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腹部,大腿,左臂,共三處槍傷,都是拜你所賜。”
“可惜,我命不該絕,遇到我師父,被他救上岸。”
“數十年如一日,苦練功夫,爲的就是今天,回來找你報仇!”
“我們之間當真一點緩和的餘地都沒有?”趙世豪語氣稍稍緩和了一些:
“薛爺,這件事都已經過去數十年了,如今你也是菲律賓國華人圈響噹噹的人物,家大業大,又何必對此念念不忘?”
“廢話少說,求和也可以,讓我打你三槍,此事便一筆勾銷,你看如何?”
薛蓮信說着,掏出一把黑漆漆的手槍,啪的一下,砸在旁邊的桌子上,道:“若是你沒有這個膽,就乖乖接受賭約,讓你的人跟我比試。”
“我若輸了,自斷一臂,永遠離開龍夏國,絕不再找你的麻煩!”
“我若贏了,你就做好被我三槍打死的準備吧!”
薛蓮信說着,腳步一踏,縱身躍起,就跳到了前面七八米遠外的擂臺上面。
“好,好,好。”趙世豪陰沉着臉,道:
“張大師你上去領教領教薛爺的高招。”
趙世豪已經被薛蓮信逼急了。
否則,他又怎麼會讓張朝堂出手?
寧陽站在趙世豪身邊,則暗中仔細打量起楊千絕這個愛徒薛蓮信。
果然這傢伙實力已經達到趙老年輕時的地步。
內勁大成修爲!
而且在這一境界,他屬於最頂尖的那一小撮。
‘可惜.....’
寧陽暗暗搖頭。
今晚薛蓮信和他打。
必輸無疑!
神境強者葉蒼山的關門弟子,不輸當世任何一人!
“是,趙,趙三爺!”
張朝堂結巴着應道,但心中卻一寒,早沒了初來時的自信。
內勁練到薛蓮信這種地步,一躍七八米開外,這種武道大師他怎麼能打得過?
但這個時候,已經由不得他退縮了,只能硬着頭皮上了。
張朝堂跳到擂臺上,距離薛蓮信還有一丈遠時,行了一個民國時期舊武林社會的江湖禮節,抱拳道:“在下內家形意一脈張朝堂,不知薛爺師承何處,又出自哪一脈?”
“我師父的大名你還不配知道,要動手就動手,少跟我扯犢子,否則別怪老子不給你機會。”薛蓮信冷聲道。
“你……好,既然如此,我便來領教一下薛爺的高招。”
哪怕自知不敵,張朝堂此時也悍然出手了。
武者什麼都可以丟,但唯獨不能丟了血性。
這也是習武之人所應該必備的。
張朝堂的形意拳,有十二形,三十六式。
以及四種打法:橫,劈,炮,鑽。
張朝堂雖然未得他師父黃海庭老大師的真傳,但畢竟修習張氏形意拳數十年之久,真功夫還是有的。
此刻和薛蓮信打起來,手中招式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嘭嘭嘭!”
幾乎在張朝堂出手的瞬間,薛蓮信也出手了。
衆人只能看到兩團黑影,在甲板上面戰成一團。
每一拳每一腳都帶起呼嘯的勁風。
他們戰到哪裏,哪裏就傳出炮鳴般的浩大聲響,虛空震動,如同晴天打雷。
厚重木鋪設的擂臺,都被他二人打鬥時,用力落下的腳掌紛紛踩踏,支撐木板下面的鐵架子也都被踩斷。
逸散的拳勁,更是直接將崩斷炸裂起來的木板給撕得粉碎。
“這就是武道大師們的打鬥?”
天盛集團的大老闆楊金虎看到這種場面冷汗直冒。
他有些後悔答應趙世豪前來觀戰,摻和這種紛雜的局面來。
張朝堂和薛蓮信的強大,已經超出楊金虎,甚至在場觀戰的每一位大佬和富豪的想象。
這兩人的打鬥,已經不似人類在打架了,而是兩頭猛虎在廝殺。
洪熙和方天河則開始祈禱張朝堂能贏。
若張朝堂敗北,他們一行人,只怕今晚,都得跟着陪葬。
就連趙世豪額頭都開始直冒冷汗。
以前他雖然見過張朝堂出手,但都帶着表演形式。
但現在,臺上兩人卻如同洪荒猛獸一般,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不陪你玩了!”
薛蓮信一聲冷喝,嘴角微微翹起,身形一閃,一拳擊出。
“啊!”
只聽一聲慘叫,一個人影瞬間倒飛而出,飛了數十米遠,才砰的一聲落在地面。
衆人定睛一看,飛出的那人赫然就是張朝堂。
“咳咳!”
張朝堂落地,突然咳嗽起來,嘴裏哇的一下,吐出一口腥血。
顯然,薛蓮信那一拳,讓他受了不輕的內傷。
秒殺!
一拳秒殺!
“張大師!”
趙世豪心中冰冷,彷彿已經看到自己的下場。
這時,張朝堂從地上爬了起來。
他嘴角流着血,顯然在剛纔那一擊中,五臟六腑受了重創,不由苦笑道:“薛爺好功夫,無論實力,還是武功,都勝過我不知多少,是我小看了海外華人圈的高手啊!”
薛蓮信站在臺上,面不紅心不跳。
顯然剛纔那一番打鬥,並未消耗他多少體力。
他滿臉傲然的看着張朝堂道:“張大師,你被名利世俗約束了!”
“杭城終究是一處彈丸之地,你不出去見識見識,又怎知這天下之大,能人異士有多少?”
“我十數年前被師父救起,隨師父修習武道。
後來我才知道,救我的師父,竟然是一位武道化境宗師,我受他指點,再加這麼多年,我常與人進行生死搏殺,拳術早已磨練到大成境地。”
“張朝堂你跟着趙世豪,在國內生活的終究太安逸了!
你的形意拳十數年沒長進,不要說我修爲比你高。
即便相同,你遇上我這種在打殺中經歷過來的武者。
最終結果,也是你死我活!”