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不是去揣測二娃的時候，戚棟樑着急忙慌的在前面帶路。
戚富戚國，蘇玉和林牧幾人，緊緊跟在身後。
……
蘇玉見戚棟樑領路，是往村外去，不過走的是小路，她心裏小小疑惑了一下。
戚民和蘇生兒不去上公社去打離證了嗎？看方向也不像是去公社的路。
“棟樑哥，這咋看着像去蘇家村？老三到底咋回事？”
戚富看向周邊小路，覺得很熟悉，開口問道。
“蘇生兒和戚民在老蘇家，你們也被問俺怎麼回事，俺……俺也說不清楚，你們去了就知道了。”
戚棟樑搭話，腳下步子加快。話語間似乎在隱瞞着什麼，但他不說。
戚富還想問個清楚，走到戚棟樑身旁，追問。
“你咋不知道呢……”
“老大，行了，你也別逼棟樑，他不想說肯定有他的原因。”
蘇玉製止戚富，她緊了緊身上的襖子，儘管身上有林牧拿來的軍大衣，她還是冷得牙齒都打顫了。
“把手給我。”
林牧跟蘇玉並排走着，他朝蘇玉伸手，淡淡道。
蘇玉怔了一下，沒明白林牧要幹什麼。
“你要幹什麼？”
“把手給我。”
林牧沒解釋，而是又重複了一遍。
見林牧堅持，蘇玉半信半疑下，將自己的手交給林牧。
林牧用大掌握住她手，十分自然的塞進自己懷裏給她暖手。
蘇玉被他的舉動溫暖到，但同時也驚嚇到，她心虛的看了看前面走着的戚富和戚國戚棟樑三人，確定三人沒看到，她緊張開口。
“林……”
“他們看不見，我給你暖一下，就不會那麼冷了。”
林牧似知道蘇玉要說什麼，他淡定的安撫蘇玉。
“我……我暖和了，先趕路吧。”
蘇玉臉燒得慌，她從林牧的手裏抽出自己的手，扭身快步朝前走。
林牧望着落荒而逃的背影，眼睛帶笑，不緊不慢的跟在蘇玉身後。
經過林牧這麼一鬧，蘇玉竟然不覺得冷了，反而覺得身上暖洋洋的。
……
去蘇家村的小路雖然不好走，但很近，所以三人走得到也快。
踏進蘇家村時，纔到村中心，隱隱約約裏能聽見有人在哭。
幾人朝蘇生兒家走，剛到門口，就看到一羣人將蘇家圍得水泄不通。
蘇家院裏，還有梅婆子的哭喊聲。
“老孃命苦啊，生個女兒嫁人，女兒女婿都對老孃不孝啊，現在女兒死了，女婿還要懶上俺家，俺命咋就這麼苦啊，嗚嗚嗚。”
走路的蘇玉，腳步頓住，滿臉懵逼的看着前面。
她剛纔是不是聽錯了？
梅婆子的女兒死了？
……
圍住蘇家大門的鄉親們，有人眼尖的認出蘇玉，朝堵住路的鄉親們喊了一嗓子。
“快讓路，戚家的人來了。”
“蘇玉來了。”
隨着一嗓子，衆人都很識趣的讓開一條道來，紛紛看向蘇玉和戚家兩兄弟。
……
蘇玉等人，最先看到的就是，蘇生兒躺在雪地上。
蘇生兒被攔腰斬斷了，她頭偏向戚民這邊，死不瞑目的睜着大眼，死死盯着他看。
戚民目光呆滯，雙手沾滿了蘇生兒的血。
不明所以的人，還以爲是戚民殺了蘇生兒。
……
但蘇玉卻看出了端疑，蘇生兒顯然是才死沒多久，血都還沒流完。
院子裏，只要梅婆子和戚民兩人，蘇家其他人不見蹤影。
而且蘇家屋裏的們，都房門緊閉，但是……
蘇玉眼尖的發現，蘇生兒身下有一個半大小孩的腳印，腳印踩着血，一步一步朝屋裏去。
而附近，還有其他人的腳印，亂成一團，唯獨這個半大小孩的腳印，顯得既慌張又無措。
……
戚富和戚國也確實是這麼認爲，戚國靠近戚民，顫顫巍巍問。
“老……老三，你……你殺了蘇生兒？”
“都聽聽，聽聽，就是戚民殺的蘇生兒啊，他殺了人竟然還敢怪罪給俺大孫子，呸，老天爺眼睛可不瞎。”
梅婆子像是抓到什麼把柄一樣，順着戚國的話，一口咬定是戚民殺了蘇生兒。
然而，儘管面對梅婆子的說詞，戚民都是目光呆滯看着蘇生兒屍體。
蘇玉皺眉，走上前，手在戚民眼睛晃來晃，都沒有反應。
“媽，老三這是咋了，不會是傻了吧？”
戚富沒敢看蘇生兒的慘狀，忍着心裏恐懼，上前了扶起戚民。
見戚民一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還格外聽從人的安排，戚富不由疑惑。
“戚家的，你家老三殺了俺女兒，必須賠糧，要不然俺上縣城告你們殺人了。”
梅婆子在一旁，叫得不亦樂乎。來圍觀的蘇家村人，都不明白是這麼回事，但聽梅婆子這麼一說，都認爲肯定是戚民殺了蘇生兒。
……
圍觀的人，開始議論紛紛。
“俺聽人說啊，蘇生兒把家裏糧食都拿回孃家了，蘇玉就讓戚民跟蘇生兒去扯證離婚呢。”
“哎呦，作孽哦，俺們這邊的村子都還算好的，能喫點樹皮，啃點土，她山河村也是走了大運，找到了祖宗們藏起來的糧，才能活到現在吶。”
旁邊有人接話，都覺得戚民殺蘇生兒，肯定是因爲蘇玉從中作梗了。
“要俺說啊，戚民和蘇生兒變成這樣，跟蘇玉脫不開干係，那既然有糧也不說接濟接濟親家。”
還有的人覺得是蘇玉太冷漠了，才逼戚民成這樣的。
……
蘇玉將話都聽了個全乎，她不慌不忙，瞟了一眼地上蘇生兒的屍體。
深吸一口氣，又吐出來。
“梅婆子，到底是誰殺了蘇生兒，你心裏清楚，你既然想潑髒水到俺家老三身上，那報警吧，喊縣城的警察來查查到底是怎麼回事，也讓縣長知道知道，你老蘇家做的孽。”
說完，蘇玉招呼林牧和戚棟樑回村，在去一趟縣城，把縣長也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