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你怎麼來了？”
“我來找您呢，沒想到您要去邊境，烈王妃，您帶我去吧，我也想出一份力。”方安滿是期待的眼神。
說到底，也是爲了表現表現，彌補彌補。
之前酒館的事，肯定沒少讓她失望。
蒼晗月想都沒想，直接拒絕，“算了，你要是去了的話，肯定還得給我添麻煩。還有你……”
最後那三個字，她看向了靈兒。
靈兒的嘴兒嘟得老高，滿是失望。
“主子，你真的嫌棄奴婢。”
“不是嫌棄你，邊境不如王府，那裏兇險萬分，我一身醫術，去了尚且可以給將士們醫治，你們呢？你們會什麼？”
蒼晗月的靈魂拷問，並未難倒靈兒，“奴婢可以照顧您，照顧王爺啊。”
“邊境那地方辛寒，若是沒個人照顧，那怎麼行。”
靈兒眨巴着雙眼，說得很是認真。
方安見她如此賣力，也連忙道，“還有我，我也能上陣殺敵，就算武功不如您，可也能殺個百八十的。”
蒼晗月眯着眼，打量方安。
方安的武功的確不錯。
身爲大蒼男人，若是真願意給大蒼出一份力，的確是好事。
“你想去也可以，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條件，去那兒不許搗亂，必須聽從安排，否則，你十條命都不夠死的。”蒼晗月厲聲警告。
方安激動地點頭，“我一定聽從命令。”
見方安都可以去了，靈兒更是期待了起來，“主子，那我呢？”
蒼晗月眼看着靈兒滿是期待的模樣，心裏也實在不忍心繼續拒絕。
“行吧，你換個行頭，跟我一塊去。”
雖說靈兒沒有武功，但力大無窮。
去到邊境，的確也能給自己幫幫忙的。
“太好了，謝謝主子。”靈兒大笑着歡呼，心情倍兒愉快。
靈兒迅速換了身男裝，跟着蒼晗月一塊出發，直奔邊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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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馬在路上疾馳，原先去邊境少說都要幾天的路程，因爲日夜兼程，三天就能到了。
第二天下午，眼看就要入夜。
三人途徑一個小鎮，蒼晗月便提議住下休息。
在鎮上的一個客棧裏，要了兩間房。
喫飯的時候，三人在餐廳。
這個客棧人流量爆滿，熱鬧得不行。
旁邊一桌坐着四個男人，正在說着八卦。
“聽說了嗎？明城那邊不但被攻佔了，現在就連咱們烈王守着的關雎城也要被攻佔了。”
“不是吧？烈王可是大蒼的戰神，怎麼可能呢？”
“怎麼不可能？沒聽說嗎？之前六扇門的總捕頭出賣了咱們大蒼，將大蒼所有城樓的城防圖都投給了西北。”
“西北來勢洶洶，那大將軍聽聞還跟烈王有仇，我看啊，咱們大蒼氣數已盡咯。”
百姓們交頭接耳，議論着政事，言語之中充滿擔憂和不自信。
蒼晗月微微一愣。
這個小鎮距離關雎城還有幾千里路，明日就能到。
沒想到，居然讓他們在這兒聽到百姓說的這種話。
方安嘀咕道，“這些人還真是好笑，烈王在邊境拼死拼活的，他們就在這說些掃興話。”
“就是！”靈兒心裏同樣不爽，難得如此贊同方安。
自從經歷方安跟她吵架的事情後，她看方安前面討厭後面，這段日子更是沒給過什麼好臉色，這一次突然的附和，令方安有些意外。
方安嘿嘿一笑，“是吧？靈兒你跟我的看法是一樣的吧？”
“也就贊同你這些話，也是你說的唯一一句人話。”靈兒不客氣地道。
方安瞬間啞口無言。
蒼晗月神色淡然，“行了，少說幾句，如今局勢動盪，百姓擔心也是人之常情，趕緊吃了，明日繼續趕路。”
“嗯。”
“好。”
二人異口同聲。
-
然而，旁邊桌的男人，卻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對了，我可聽說西北那邊出了追殺令，非要殺了溫醉玉，你們說，這溫醉玉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這算不算是報應啊？”
“還不是因爲皇帝老兒精明。”
“怎麼說？”
“聽說啊，溫醉玉先前因爲給尋橋村的村民投毒，被查出來又是奸細，所以就被關押了，這關押期間，西北那邊派人來營救。”
“可誰知道，救溫醉玉出來的西北高手，居然被溫醉玉給賣了，直接就被司徒大人給抓了起來。”
“西北那邊當然就生氣，加上這皇帝啊，大肆誇讚溫醉玉懸崖勒馬，給出了好建議，所以才免了溫醉玉一死，如今，這溫醉玉人在哪裏，都沒人知道呢。”
說話的男人面容瘦削，眉眼裏都是驚歎。
也不知道到底是驚歎皇帝，還是溫醉玉。
方安聽到這些，飯都不吃了，用力抓着筷子，不知道在想什麼。
蒼晗月掃他一眼，淡淡提醒，“無論聽到任何話，任何事情，你都要心無旁騖，跟沒聽到似的，別讓人給影響了心情。”
方安點點頭。
無精打采地扒了口飯，還是擡起頭問，“烈……七公子，你說，老大現在人在哪兒啊？他會不會有事啊？”
他說着纔想起蒼晗月囑咐在外面不能暴露身份，所以連忙改了口。
蒼晗月神色淡然，直勾勾看着方安，“你是怕他有事，還是希望他沒事？”
方安被這麼一問，忽而遲疑了起來。
半晌，才猶豫道，“我跟了老大很多年，這麼多年，一直都是老大照顧我，你也知道，我無父無母，要是沒了老大的提攜，恐怕也沒有今天的我。”
“私心來說，我當然希望老大沒事，七公子，你別怪我，人都是有感情的。”
蒼晗月聽着方安的內心直白，倒是有些贊同。
人的確是有感情的。
一如她對溫醉玉，哪怕我再失望，當日作爲朋友，所相處過的點點滴滴，她也不可能一下子就忘了。
何況。
一個人做了一件壞事，並不代表，這個人就是壞的！
如果可以，她也希望溫醉玉最後能懸崖勒馬，爲自己做過的事情負責。
“雖然西北下了追殺令，但溫醉玉武功高強，不會有什麼事，這點你可以放心，何況……如果西北那邊真找到了溫醉玉，現在肯定有消息了。”
蒼晗月聲音始終淡淡的，不帶絲毫情感，“換句話來說，沒有消息的消息，那就是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