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系統揹包裏取出15斤糧,再出來的時候,蘇生兒和戚民都不在了。
院子裏迴歸平靜,只有堂屋裏隱隱約約傳來孩子和大人們的抽咽聲。
二娃站在大門口,望着遠方,小小的人兒也不哭不鬧。
林牧則是站在二娃身邊,一大一小,盯着遠處看,若有所思樣。
……
戚民肯定是拉着蘇生兒上大隊上,打離婚證書去了。
蘇玉到底是不忍心看到孩子難過,她上前輕聲安慰道。
“二娃,你要是捨不得,可以去追回……”
“奶,這是俺爸媽自己的選擇,我尊重他們。”
二娃打斷蘇玉的話,用着如同大人一樣的口吻,好像把所有事都看淡了一樣。
蘇玉嘆了口氣,拍了拍二娃的肩旁。
有些事別人說,是聽不進去也想不明白的,只能自己琢磨。
……
二娃回屋後,蘇玉和林牧又去了一趟大隊上。
戚棟樑看到蘇玉拿來的糧時,連連推拒。
“大伯媽,你不能再拿糧了,你家糧……”
“夠喫,拿着吧,給蘇家送糧的人,不能耽誤,趕緊去吧。”
蘇玉把糧放在桌子上,交代了幾句後,便往家裏趕。
這一天的,事出的不少。
晚上蘇玉喫過飯後,躺在牀上便呼呼大睡。
……
次日,陽光照在大地上,積累不少的雪在緩緩融化。
蘇玉出門時,正好看見大丫和大娃兩人,拿着掃帚在掃屋檐下的雪。
戚富戚國則是在房頂上掃雪,廚房裏年招娣和王大花也忙得不可開交。
大家都熱火朝天的幹活,彷彿正在面向美好的生活。
蘇玉昨天糟糕的心情,彷彿在頃刻間變得愉悅。
……
這時,林牧從房頂上下來,見蘇玉起來,問了一句。
“起了,外頭太冷,先回屋吧。”
“林……林大哥,你也掃雪呢。”
林牧的關心讓林牧心裏如同小鹿一般,胡亂撞着,一緊張連話都說不好。
“奶,林叔叔老早就起來了,還上山抓了兩條魚呢。”
三丫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躲在蘇玉身後,美滋滋道。
同時心裏還小九九的想着,要是林叔叔天天給奶抓魚就好了,這樣就能天天喝到魚湯了,好幸福啊。
“你……不會天沒亮就進的山吧?”
蘇玉心裏小小喫驚了一下,她擡頭望着天上的太陽,半空都還沒到。
估摸着時間,也就才早上的十點到十一點左右。
抓魚的深山,腳程快也得兩三個小時。
“凌晨五天去的,俺和林大哥一起去的。”
戚國也成房頂上掃完雪下來,聽見蘇玉的問話,便搭了一嘴。
蘇玉聽完,她直視林牧,怎麼就覺得臉臊得慌呢?
還有一種,自己談戀愛,被家長抓包的既視感。
……
廚房裏,戚玉梅正好出來,看到蘇玉和林牧兩人之間的彆扭,和怪異氣氛。
她皺眉的撓了撓後腦勺,走上前跟蘇玉說。
“媽,喫飯了,你去洗臉啊……”
說着,戚玉梅又盯着蘇玉眼角,大聲道。
話一出,蘇玉愛情的火苗,瞬間被一盆冷水澆滅。
“就你話多!”
蘇玉瞪了一眼戚玉梅,個糟心玩意,不但不懂人情世故,連話都不會說。
……
戚玉梅被蘇玉的態度弄懵了一下,她又沒說錯,兇她幹啥?
她癟着嘴進廚房,委屈巴巴道。
“俺看媽一點都不溫柔,大清早就兇人。”
“那還不是因爲你嘴碎。”
燒火的王大花無情的嘲笑戚玉梅,說話直戳人心窩。
戚玉梅聽出王大花是在損她,她不開心的反駁。
“二嫂,你說話咋就往人心窩裏戳呢……”
“大妹啊,你說話也別老是往人心窩戳,媽和林大哥都讓你整尷尬了。”
在做飯的年招娣,好心跟戚玉梅講道理。
“人媽正跟林大哥講話呢,你突然說那話……媽也是個要臉的人。”
聽完年招娣的提醒,戚玉梅也意識到自己剛纔好像,是讓媽出醜了哦。
“那俺不是實話實說嘛。”
戚玉梅纔不會承認,她剛纔都沒想那麼多。
王大花和年招娣,見戚玉梅還嘴硬,兩人的嘆了口氣,搖搖頭,沒在說什麼。
反正做嫂子的該說的都說了,聽不聽就看對方了。
顯然,戚玉梅是那種聽不進去的人。
……
喫飯間,蘇玉沒看到二娃和四丫,檸眉問道。
“二娃和四丫呢?怎麼不喊來一起喫?”
喫飯的大人們,拿筷子的手僵硬了一下。
年招娣和王大花紛紛低着頭,眼神閃躲,沒敢開口。
戚富看到自家媳婦那躲閃的模樣,心裏明瞭,他端起粥,又夾了好幾塊魚肉,起身道。
“媽,俺正準備給二娃送飯去呢,四丫還不能下牀,得有個人看着。”
“大哥,俺跟你一塊去送,四丫也得喫點好的,正好今有魚湯,拿去補補。”
說着,戚國找出一個空碗,舀了一大碗魚湯。
兩兄弟一前一後出廚房,朝戚民的屋裏去。
……
蘇玉見此場景,也明白了點什麼。
大概是,年招娣和王大花根本就沒想着做二娃和四丫的飯。
“俺還當大嫂和二嫂良心發現了,早早起來做飯,原來是打着這種小心思。”
戚玉梅坐在一旁,冷冷嘲諷。她就覺得今天的大嫂和二嫂格外勤快,原來是不想給二娃和四丫喫飯。
“呸,剛纔還跟俺說教,自己還不是黑了良心的,還真打算餓死自己侄子侄女呢。”
“媽,俺們沒有那個意思,俺們做了二娃和四丫的飯,也喊了,但是那兩孩子脾氣倔,怎麼都不肯來。”
年招娣怕在被誤會下去,自己又要不討喜了。她着急的開口解釋着,她可幹不出跟蘇生兒那樣黑了良心的事。
雖然很心疼糧,但也幹不出來不給侄子侄女喫飯的事啊。
“他們不來……所以你們也不給留飯。”
望着一臉委屈的年招娣,蘇玉冷冷的說出她的心裏話。
“你們要是覺得二娃和四丫吃了你們的糧,那俺今天就把糧跟你們分清楚了,以後還是分開喫吧。”
說着,蘇玉轉身要回屋裏去拿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