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蓄意攻陷 >第379章 整容模板
    香味還在空氣裏,若有似無的飄散着。

    “老師是我叫祕書找的,聽說他有多年旅居法國的經歷,希望可以幫你提前瞭解一下那邊生活。”

    隨着荀朗的靠近,棠意禮陣陣反胃。

    她強忍住,說:“我打電話的時候,陳開說你下午在開會。”

    荀朗原本想問問寶寶怎麼樣的話,卡在喉嚨裏,想起酒桌上妖嬈的女人,和目前他們的夫妻裂痕。

    他說:“是開了一下午的會,和劉宸碩。”

    只是,會議最後變成了應酬,可荀朗沒說。

    棠意禮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是啊,荀朗有應酬是很正常的事,身上帶回香水味,也沒什麼特別的,光她知道的,女人故意給他留的信物,就收集了兩大盒子,年輕英俊,性感多金,這樣的男人走到哪都極受歡迎。

    她真的不應該太驚訝。

    只是現在,不該她過問了。

    雖然此刻兩人還是夫妻身份,但她生下孩子就離開的約定,已經生效了,接下來,兩人不管是否離婚,她既然選擇了自由,那也意味着放手荀朗。

    是她自己放棄的資格,所以,他結交了什麼人,棠意禮很自覺地守在了“不要多嘴”的界限之內。

    “那你換衣服吧,我先去休息了。”她說,輕輕轉身離開。

    隨着臥室門,悄然關上,最後一絲光明也被摒除在外。

    荀朗扯松領帶,面對空蕩的走廊,和幽蕩的客廳,深陷在一種無邊無際的黑暗中,是前所未有的無力感。

    ……

    時間以多倍速,向前行進着。

    棠意禮的肚子逐漸隆起,她可以感知得到肚裏孩子有力的遊動,和偶爾肉眼可見的胎動,連產檢的大夫都說,這是一個活潑好動的小男孩,將來一定也是游泳健將。

    棠意禮作爲媽媽,那一刻是欣慰的,可能還有一點點小憧憬。

    而站在一旁的荀朗,卻沒有分毫的喜悅之情。

    子承父業,該當是每個父親的心願,可他想到的是,是孩子落地後,與棠意禮告別的時候。

    那時,他和棠意禮,人生在短暫重疊後,走向不同的方向,未來變得不可預知。

    預產期那天,正好是元旦假期。

    進入深冬,衣服穿得厚,走進醫院大門時,荀朗想要扶她一下,被棠意禮拿開手。

    “沒問題,別擔心。”

    她說完,很快有保鏢推輪椅過來,棠意禮哭笑不得,“我又不是殘疾人。”

    荀朗沉默,不發一言,對棠意禮的堅持,卻已經不再強求,他跟着她,進了VIP病房。

    先進的檢測設備,還有單獨的產房、浴室、會客室一應俱全,醫生、護士只差列隊歡迎荀太太。

    這個陣仗,讓棠意禮略感無語。

    不過,很快,她就沒空在意這些,肚子在入院當晚發動。

    大概是晚上十一點多,棠意禮在做完瑜伽球,起身去衛生間洗漱,荀朗當時靠在沙發旁用電腦處理文件。

    一擡頭,發現瑜伽球上泛着水光,他盯着看了三秒,豁然起身,走過去就見那一片的地面上,還有一攤。

    生平第一次感受到血液涌向心臟的緊張感,他快步都到衛生間,叫門時,聲音微顫。

    “棠意禮,你是不是羊水破了?”

    一分鐘後,衛生間的門緩緩打開,棠意禮的頭先探出來,臉色煞白。

    “好像是。”

    某人心大如此,荀朗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最後,他還是安排:“你去牀上躺着,我去叫醫生。”

    棠意禮點頭,小步快跑的同時,還捂住屁股,可饒是這樣,還是能看到她睡褲上一大圈的水跡洇溼。

    荀朗搖頭,先用門邊的電話,呼叫護士站,十幾秒後,呼啦啦的人就來了。

    上監護的,佈置產房的,最主要的是,爲首的醫生,用試製試探了一下棠意禮涌出的液體,確定是羊水後,說。

    “應該就是今晚了。”

    這話讓初爲人父母的棠意禮和荀朗,一下緊張起來。

    荀朗還好,最沉穩的態度來掩蓋兵荒馬亂的內心,只是棠意禮,感受着一陣陣的宮縮之痛,小臉很快沁出了一層汗。

    這是北市一年中最冷的季節,室內暖氣開得足,憋得人一陣陣上不來氣的喘息。

    病房裏,留了一個小護士,棠意禮煩燥,叫她出去。

    小護士怕怠慢貴賓,稍有猶豫,荀朗說:“你先出去,有事我叫你。”

    小護士退出後,棠意禮疼到把自己縮成一團,渾圓的肚子,讓她不方便翻身,每一次她想翻動的時候,都是荀朗幫她。

    來回來去折騰了四五回,棠意禮慘白着臉,對他說:“我這樣很醜,你也出去好不好。”

    荀朗一頓,沒有想到棠意禮爲了愛美,都到了這種程度。

    “棠意禮,這都什麼時候了,你能不能別再任性。”

    他的語氣透着不解和忍耐。

    棠意禮搖頭,“你要是不放心我……可以叫我爸過來陪着我,你出去,好不好……”

    棠意禮入院是全家人都知道的事,但發動得這麼快,大家都沒想到,棠家和紀家的長輩原本計劃明天一早過來。

    現在入夜,突然叫棠豐來,不知道的還以爲發生了什麼不得了的事。

    荀朗沉吟:“一會兒還有各種檢查,你爸陪着你,不是更不方便?我陪着你不一樣嗎。”

    “不一樣。”棠意禮聲音虛弱,語氣卻是堅定。

    產前的每一次查勘,對女人而言意味着一次受辱,她感覺自己像動物一樣,在砧板上,被擺佈、被審視,已經夠考驗自尊心了。

    這個過程不需要再多一雙圍觀的眼睛,尤其是,這眼睛的主人,還是荀朗。

    棠意禮:“給我留一點尊嚴,好不好,畢竟……你只是孩子的父親……”不是我的什麼人。

    疼痛已經讓棠意禮出口的話,變成了懇求。

    可對荀朗而言,卻有莫大的殺傷力,在她最需要陪伴的時刻,在他們孩子降生的時刻,他卻被劃爲了……外人。

    他最後看了一眼憔悴不堪的棠意禮,轉身出去給棠豐打了個電話。

    小護士重新進去,陪着棠意禮,直到棠豐匆匆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