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李同志,這事關乎女娃娃的清譽,你要想清楚了。”
沒等對方說拒絕的話,蘇玉輕飄飄的語氣,仿若千斤的石頭壓得李鐵挺直的背部微微有些弓起。
見他遲遲不答應,戚棟樑心裏着急,率先做出保證。
“李同志,俺當大隊長的是說不上話,今天這事你來決斷最公平公正,你只管決斷就是了,俺來處理後面的事。”
“李、我託大喊你一聲阿弟吧。”
秦小玲扯了扯有些被風快要吹歪的頭巾,看向李鐵柱憂愁道。
“李阿弟,玉梅清清白白的做人,今天這事要是解釋不清楚,恐怕以後很難在村裏待下去了。”
李鐵柱依舊沒出聲,而是目光移到一旁的戚玉梅身上,只見對方倔強的咬着下脣,不讓眼淚掉下來。
看着那張稚嫩的臉頰和清亮的眼眸,一向大公無私的他竟有些動容,想爲這樣的姑娘辯解。
好在,理智讓他很快清醒,“好。”
“成,我來問,你來決斷。”
蘇玉輕笑着,似乎對於李鐵柱答不答應這事並不放心上,反正遲早都要答應。
寧嫂子拉着大外甥在兩人對立面,不知怎的看到李鐵柱一身正氣坐在那,心底發虛得很。
她硬着頭皮,吼道:“李幹部住你家,肯定會向着你家說話。”
“戚老牛,你家婆娘說這話心裏虧不虧心?”
戚棟樑氣急敗壞,指桑賣槐道:“剛囔囔要能做主的人,人李幹部冒着被上層領導責罵的風險來做公正人,她還囔囔起來了,俺是不是給你家臉了?”
“行。”
寧嫂子推開自家男人,心裏是有一千一萬個不舒服,奈何現在自己單打獨鬥的,只能忍耐。
“李幹部,她偷俺家冰糖,還打俺家大外甥,你瞧瞧俺外甥這臉上和身上的的傷,這叫人能幹出的事嗎?”
“俺沒偷,也沒打人,俺一天都沒去村裏過!”
戚玉梅倔強的反駁,眼睛死死盯着寧嫂子,彷彿能喫人一樣。
“李幹部你瞧瞧她,幹出這種不要來臉的事還跟俺急眼,哎呦她老戚家就喜歡欺負俺們老實人。”
說着,寧嫂子一屁股坐到地上哭天喊地的,嘴裏沒一句好聽的話。
蘇玉聽的掏了掏耳朵,走到她跟前,一個記眼神扔過去,語氣冰冷。
“李幹部是來解決事的,你一哭二鬧三上吊的,吵死人了。”
“你。”
寧嫂子氣結,蘇玉冷哼一聲拍掉她的手,目光直視對方問道。
“我問你,現在城裏白砂糖和冰糖多少錢一斤?你女兒買了多少斤?你又丟了多少斤冰糖?”
“你、你管俺家買了多少斤,你女兒偷了俺家冰糖,趕緊還回來。”
寧嫂子囔囔着,一副做賊心虛樣,恨不能趕緊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然後溜之大吉。
蘇玉噗嗤一笑,嘲諷道:“現在糖多珍貴,城裏糧都快喫不上了,你家女兒還能有多餘的錢買白砂糖和冰糖,手頭果然是富裕。”
此話一出,原本跟着寧嫂子來的那些婦女們,臉色煞白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