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難得不學習,都圍找蘇玉講故事聽。
蘇玉給孩子們講了西遊記,大家聽得如醉如癡,十分嚮往‘西天取經’。
聽到有趣的地方,孩子們爭相提問,倒是讓蘇玉難得感受了一把,被衆星捧月的感覺。
廚房裏,林牧掌管鍋鏟,戚國則掌管着竈膛,只要不讓火熄滅就行。
至於其他的人,則是在一旁當下手。
難得年三十,年招娣和王大花也沒那麼摳門,紛紛拿了一些糧食和菜來做。
蘇玉坐在屋檐下,看孩子們在院子裏,嬉戲打鬧,彷彿歲月靜好般,格外令人嚮往。
前世,蘇玉是個孤兒,雖然功成名就,但由於特殊身份的原因,從來都是孤家寡人一個。
在萬家燈火,家家戶戶傳來飯香味,傳來孩童們稚嫩的笑聲時,蘇玉是羨慕的。
從前她沒體會過,今世倒是體會了一回。
“奶,我們什麼時候再進一趟深山?”
二娃不知什麼時候摸到蘇玉跟前,踮起腳湊近蘇玉耳邊,小聲說。
“等開春吧。”
蘇玉看了眼大雪紛飛的天氣,眼神裏帶着莫名的哀傷。
“媽,喫飯了。”
在兩人說悄悄話間,年招娣打了盆熱水出來。先是讓蘇玉洗手洗臉,又才讓孩子們洗。
喫年夜飯的時候,天已經徹底黑了。
戚家堂屋裏,火光把整個堂屋照得亮堂堂的。
桌子上的飯菜還冒着熱氣,香味縈繞着每個人的鼻尖。
六小隻盯着盆裏燉得軟爛的野豬肉,口水不知不覺流了下來。
“怎麼會有肉?”
蘇玉看到盆裏的肉,滿臉疑惑的看向戚富等人。
年招娣心虛的低下頭,眼神閃躲了一下,轉移話題道。
“媽,你快坐下來嚐嚐,這肉是林大哥親手爲你燉的,挺香的。”
“好香啊,媽,你不嘗我嚐了。”
一旁的戚玉梅嚥了口口水,拿起筷子要去夾肉喫。
“放下!”
蘇玉拍掉她的筷子,臉色陰沉的看向年招娣。
剛纔她的反應,蘇玉盡收眼底。稍微猜想一下,都能猜到,肉是野豬肉。
在回來的時候,蘇玉找戚富瞭解了一下當時林牧救人的情況。
他可沒說,有人還帶回來了野豬肉。
在那種情況下,還帶着血腥味這麼重的野豬肉,是不想活了?
林牧肯定知道這些常識,至於現在爲什麼肉會出現在飯桌上,蘇玉想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
堂屋裏,彷彿空氣都凝固了,氣氛有些冰冷。
年招娣不敢跟蘇玉對視,默默低着頭躲在戚富身後,一句話都不敢多說。
“媽你管肉哪來的,能喫不就行了嘛。”
戚玉梅揉着被拍紅的手背,委屈巴巴地說。
“是啊媽,大過年的咱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喫個飯吧。”
見有人替自己說話,年招娣笑呵呵的附和。
還潛在意思提醒蘇玉,現在是過年,沒必要弄得大家不開心。
“奶,我餓。”
遲遲沒聽到蘇玉鬆口,四丫在自己哥哥的示意下,睜着一雙無辜大眼上前裝可伶。
與此同時,林牧也洗好手和臉進來,看大家都站在邊上,不明所以。
年招娣看到林牧,眼眸裏亮着光,趕忙上前苦兮兮道。
“林大哥,你快勸勸我媽……”
“閉嘴,都坐下喫飯!”
蘇玉冷喝一聲,打斷年招娣的話。
隨着她先落座後,戚家其他人都很識時務的沒再去找不痛快。
等全部人都坐好,蘇玉讓年招娣和王大花分別給大家分粥。
因爲是年夜飯,一家子喫,飯菜都在得多。
而桌上的大菜就是野豬肉,外加三兩盤鹹菜,清湯魚和整條蒸過的魚。
這頓飯菜,可謂是這兩年來,最豐盛的一餐了。
“多喫點。”
林牧夾了一塊豬肉給蘇玉,並且溫柔的叮囑她。
蘇玉心裏憋着一口氣,只是輕輕點了點頭,沒說什麼。
見她這樣,林牧又看了看桌上其他人都很安靜。
其中,年招娣喫着飯菜,時不時的觀察蘇玉,像是在防備着什麼。
瞧此,林牧視線回到野豬肉上,多少明白蘇玉在置什麼氣了。
……
今年的年夜飯,戚家人喫得很歡實,也喫得很飽。
桌上的菜都被喫光了,因爲肚子裏有了油水,大家都顯得神采奕奕,格外期待下一年的到來。
喫完飯後,年招娣和王大花又去廚房忙上忙下的。
連同戚家其他人也跟着忙碌,因爲明天就是年初一了,到時候不能洗衣不能洗澡。
今天晚上,所有人都要洗頭洗澡,洗衣。
“媽,水燒開了,你先去洗吧。”
年招娣緊張的喊了一聲,還忙前忙後的幫蘇玉找換洗衣服,還幫她把換下的衣服拿去洗了。
也許,她是因爲心裏虛,害怕蘇玉找她問野豬肉的事,纔會顯得格外勤快。
對待蘇玉也沒了之前的態度,隱隱還有種討好的意思。
等蘇玉洗完澡出來的時候,見她這麼積極,什麼也沒問,什麼也沒說,回到廚房坐到一旁烤火。
因爲全家人都要洗澡的緣故,而孩子們也多。
爲了方便,大人們變先給孩子們洗。
一下子,只剩下林牧和蘇玉坐一起烤火。
……
兩人都在默默等着對方開口,靜靜的坐着聽外邊忙上忙下的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麼和蘇玉同時開口,“小玉/林大哥。”
兩人愣了一下,又同時說,“你先說。”
眼看兩人又同步了,蘇玉索性先開口。
“林大哥,你先說吧。”
“你跟我來一趟。”
林牧也不藏着起身喊上蘇玉,領着她到自己房間門口,停下腳步。
“你在這裏等一會,我去把東西拿來。”
說完,林牧拿着煤油燈進房屋裏,再出來時他手上多了一個木盒。
蘇玉看着木盒眼熟,等味道一股藥香時,林牧將木盒遞給她。
“答應給你的,拿去吧。”
“林大哥,你明天給我也是一樣的。”
然而,蘇玉推開木盒,有些不太自然的推拒道。
“過了年,我就要走。”
說着,林牧又遞上,淡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