩影一眼,又不嫌事大的望向紀靳墨,眼神裏就差寫着:‘叔,青青草原綠油油’的感嘆了。

    紀靳墨一記眼刀掃過,紀泓立馬收回視線低頭沉思。

    南詩影見二人沉默,又道:“我問過惠安,她雖然與宇成烜接觸不深,但她說,宇成烜的身上確實有鳶尾花的香味,所以可以確定的是,身上有鳶尾花味道的宇成烜,是真的宇成烜。”

    “當然,不排除宇成烜一直隱藏暗中,從小便讓暗衛假扮自己的可能,只是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

    畢竟能找到一個與他相似的死士已經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情了,在沒有人皮面具的加持下,宇成烜不可能再有另外一個替身。

    所以如果要假扮宇成烜,那一定得將假扮宇成烜的人醃入味。

    南詩影其實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鳶尾花的味道是哪來的,她成爲南詩影不過半年的時間,縱然牀頭放着鳶尾花,身上也不至於染上鳶尾花的香味兒,那股香味兒,就像是侵入了她的靈魂一樣,紮根,發芽,開花,搖曳盛放。

    “嗯!”

    紀靳墨不太想討論這個話題,只一想到宇成烜,他就莫名的有些煩躁。

    紀泓隱晦的看了紀靳墨一眼,總覺得皇叔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在往日那些悲慘記憶的瘋狂示警下,紀泓直接告辭並快速鑽進了機關門裏,留下一句:“皇嬸明日見的。”的客套話語後,消失在了二人的眼前。

    動作快到像是被狗攆。

    南詩影覺得紀泓在某些時候一點不像是個能與靳墨配合將文武百官耍得團團轉的帝王,他像極了一個害怕長輩的倒黴孩子。

    “你嚇唬他幹什麼?”

    紀靳墨有些委屈:“……我沒有啊!”

    他冷厲的鳳眸微微下垂,那張被京都百官以及千金貴胄一致封爲全天下最臭最冷的臉透着一絲軟糯,就像是一隻聳拉着耳朵的大型犬。

    南詩影:“……”

    她沉默了兩秒,還是擡手摸了摸他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