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蓄意攻陷 >第329章 拉勾
    桌上,指節分明的手,已經開動,某人手執餐刀,輕割慢切。

    “要我餵你?”

    這句是打趣,意指剛纔。

    荀朗似乎心情不錯。

    棠意禮卻更加不痛快,轉頭對上他,其中不忿,恨不能把剛纔他怎麼對她的,全部反彈給這個狗男人。

    “用不着你喂。”

    “被別人看到,多丟你紀氏總裁的臉啊!”

    荀朗糾正:“現在是四季常禮。”

    人家公司改名了。

    棠意禮冷笑,“我差點忘了,現在不叫紀氏,叫四季常禮,爲什麼改名來着,你再說一遍。”

    荀朗神情無比正經:“爲了去家族化。”

    “還有呢?”棠意禮又問。

    荀朗想了一下,輕笑:“我也忘了,不如,你提醒我一下。”

    他還在逗她!

    棠意禮恨不能奪過叉子,插在荀朗身上。“那我們沒什麼可說的了。”

    荀朗切好最後一塊魚排,放下叉子,拿起旁邊雪白的餐巾,慢條斯理地擦手。

    “秦聲是介入過我們,但已經過去了兩年,我還不至於耿耿於懷到現在,一直以來,我生氣,都是因爲你,你的態度,棠意禮,你沒事心虛什麼?”

    “我心虛?!”棠意禮被踩到了尾巴,“我是怕你不高興。”

    一但觸及秦聲,哪怕是簡單打個招呼,再尋常不過的社交,她和荀朗之間都會霎時變得敏感——怕你彆扭,所以我就更彆扭——明明沒什麼可心虛的,最後都心虛了。

    再說了,她控制不了秦聲的主動,那她主動總可以了吧。

    安妮說給男人安全感,看她剛纔做的,活脫脫一個三從四德模範生,就爲了把荀朗哄高興,可人家呢,根本不給好臉。

    棠意禮委屈極了。

    “我再說一遍,我這不是心虛,是過分擔憂你的感受。”

    “我是在意你。”

    “不然我會低三下四哄你,還餵你喫東西?!”

    “原來你是在哄我,”荀朗笑說,“怪不得不正常。”

    棠意禮略感無語:哄還無法消受,這男人真是……山豬吃不了細糠!

    她重複一遍:“反正我沒心虛。”

    荀朗學她的口氣:“反正我沒生氣。”

    棠意禮望過去,荀朗的態度,是因爲他一開始就沒生氣,還是因爲她的哄起了作用。

    看進他的眼裏,黑白分明,目光確實清明,不藏一點晦暗。

    他確實沒生氣。

    而且,似乎心情還不錯。

    “那我們約定一下。”

    “以後不許因爲秦聲再吵,這一篇算徹底翻過去。”

    棠意禮冒出孩子氣,還要拉勾,伸出小手指,暗夜飛行的空氣中,白白小小一截,是她的堅定。

    荀朗耐心奉陪,竟也配合,拉鋸似的,你來我往,最後一下,他突然發力,把棠意禮勾了過來。

    鐵手臂順勢一抱,棠意禮跌坐進他懷裏。

    鼻翼相擦,呼吸交纏。

    荀朗微擡頭,碰上她的脣,沒有輾轉吮咬,只輕輕觸碰着,摩擦着,柔軟地輕抿一下,竟卻比深吻更撩撥人心。棠意禮呼吸急促起來,不自禁渾身顫了顫。

    荀朗脣角不懷好意地彎了下,說:“別急,咱們很快到家。”

    棠意禮報復地在他嘴巴上咬了一口,很輕。

    “看來是饞肉了,”一語雙關,荀朗把餐盤拉了過來,“那還不趕緊喫飯。”

    看來,這次的芥蒂,清除得很快、很徹底。

    棠意禮去了一塊心病,頓時也勾胃口大開,喫掉一份三文魚排,又點了一角草莓蛋糕。

    安妮被香氣叫醒,撤掉頭上的帽子,發現斜前方的長沙發上,兩個身影疊在了一起,荀朗的身形太大了,把棠意禮完全遮住,根本看不見她人。

    但從荀朗側身的姿勢看,懷裏像抱着金疙瘩一樣,不露一絲縫隙,寶貝得緊。

    安妮裹了裹身上的毯子,發出疑惑:剛剛還奇奇怪怪的兩人,現在又卿卿我我算什麼。

    兩個小時的航程,很快落地。

    接駁車前來接機,一行人輾轉走出閘口,臨近分別,棠意禮跟安妮說,“你自己回去吧,我叫保鏢開車送你。”

    這會是夜裏十一點半。

    安妮內涵地衝棠意禮一笑:剛纔還拉我做擋箭牌,現在怎麼改叫保鏢送我了?

    上車前,棠意禮攬過安妮肩膀,小聲說:“乖了,改天把帶薪休假補給你。”

    “這還差不多。”

    安妮心滿意足笑起來。

    另有保鏢爲荀朗和棠意禮拉開前面的車門,兩夫妻一左一右,彎身上車,與安妮的車一同駛入高速。

    ……

    參展、布展是件很辛苦的事,連軸作業,十分缺眠。

    當天晚上,回到家直接睡下,棠意禮第二天下午才醒。要不是荀朗打電話,她還在做夢。

    迷迷糊糊地抓着手機,嗯啊呀地一通應和,掛斷之後繼續睡。

    最後真正醒來時,她看見窗邊男人冷峻的臉上,出現了苦笑不得的表情。

    棠意禮含糊道:“你剛剛不是還在電話裏,怎麼突然回來了?”

    “我下班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七點半。

    “啊?”棠意禮暈乎乎地,拄着頭坐起來,看向窗外,“天都要黑了。”

    “還記得下午電話裏,我說了什麼嗎?”荀朗不抱希望地問。

    棠意禮:“什麼?”

    果然。

    “我說訂了餐廳,咱們一起喫晚飯。”

    下班的時候,荀朗打電話確認,棠意禮的電話就一直不接,他就猜到是這種情況了。

    回家到家,從客廳到臥室,還堆放着昨晚的行李,紋絲未動。

    地上散落的蕾絲小內,還保持着昨晚被甩下牀的狀態。

    棠意禮嘟囔着:“昨晚本來就很累,你還要做,今天當然起不來牀了,我又不是你,乳酸代謝異常。”

    荀朗輕笑,揉揉她的頭,去五斗衣櫥裏取來貼身衣物,搭在牀邊。

    “快起來喫點東西,不然空腹太久會低血糖。”他把人從棉被裏拎起來,“再睡下去,就晝夜顛倒了。”

    棠意禮嬌嬌氣氣地,一邊抱怨,一邊往身上套衣服,高檔餐廳現在去肯定來不及了,他們在小區門口挑了棠意禮愛喫的一家——韓式料理——選的泡菜火鍋。

    喫完一身味道,棠意禮也不在意,扎丸子頭,趿拉着穆勒拖,跟荀朗手挽手沿着馬路散步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